“这个小丫头片子,真是气死我了。”陈铁军骂骂咧咧的回到属于自己和儿子的寝室,坐在床上一肚子气。
小丫头片子有什么了不起,真是的,居然还跟她耀武扬威?嚣张。
手紧紧的攥着床单,又松开,又攥着,再松开,再攥……
王铵郝看着自己母亲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在外面踢到铁板子了。他不是什么孝子,但是对自己的母亲应该有的尊敬庇护,他算都会做到。
看着自己妈妈在那里拿床单撒气,他觉得自己有点心累。不过也该让她长长记性,不然以后还有好果子吃。
一直盯着电脑不停打字的王铵郝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妈妈:“是哪个小丫头片子给你气受了?”
面对儿子的询问,陈铁军立刻把床单抚平,满脸讨好的笑容:“没有没有,就是个小丫头片子。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告诉我她是20xx年比赛的亚军,我气不过而已……”
xx年比赛的亚军?正好压他一头的那个?
王铵郝都没有仔细的想一下,就已经知道自己妈妈刚刚说的是谁了。
“她在这里?是不是长头发,白皮肤,旧衬衫?”回想了一下几年前陆桠丽的穿着打扮,王铵郝凭借印象问了一下陈铁军。
陈铁军摇了摇头:“除了长头发其他的都跟你说的差不多。不过这小丫头片子嘴巴真是利索,如果是个男孩子就好了。不过那个丫头的眼睛真是太吓人了,细长细长的,居然还范冷光,当时可把我吓得不轻……”
在别人面前她是绝对不会服软的,但是不得不佩服这姑娘,一个眼神就把人给震慑住了。如果在大几岁说不准会让她给自己当儿媳妇来着。
王铵郝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好玩了:“妈你知道这小丫头为什么只是亚军吗?”
陈铁军注意到儿子的用词:“什么叫只是?”难不成还有隐情?
王铵郝笑了笑,弯弯的嘴唇看着十分漂亮:“因为她的作品没写名字而且她打了评委,不然她就是冠军。”
“冠军?开什么玩笑?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是冠军?!”
陈铁军觉得她有必要再回那个寝室看一下,一个长得像猴子一样的姑娘居然把她儿子甩了一大截瞬间觉得因为冠军这么个名头顺眼多了:“她有没有男朋友?定亲了没?”
这都什么年代了?王铵郝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妈这么不靠谱,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儿子比人家大多少还定亲:“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有一点,她好像和你仇家有点关系。”
“你老娘我仇家那——么多,你说的是哪个?”这个时候陈铁军觉得自己的儿子居然这么蠢。而且是仇家的怎么了,有才华能生崽子就够了。
估摸着王铵郝也不知道他妈这么奇葩,不然走在大街上都会说不认识。
王铵郝想了一下用手搓了搓自己满是胡渣的下巴:“据我所知,她好像是秋萍安的徒弟。”
秋萍安和陈铁军以前是一对好闺蜜,秋萍安是编剧陈铁军是演员。
秋萍安的真名叫白牡丹,人如其名,像是牡丹花一样的高贵,却不失纯真浪漫。
其实秋萍安是完全可以当明星的,她长得漂亮性格温柔又有一副好嗓子却放弃这个机会并且把机会给了自己的姐妹,自己靠着一肚子笔墨闯天下。
但是在陈铁军结婚那天新婚夜,陈铁军看见自己的好闺蜜和自己的丈夫抱在一起。
她以为是闺蜜勾搭丈夫,于是在愤怒之下决裂把闺蜜赶出自己家。而闺蜜秋萍安也没有多解释,只是默默地收拾东西远走他乡。
等到陈铁军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时候,她收到了秋萍安的死讯和一本日记。是秋萍安的徒弟亲自送上门的。
秋萍安死于抢劫,似乎是想要她身上的什么东西,连全尸都没有留。
早就没有家人的秋萍安火化之后被徒弟撒到了黄河里,全是完成了她想要周游世界各地的愿望。
陈铁军想了好久,都没有想起当初来报信送东西的姑娘长什么样。
几乎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姑娘的手上绑了纱布,一双眼睛冷冷的,其他的已经顺着时间飘远了。
“难怪那个小丫头这么小小年纪混到这个地步。她师傅居然是白牡丹。”
陈铁军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想到她是当年差点成为冠军的人。突然又想到她不是冠军,不由得瞪大眼睛。
稀奇,居然有人比她的徒弟还厉害,她那个时候还没死吧,就这么甘心了?
像是看出母亲亮闪闪的眼睛里的想法,王铵郝摇了摇头:“是景家的小女儿景甜,花钱直接当了第一,后来两个孩子还当着摄像机的面直接打架,被这孩子按着在地上打的直哭。白姨……在旁边呐喊助威。”
身为当时的见证人。王铵郝觉得自己挺悲催的,看着一个文质彬彬的女人和一个书卷气的姑娘一个在旁边呐喊助威一个直接抓花别人的脸,场面极其彪悍。
再想想景甜当时一把鼻涕一把泪被打的哭天喊娘的时候,王铵郝觉得,女孩子还是彪悍点好,省的被欺负。
果然是这样。陈铁军一脸了然,果然是她的闺蜜,行事作风都和她一模一样。可是可惜了,好人活不长坏人祸害千年,说起来,白牡丹当时还算理智的。不然也冲上去一起打……
死丫头,如果你还活着你就会很庆幸你有这么个徒弟了。至少人家没放弃你,还跟你这么像。不过嘴巴比你毒。像是铁齿铜牙的一样。
看着窗外沙沙作响的树,陈铁军耸了耸肩膀。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误会也解开了,有了儿子在身边陈铁军觉得一切都满足了。
只是可惜了没人陪她在夏天啃黄瓜偷桃子说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