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给我这么一个举世无双的镯子让我张罗什么都行啊!这真是一笔好交易。”他松开了徐纤的手,却很意外的同意了:“那好吧,请便吧徐小姐。”
他让开一条路,让徐纤出门,徐纤走出去拐弯的时候还看到他在看着她。
炸弹,那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徐纤空着肚子陪着他们试礼服,斐依依穿了一件火红色的斜肩礼服,包臀露肩非常显身材,斐依依的身材不似雪娜那般喷血但也不象徐纤一样枯瘦,她是恰到好处的,是玲珑有致的,总之是赏心悦目的,徐纤坐在他们身后的单人沙发里欣赏着斐依依曼妙的身材。
“这一件怎么样?”斐依依转了一个圈,询问杨允天。
她已经试了无数件,事实上每一件她都穿的份外美丽,但是每一件她都能挑的出毛病。这一件她嫌裙摆过大那一件就会嫌领口过低,徐纤能看得出来她对她的订婚宴十分在意。
杨允天很绅士风度的回答她每一个问题,他总是说很好很漂亮。斐依依笑地十分受用的同时还会一遍一遍地审视自己:“会不会太红,显得很妖艳?”
“不会,你穿大红色很好看,就像火一样热情。”杨允天对她说,他做了一点点夸张,但是也不算太夸张,因为所有的女人只要跟徐纤比起来那她们都是热情的。
斐依依的助理则在一旁不停地赞叹:“桑小姐,简直太漂亮了,我从来没见过有人把红颜色的礼服穿得如此漂亮。”
“是吗?”斐依依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又转过身来问徐纤:“她的话可不可信,徐小姐,我相信你的眼光,这一件怎么样?” 她突然发问,让徐纤吓了一跳,其实她在神游,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在想些什么。
“其实你穿每一件都很美,就看你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徐纤站起来向他们走过去,她站在斐依依的身边,斜斜地倚在墙上,她腹中空无一物,连脚都有点发软。
斐依依减肥减习惯了,长期晚餐不吃,她看上去仍旧精神焕发。杨允天这才正眼看了徐纤,她的精神很不好,越发的瘦了。他尽量不去看她,但是当他看到她前额上的那块崭新的疤痕时,心还是不自主地被拎了一下。怎么,她在杨允涛身边看似享尽荣华富贵,怎么还让自己如此消瘦下去呢?
他发觉徐纤像一块磁铁,她的身上蕴涵着强大的神秘的磁场,只要他看上一眼就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
她的头发长长了,变成了漂亮利落的短发,让她冷峻的形象多了几分俏皮,她的耳朵上戴了一双水滴状的耳环,她未施粉黛,站在艳光四射的斐依依边也毫不逊色。徐纤有她独特的魅力,她是世界上最奇异的花朵,散发着最让人不可抗拒的芬芳。
杨允天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目光轻轻地飘到了窗外。“我最想要的?”斐依依真的在思索,但始终拿不定主意,因为每一件礼服都很漂亮。她看着那一整排的礼服,发起了愁:“这样吧,徐小姐,你帮我选一件吧!”
“要不然全部留下来,等到那一天的时候也许你就有灵感了,想穿哪一件就穿那一件。”
“哦,对呀,还是徐小姐有办法,你说是吗允天?”
“啊?”他把头转回来:“徐小姐说了什么?”
“哎呀,你都不在听我们说话,”斐依依娇嗔地轻轻搡他一拳,那个温柔的小拳头估计能把很多男人的心击的春心荡漾吧!
“我问徐小姐这些衣服我到底选哪一件,徐小姐建议我如果选不来就全部留下。”这倒是徐纤的个性,绝不多花时间在无谓的事情上,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于是,杨允天告诉她:“主意不错,那就全部留下来吧!”助理忙着去张罗斐依依选好的礼服,斐依依顺手在那堆衣服中拿出一件递给徐纤:“徐小姐,为了感谢你陪我们试衣服,这一件送给你。”
那是一件鸭蛋青的丝质礼服,款式简单却不失高贵,徐纤来者不拒接了过来:“谢谢桑小姐。”斐依依的心情十分愉悦,她提议去吃鱼子酱和鹅肝,其实她吃的并不多,只点了一个蔬菜沙拉。
杨允天奇怪地问她:“不是说要吃鹅肝的吗,怎么只吃蔬菜沙拉?”
“我是点给你们吃的,你看我都胖了,如果那天礼服穿不进去的话那就完蛋了。”斐依依太夸张了,她的身材好似美人鱼一般,吃上一口两口怎么可能胖得起来。
她为了身材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徐纤就不需要做这样的苦行僧,她大口吞咽,仿佛饿极了一样。吃下一份鹅肝,她还自嘲:“人类爱美味,说白了鹅肝就是脂肪肝,这就是病态的变异的美食。”
斐依依没有听见,杨允天听得清清楚楚,他不由得也在心里笑,他承认徐纤说的都对。
斐依依在餐厅里遇见了她好几个朋友,她站起来把杨允天介绍给她的朋友:“杨三少,杨允天。”斐依依的朋友必定也是来自上流社会,彬彬有礼等与他握手问好,却在杨允天和徐纤坐下去的一刹那,有个女生悄悄地对斐依依说:“那个是不是徐纤?那个很有名的大律师?”
徐纤听到了,她扬扬眉毛不动声色地继续吃甜点,杨允天也听到了,他想他以前是不是太孤陋寡闻了,那么多人都认识徐纤,只有他一无所知。
用过晚餐,徐纤识趣地先行一步,让杨允天送斐依依回家。斐依依兴致很高,让两家的司机的在后面缓缓跟着,她和杨允天散着步往桑家的方向走去。
斐依依很健谈,她喜欢聊她的设计,但是她也不是一个太无趣的女子,她很会察言观色。当她发现她聊这个话题已经很久的时候,就立刻转换了话题:“我今天才知道徐纤是一个多么有名的人,我的很多朋友居然都认识她,其中还有两个她还给他们打过官司,她有一个外号叫什么你知道吗?”
她仰着头看着杨允天。
“不知道。”
“沙漠玫瑰,就是说她像玫瑰一样艳丽但却不是寻常的玫瑰,她是生长在寸草不生的沙漠里的玫瑰。沙漠玫瑰的学名其实叫做天宝花,但它没有刺,可以随意采撷,不过。”她突然停顿,意味深长地看着杨允天:“它的汁液里有毒,如果误吞食,就算死不了人也会让你苦不堪言。”她似乎话中有话,杨允天也懒得去深究,其实他并不了解斐依依。
他是一个慢热的人,这种程度斐依依对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吃过几顿饭说过几次话的陌生人,想到几天以后他就将执着她的手向世人宣布她将是他漫长岁月陪伴的人,杨允天就觉得非常可笑。
他将她送到桑家大门口:“睡个好觉。”
“不再进去坐坐吗,也许我外婆还想和你聊一聊。”
“不了,也许老人家想早一点睡觉。”
“你真是挺善解人意呀!”斐依依笑着说,跟他挥了挥手:“那我们就那天再见吧!”她说的那天就是订婚宴的那天,桑家的车开到了门口,斐依依上了车,车辆慢慢地往里面驶进去。
桑家大门口的路灯十分明亮,他在门口站了片刻,没有坐上来接他的车又徒步慢慢地走着。这就是他的人生,这就是他将要走的路,他无权改写只能接受。
他知道他又在矫情,他晓得他这场婚姻让杨允涛嫉妒地红了眼睛,他实在不应该再心猿意马。“打起精神来吧!杨允天!”他对自己低吼,但是随即而来的寒风顷刻吞没了他的声音。
徐纤将自己泡在浴缸里,小晴还在她的洗澡水里洒满了红艳艳的玫瑰花瓣,她讨好地笑着对徐纤说:“徐小姐,听说这样对皮肤好呢,我看电视上的有钱小姐都是这样弄的。”
徐纤也笑着看着她,小晴算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不看其他人的脸色也对她好的人,徐纤必须善待小晴对她的善意,她说:“谢谢,真香。”小晴被夸赞的红了脸,快乐地捂着嘴跑了出去。徐纤的善意付出了代价,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她就觉得浑身发痒,她站在穿衣镜前被自己的样子惊呆了。浑身上下包括脸都长满了红痘痘,像一个镶满了红色小红豆的小面人,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必要恶心地犯一场病不可。
她忍不住去抓,但是却越抓越痒,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看到满池的玫瑰花瓣突然想了起来,一定是昨天晚上用花瓣泡澡过敏了。她翻遍了药箱也没找到药膏,她只好带着满身的红疙瘩下楼去餐厅吃饭。 杨允涛正站在餐桌边喝着黑咖啡准备拿一块面包就走,看到徐纤吓的手里的面包都掉在了桌上:“徐纤,你怎么回事?”他指着她的脸。
“过敏了没事儿。”徐纤轻描淡写地说,然后坐下来就吃早饭。杨允涛急忙闪的离徐纤远远的:“你这个传染不传染呀,你早上别跟我的车一起走了,先去医院!”他像躲开一个鬼一样连面包都不拿就急忙忙地走了。
小晴端小菜上桌,看到徐纤的脸,先是吓了一大跳,后来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脸都变了颜色:“徐小姐,你的脸。”她的眼睛睁大大的仿佛要哭出来了,徐纤笑着吃了一大口粥:“今天的粥好好喝,是你做的?”
“徐小姐,”她期期艾艾地不敢多语,徐纤用筷子轻轻地敲她的手背:“快,有什么好吃的再给我拿点。我的那个面霜过期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徐纤吃饱了,准备去医院瞧一瞧自己的脸,实在痒的不行,她看着低着头的小晴,笑了笑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