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如桐,我觉得你这个游戏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却觉得有意思的很。”他抚摸她的脸颊,她的下巴的弧线,还有她的耳垂,他眼尖地发现她的左耳垂发红发肿,立刻狠狠捏住了她,疼痛让徐纤的眼泪水都差点夺眶而出。
“这是什么?你很喜欢受虐?在老公这里受了虐又去小叔的那里?”杨如桐不像杨允天那般温柔,他死死地捏着她的耳垂不放手,眼神充满了疯狂,燃烧着火焰。就连他这种没有爱的人也不喜欢背叛的吗?哪怕是名义上的妻子他也不允许背叛?
徐纤也狠狠地盯着他,她不会求饶,随他捏去,捏到她的耳朵烂掉,她也不会哼一句。
“求饶。”他恶狠狠地说。
“没那个习惯。”
他的嘴角慢慢往上翘起,神色好象缓和了一点:“怎么办?就是喜欢你的性格怎么办?”他放开了他的手,却两只手都搂在了徐纤的腰上,把她锁在他的怀里:“从今天起,约法三章。第一,不许再和杨允天私下底见面。第二,不许靠近他。第三,只允许在我的身边。”
“这三点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没有。”他放开了她:“晚上去见我母亲。”
“嗯?”她惊奇的,第一次从杨如桐的嘴里听到他提他的母亲,她以为他一直挺抗拒让徐纤知道他的身世。
“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你不是对她充满了好奇心吗?今晚是你以新媳妇的身份第一次见她,准备准备吧,穿的乖巧一点。”
她有不少日子没见到墨芯了,她曾经想象过这母子二人坐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景象。
晚饭后,她真的鬼使神差地跟着他去了。
杨如桐穿着白衬衫和白色针织衫,像刚刚英年早逝的帅气男鬼。他要求徐纤和他穿成一样的,徐纤拒绝他:“怎么,还需要穿着统一的制服才能见你母亲吗?”
“我喜欢。”他在衣柜里翻找,真的找出一件白衬衫和针织开衫扔给徐纤:“你若是不穿,那我就替你穿上去!”
徐纤一直不信一物降一物这句话,这还是后来韩以湄跟她说的,她说你谁都不服,就服杨如桐。
徐纤大声反驳:“怎么可能?”
但是到底她还是穿上了,被杨如桐拉着手从客厅里招摇过市,正好撞见晚上应酬刚刚回来的杨允天。
他看到了徐纤被杨如桐握在手里的手,平和的情绪一下子被点燃:“去哪里?”
“跟你有什么关系?”杨如桐拉着徐纤飞快地离开。
这种争风吃醋的戏码不知道要演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刚刚开始徐纤就觉得头痛不已。
墨芯已经在她的小院门口等着他们了,她披着一件藕荷色的棉褛,老远地就向他们绽开了笑容。
“桐桐,媳妇儿!”她拉着他们的手,将他们拉进了她的小屋。
第一次见面她就这么称呼徐纤,不得不说,她说的真准,徐纤真的变成了她的媳妇儿。
走进墨芯的小屋,仿佛掉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三张藤椅,上面铺着厚厚的棉垫,一个矮矮的茶几,茶几上放着几盘小点心,红的绿的非常好看。
他们围坐在茶几四周,墨芯在他们的手里都放进了一杯暖暖的茶,杨如桐的被子里是红颜色的,她的杯子里是绿颜色的。
“这是什么?”她问墨芯。
“你的是玉蝴蝶和绞股蓝,桐桐的杯里是合欢花和莲心。”墨芯温柔地回答她,习惯性的将徐纤的手拉了一只放在她的手心里,今天她的手是暖的。她又将杨如桐的手也拉了一只放进手里盖在徐纤的手背上,他的手也竟是暖的。
“有什么功效呢?”徐纤忘了去抗拒,她被墨芯柔柔的眼神给软化了,像天边的一朵云朵一般轻飘飘的。
“你的茶可以润肺,媳妇儿,你太焦躁了,应该平和一些。而桐桐的茶能够安神,我的桐桐太累了。”
她回过头看了半靠在椅子里的杨如桐,他累?他整天玩,干什么事情了让他累?
不过,他今晚仿佛格外不一样,呆在他母亲的身边,他眼神中的戾气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特别顺从,特别安详地微笑着看着她们。
而头顶上的那盏橘色的灯光也显得更加温柔了。
遗传真是一个很奇妙的事情,杨允天像他的母亲墨兰,有一双和他妈妈一样的眼睛。而杨如桐则像他的母亲,一言一形一举一动。
这让好奇心不重的徐纤对墨芯充满了好奇。
他们在墨芯的小屋里待到了很晚,她的手机放在房间里,杨允天应该发了很多短信给她约她去花房后面,但是她沉浸在墨芯的温柔和温暖里,这种与世隔绝的安逸总是能让徐纤忘记尘世间的烦恼。
徐纤第一次在杨如桐的眼睛里看到如此沉静的神色,他攥着徐纤的手,眼里温柔的光是不是会飘到徐纤的身上来。
每每飘过来的时候,徐纤都没由来地不安和不解。
但是,这个夜晚仍是美好的。
夜深了,墨芯才恋恋不舍地送他们到门口,看着他们走了几步,还追出来问:“什么时候再来?”她带着渴求,带着渴望,她这么孤独,她也希望有人能经常来陪陪她,特别是她认为对她最重要的人。
徐纤不假思索地说:“明天!”
墨芯微笑了,欣慰地跟他们挥挥手:“媳妇儿,睡个好觉哦!”
她的笑容一直伴随着徐纤一路,杨如桐却不说话,走到了花园中间的一棵大榕树地下他突然说:“别轻易答应别人,特别是她,她会认真的。”
“谁说我是随便答应她的?我明天会去的!”
“哦,那很好,别忘了要一直保留着你的身份,不然对于她也是没有意义的。”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睛里幽深地仿佛现在的夜空。
徐纤想起白天她还在和他关于离婚的问题争吵不休,现在她竟然一口答应了墨芯,而且并不抗拒她的身份。
她仰头看着像一把伞一样的大榕树,非常巨大,几个人拉着手都环不过来。这是一棵四季常青的榕树,蓬勃地像一棵假树,但是确实货真价实的真树。
“这就是独木成林啊!”她摸着粗壮的树干,有很多很多分支但是紧紧地抱在一起,像很多小树融合成一棵大树。
“也许,它们原来就是一个森林,现在变成了一棵树。”杨如桐靠在树干上,舒展了手臂。
“你母亲应该特别寂寞吧,为什么不和你们住在一起呢?”
“哦,你也爱八卦了吗?”他歪着头凝视徐纤。
“这不是八卦,你也可以不说。”她说着就缩回摸着树干的手要立刻,杨如桐拉住她的手:“你要听吗?我妈妈和杨允天妈妈的故事?”
她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杨如桐的脸上。是的,她想要知道这个大宅子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她也想要知道杨如桐和杨允天之间有没有什么故事,毕竟,她已经做不到成为这个大宅的过客了,她变成了其中的一份子。
杨如桐在大榕树下的草地上坐下来,抬起头看着天空里点点的星光,他开始了他的述说。
时间倒回到很多很多年前,杨如桐的妈妈和杨允天的妈妈是一对双胞胎,相像到连他们的父母有时都会分辨不清,因为她们不光是长得像,就连性格也差不多,喜好差不多。就是因为这些差不多才导致了后面很多阴错阳差的故事。
唯一不同的就是杨如桐的母亲墨芯有严重的心脏病和忧郁症,忧郁症是因为长期服药所致,所以并不太严重。
那时的杨慨集团还不具规模,不过杨家也是当时屈指可数的大户人家,杨老爷子也是一个正当年的小伙子,年轻时的他和杨允天杨如桐一样,年轻,鲁莽,却也热情激烈。
他爱上了杨允天的妈妈墨兰,深深地为她痴迷,他们恋爱结婚水到渠成,那时墨芯因为心脏问题在美国治疗,直到他们结婚,杨老爷子都不知道还有墨芯这个人。
而他们也没有跟他清楚地说过,因为墨芯那时已经很严重了,而杨老爷子的父亲急着让他们结婚,所以提起一个病重的人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情。
他们结婚后,墨兰迟迟没有怀孕的动静,在他们结婚的第三年,杨老爷子的父亲开始失去耐心,他勒令他们赶紧生个孩子出来,不然就要让他们离婚。
墨兰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情绪变得极为不稳定,而杨老爷子因为杨慨集团的业务整天在外面忙,难免也需要应酬。终于有一天在酒后惹出了事,他和一个酒家女共度良宵,事后杨老爷子已经忘在脑后,直到那个女人挺着肚子找上门来。
墨兰惊讶,惊恐,失望,愤怒,感到受到了深深的侮辱,她当时就夺门而出,回了娘家再也不肯回杨家。
后来,杨老爷子的父亲给了那个女人一笔钱让她生下孩子,后来打发她离开。她生的那个孩子就是杨允涛,杨老爷子的父亲很喜欢杨允涛,但是杨老爷子却一直不太喜欢他,他总觉得他和她的母亲一样,从小眼里就有一种贪婪的光。但是他确实是他的儿子,杨老爷子无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