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小组不仅查出了南宫莹之和南宫煜之不比寻常的奇怪关系,还加入了一个实力不凡的新成员,南宫莹之身上的秘密好似也快要浮出水面了。
相比之下魔族却是损失惨重,不仅丢掉了幽冥殿这个有力的阵地,就连南宫兄妹也都被相继怀疑,上了精灵峰寻找皿兽昭下落的孑然也断了联系,生死未卜。
秦王没了栖身之所,只好命阿绿为他另寻藏身之地,龙源学院内的其余地方,均人口流量很大,想要不被人发现非常难。
这日阿绿又试图想要利用千里传音联系身在精灵峰的九尾灵狐孑然,与以往不同,阿绿用意念寻找她的下落,一个空灵的声音,弱弱的传到她的神识里:“阿绿,对不起,我恐怕是坚持不住了。”孑然的声音虚弱极了。
“冷弦月呢?你见到她了吗?”阿绿加强神识,随着声音探索进去。
“没有,她不在精灵峰。”
“那皿兽昭呢?”
“孑然,我问你皿兽昭呢?”无论阿绿再怎么询问,孑然再也没有了回答,两个人之间的联系,就这样断了。
秦王推门而入,一脸的怒气:“阿绿,什么皿兽昭?”
“你怎么进来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即便,她掩饰的再好,阿绿眼神中闪过的一丝慌乱,是无法逃脱秦王法眼的。
他找来一把椅子坐下来,斜眼盯着她:“阿绿,什么事情我都可以随你任性,但你要知道皿兽昭可是我魔族神器,你要是知道它的下落不上报,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
魔族的大祭师,百年来派了一波又一波的族人去寻找皿兽昭,可都音信全无。
皿兽昭是当年魔王为了抑制人族召唤神兽而发明出来的神器,在战斗中发挥的意义是不同寻常的,魔族现在人才凋零,所以对神器是非常渴望的。
所以在秦王知道阿绿作为守护者却知情不报,免不了愤怒。
然而阿绿的态度十分强硬。“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王殿下您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属下可就要睡觉了。”
“阿绿你今日要是不与我把事情说明白,我是不会走的。”秦王态度强硬,不肯就此服软。皿兽昭一事可不是小事,它关乎魔族的战斗实力,有了它人族就无法召唤神兽与他们媲美,胜算也会大很多倍。
阿绿看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知道他是认真起来了,可自己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冷弦月的下落,完全不理他:“好,秦王就待着这里吧,我走。”
阿绿推门走了出去,正好她也打算去刘思远的地下室看看试验情况呢。
幽冥殿被查封之后,玫瑰林和兽人药坛就被移到了刘思远的秘密实验室里。
小小的实验室里,触目皆是鲜红的玫瑰,密密麻麻一片,连个路径也看不到。
阿绿心情不好,免不了要与他发脾气,她站在门口,掐着腰冲里面恶狠狠的吼着:“刘思远你给我滚出来,把你的这些破花弄走。”
等了良久,里面也没有回应。
难道不在?阿绿刚要转头走掉,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响起:“你就是水系守护者阿绿吧。”
阿绿回眸,一个男子依着身子,站在走廊尽头,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的深邃俊美,周身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
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
他的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
“你是谁?”阿绿的眼底覆上防备之色。
“魔玉。”男子面无表情,冷若冰霜道,冷漠的语气,令人生畏。
“魔玉大人!”阿绿吓得面色如土,舌头僵住了,好不容易才叫出这个名字。
魔玉是大祭师的首席弟子,在魔族的地位不可小觑,此时他来到这里,会不会是为了皿兽昭呢?
阿绿心里打鼓,难不成他知道自己手里有皿兽昭的下落?
不妙。
她绝望得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万般情绪像狂潮一般涌上阿绿的心头,使她感到浑身冰凉。
“守护者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不知何时魔玉已经越过玫瑰花丛的障碍来到她的身边。
冰冷的气息袭变阿绿的周身,她不敢抬头,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绿稚,你觉得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魔玉的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就连胳膊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阿绿猛然抬头,对上他的冷若冰霜的眸子,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稚妹,你当真不认识我?”魔玉皱着眉头,习惯地把左手的大拇指放在嘴唇下面来回移动。
“你是白冰哥哥?”她一下顿住。
刚刚魔玉做的那个动作,分明就是她儿时玩伴白冰哥哥经常做的动作,还有绿稚这个小名,知道的人并不多,叫她稚妹的更是只有他一个。
“看来稚妹这么多年果真如约定那般,并没有忘记过我。”他笑了,俊美的脸颊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如此妖媚。
阿绿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仿佛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似的。
小的时候,两个人玩过家家,阿绿扮新娘,白冰伴新郎,约定执子之手,两不相忘。
后来阿绿被魔族人带走,渐渐的就忘掉了以前的记忆,印象中她只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喜欢穿黑色衣服的小男孩,总是陪他玩扮家家酒,演她的新郎,他的容貌也随着她的成长越来越模糊,最后,他也只记得那个小男孩的名字-白冰哥哥。
这一次魔玉的出现,又再次勾起了她儿时的回忆。
“白冰哥哥,你怎么会是魔玉?我记得你是人族啊!”阿绿怎么也想不通,曾经的那个人族少年,怎么就会成了大祭师首徒了呢?
魔玉的眼睑染上一抹异样的色彩。“我曾经的确是人族,不过现在。”他释放出自己身上的气息,居然与秦王的魔气一样纯正。
他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脑门上的青筋悉数暴起,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正在与什么东西做斗争。
缓了良久才平静下来,恢复原状。
魔玉用他那冰冷的眸子在阿绿身上扫视了一番之后,弯了弯唇道:“绿稚如今也已经是手握重权的魔族守护者,我也当上了大祭师首徒,你我二人要是合作,必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你要干什么?不利于魔族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绿稚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拥有纯正魔族血统的魔族人吧?”魔玉轻蔑的笑着,他眉角含笑,连那俊美的紫膛脸上隐隐约约的麻瘢也泛着红光。
“你什么意思?”阿绿下意识的退后两步,警戒的看着他。
魔玉再次逼近,钳制住阿绿的双手大力的按到墙上,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充满怒气。
阿绿想要挣扎,可无论她使多大的力气,甚至就算使用了瞬间移动的魔法也无法逃脱,魔玉身上散发出的魔气正在快速的吸收她体内的灵力,渐渐的她的身子就瘫软了下来。
魔玉将她拖住,抚摸着她的秀发,就像儿时一般。他的目光投向走廊的玫瑰花田上,思绪又飞到那年夏天。
“阿绿,你知道吗?魔族的人都是恶魔,当初小小的你被魔气附身,魔王为了保护水系守护者灵柩,硬生生的把她的能力植入你的体内,当时,我就躲在离你不到十步的那棵大树的后面,你哀嚎,你呼救。我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你,却无法救你,你能体会我当时的心情吗?”他的眼神变的哀怨起来,面露痛苦。如果可以他宁可一辈子也不要这种回忆,他也尝试过忘记,可每每只要到深夜,他都会被噩梦吓醒,惊出一身的冷汗。
“我为什么一点也记不得了?秦王明明告诉过我,说我本就是魔族中人,只不过是流落在外罢了。”阿绿瘫软在魔玉的怀里,有气无力的反驳着她。这些年他从来也没有质疑过自己的身份,因为她是魔王选中的守护者。
“哈哈哈哈。”他狂笑起来,阿绿在她的怀里被震的一起一伏的。
“绿稚我是该夸你天真烂漫,还是该骂你不明是非?流落在外的这种鬼话你居然也相信。让我来告诉你,帮你回忆回忆当初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他将她抱的更紧,一双黑瞳慢慢染上血色。
“你要干什么?”阿绿在他的怀里挣扎,但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他的怀抱,只得不情愿的于魔玉对视。
阿绿在他的瞳孔里看到黄色的火焰,那熊熊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那赤红的火焰也仿佛一个狂妄的漆工,用手中的刷子,将所到之处都漆成了黑色。
阿绿的大脑一片混乱,魔玉眼中的情景她好似并不陌生,仿佛真的亲身经历过一般。
油焦在木材上,燃烧起熊熊大火,柳树枝烧出“吱吱”的声音。
很快的,火势愈来愈大,整间房屋都被熊熊大火包围了,在那鲜红得令人惧怕的光芒中,你能看到房屋在扭曲,从它张开的大嘴间,可以看到屋里所有东西都被火苗包围了,还不时传出物体断裂的声音。
与此同时,周围的树林也燃起了大火,犹如燃烧弹一般,瞬间包围了村庄。
而不久,整个村子便像是浇了油般,彻底的燃烧了起来。
树木被雷电砍得残破不堪,掉落到地上,而之前的雪地变成了一片火海。
魔玉的眸子里,像是有一股妖气在盘旋,灰灰的带着一些狰狞,走近似乎有张血盆大口袭来,带着浓烟与灼热,夹杂着肆意妄为的呼啸声,还有让人窒息的气体急速燃烧的嘎巴声,似乎天地也为这股喷涌而来的爆发而放行。
炙热的火焰从他的瞳孔中扑面而来,霎时间阿绿的脸颊上刺痛火辣辣一片,疼痛感使她清醒过来:“这是我的家?是我的家对不对。”她的脸颊上挂满泪珠,表情万分痛苦,她哽咽的询问着。
“大祭师封印了你的记忆,我暂时也无法完全解开。我唯一能做到了就是尽力唤醒你儿时的记忆,现在你总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魔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愁,深深的悲哀。
阿绿这下子完全垮掉了,她心中曾经坚信的救命恩人,现在却变成了屠村仇人,这种改变无论如何她也无法接受。
她的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一阵隐隐作痛之后,心疼得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咯吱。”开门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刘思远已经上课回来了,一进地下室就听到了女子的哭声,便加强了警备,手握着长剑一步一步的探过来。
魔玉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一把揽起哭的不能自己的阿绿,以光速冲了出去,快到刘思远只看到一个阴影从他的身边划过,魔玉把气息隐藏的很好,所以他完全没有察觉。
当刘思远蹑手蹑脚的走到走廊拐角时,已经人去楼空了。
“莫名其妙,我刚刚明明听到有女人的哭声。”大片的玫瑰花安详的围绕在走廊里,没有踩踏过的痕迹,这就说明实验室并没有人进去过。
想了半天刘思远都觉得不可能有人来过,于是便动手整理起玫瑰来了,直从幽冥殿被抄以来,这些玫瑰花就一直被摆放在这里了,因为最近龙源学院有考试的关系,所有最近老师们都比较忙,要帮助学生提高成绩,批改考卷,还要随堂监督检查,如此这般絮絮叨叨的工作,实属让人抽不开身来。
一个礼拜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踏入自己的实验室,刚刚一进来就听到奇怪的哭声,他还以为自己的这个实验室也被人发现暴露了呢,在这种特殊的时候,万事都必须小心谨慎,再谨慎啊。
把玫瑰花整齐有序的排放好之后,刘思远终于踏入了他梦寐以求的实验室,心里想着上个月炮制好的药剂应该已经好了吧。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桌面上的空罐子,一股难闻的气体飘散出来,刺鼻的恶臭。
原本清澈的海蓝色液体也变成海藻一般浓郁的墨绿色,从里面发出的气体味道就像腐烂的死鱼身上的气味一样,刘思远面露喜悦:“看来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