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啊,你在看些什么呢。”
苏锦默低低吼了一声,掰着姚清云的头回去,然后越发勒紧了缰绳,势必想逃出生天。可是已经有些迟了,这沼泽周围到处都是尸人低低的嘶吼声,想来是真的要被包围了。
姚清云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攥着缰绳的手也越发紧了些。
“怎么办啊妹妹,我们是不是要走不掉了?”
姚清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要是这些尸人围上来,凭他们的速度,他们完全没办法逃出生天。更重要的是,这些尸人还吃人。
连自己的同伴都不肯放过,何况是他们这两个大活人。
姚清云脑子一片浆糊,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他只能小心翼翼看着周围,提防那些尸人来攻击他们。
关键时刻还是苏锦默沉着冷静,她冷静分析了形势,以及这里的地形,然后脑子里灵光乍现,对着姚清云果断地说:“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就用生肉和鲜血把他们聚集在一起,然后我们快速赶到水源那边去。河水那边的蛊毒一定形成了毒雾,可以掩盖我们身上的的气味。”
“可是这哪里来的生肉和鲜血啊?妹妹,我可是你的三哥!”
姚清云还以为苏锦默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甚至还做出双手护着胸口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苏锦默对他图谋不轨。
苏锦默也服了自己的三哥,这是怎样的想象力,居然这么厉害,还以为自己要大义灭亲。她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是啊,我要大义灭亲了,你怕不怕。”
随即,苏锦默还真的掏出自己的佩剑,上面还沾着刚刚那个尸人身上的液体。奇怪的是,这把剑并没有被腐蚀,依旧是完好无损的。
姚清云害怕地闭上眼,亮光一闪,他仿佛听见了割肉的声音。这种感觉,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舒坦。
等等,浑身上下?
蓦然睁开眼睛,他抚摸了自己的全身,也没有找到半点缺失的,也没有任何的痛感。难道他这是在天堂了?
等到他循着声音的源头望过去,却发现苏锦默骑着的那匹马已经躺倒在地上了,苏锦默正在给它放血,而且还在大块大块地割肉。
“妹妹,你这是准备用马肉和马血来吸引尸人吗?”
“那不然呢?真的用你的血吗?”
听完,姚清云摸摸自己的脑壳,嘿嘿地憨笑了一声:“还是我的妹妹好,知道三哥不容易。”
等到苏锦默把血和肉弄的差不多了,她拍拍自己的手,把佩剑给随意扔在地上不要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才走到姚清云身边,翻身上了他的马,姚清云坐在前边,她坐在后边,手里还拿着缰绳。
姚清云即便再马大哈,也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了。
“等等,妹妹,我们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废话少说!”
苏锦默一点也不想去回答,拉着马绳一夹马腹,尽快逃离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后面果然发出巨大的嘶吼声,比刚刚显然是更大了,但是苏锦默和姚清云没有什么心思回头,他们的心思沉重,正奋力往河边赶呢。
不知道赶了多久,终于赶到了河水的附近。那湍急的流水声夹杂着拍打岩石的响声,三里地外都听见了。
苏锦默精神一振,更是不要命地往河水边跑,速度快得姚清云都睁不开眼,接受着冷风的洗礼。
越靠近,这毒雾果然越聚集,都快看不见河流了。苏锦默只能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往前走,最后到了很接近流水声的时候,她才翻身下马,让姚清云送了一口气。
“三哥,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我过去看看。”
姚清云放心不下,难免要出声劝解她几句:“那你小心点啊,要是实在不行,你就回来。”
“知道了。”苏锦默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然后身影逐渐消失在弥漫的毒雾里。
直到看不见人影了,姚清云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老老实实呆在马背上一动不动。
他还等着苏锦默回来找自己呢。
苏锦默看着地图,慢慢走到了河流边,这回才真的看清楚了湖水。这已经不能算是湖水了,应该说是一个毒潭。这里的水全是红色的,想来是被那些尸人自相残杀造成的。
而且这河流附近寸草不生,连石头都被腐蚀的厉害。这毒定然是人为下的,也只有人才知道,这河流是最重要的突破口,毁灭一个村庄,仅仅需要几天的时间。
苏锦默从医书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用来盛了一下河水,趁着小瓶子还没被腐蚀的时候,她把自己研制的解毒剂混合在一起。两者混合,竟然让水清澈了不少,而且失去了原本的腐蚀性。
可是她知道这远远不够,这是一大条河流啊,意味着需要多少的解毒剂。还有那些尸人。他们就是祸害,绝对不能存留在世上。现在他们还没有出现什么有灵智的,一旦出现了,他们就懂得离开这个村庄,去外面攻击更多的人。
好在这里的边境,这条河只会流向北漠国,只是北漠国那边为什么没有出现这样的征兆,苏锦默也不得而知。但是这场阴谋,可能和北漠国离不开。
把样本在身上,苏锦默才打道回府,打算回去找姚清云。她的任务已经有了眉目了,倒是姚清云,他没找到漠璃雪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她还需要帮着姚清云找人。
现在只有三种可能性,一是漠璃雪根本没有带人来过这里,而是去了别的地方,而且那个地方还不能通讯,这个可能性比较小;二是漠璃雪带人来了,可是他们被尸人围堵,被困在了不知名的地方想着对策;这个第三嘛,很有可能就是漠璃雪已经不在人世的,这也是最坏的一个结果。
无论如何,苏锦默都不希望是最坏的这个结果。
她慢慢朝姚清云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怎样危机重重的境地,只是她现在不曾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