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可是太子!我可是太子!”
陌寒天被靳锌狠狠丢在了城主府的茅草房里,一点情面都不给他,何况是什么太子,就算是皇帝来了,做出这种叛国的事情,靳锌也照扔不误,再说了,他已经不是太子了。
应该称呼他,前太子。
“太子爷,哦不,是二皇子,您就好好在里面呆着吧,我们走。”靳锌故意站在茅草房的外边大声说话,用这些话刺激着陌寒天。他还和那些熟识的手下挤眉弄眼,显然捉弄陌寒天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陌寒天摔在地上的那股子疼劲还在,没缓过来的时候就听见靳锌在外面大声叫唤,字字都在提醒着他早就被废了,这如何能不让他生气呢?
他睁着猩红的眼睛,低声地趴在地上呜咽,满是愤怒。若是皇后看见了,必然是心疼的。说来陌寒天是皇后的二儿子,他原先有个哥哥,也就是皇帝的嫡长子,可惜年幼夭折了。所以皇后对这个小儿子是格外的疼爱,宠的他变成如今这样的昏庸无能。
可偏偏他还占着那东宫不撒手,屡次做出愚蠢的行为,若不是皇后和秦国公护着,他早就被那些史官给弹劾千百回了。
不过,就是是太子被废了,皇帝只有两个儿子,靳锌也知道,皇帝是不会让陌寒辰当太子的,远远不会。
若是皇帝真的喜爱陌寒辰,这些年也就不会在背地里耍手段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残忍,还放纵别人来伤害自己的亲儿子。
所以,这一次陌寒天叛国的行为,怕是不能善了了。
等到靳锌带着那些兄弟一起返回到军营大帐里面去的时候,一进去,他就发现了帐内的情况不对劲,气氛也不是很对。
陌寒辰背着手,带着马文和那些将军站在沙盘面前商讨接下来的作战防线和计划,可是都是陌寒辰在讲,其他的将士俱是沉默,一言不发,有些许甚至是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陌寒辰的话。
陌寒辰听见了声响,略微一偏头,就看见掀了门口的布幔探着头进来的靳锌。他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还以为是来偷东西的。
“我们的防线应该布置在三里之外的”
“来。”
陌寒辰说话说到一半,突然喊门口那边的靳锌走过来沙盘这边。靳锌这个人虽然吊儿郎当,胜在脑子灵活,做事情也干净利索,适当问一下他的意见也大有益处。而且更多的,陌寒辰是想锻炼他,给他在军中树立威望,日后也好建功立业。
而在陌寒辰身边的陈舶恩也发现了鬼鬼祟祟的靳锌,他看见靳锌刚刚猫着身子还想偷偷混进沙盘旁边的队伍里面,一下子被揪住了,靳锌的脸色也浮现了一丝的尴尬。
就在靳锌还在犹豫的时候,还是陈舶恩大手一扯,把靳锌才后面的队伍里面拉出来,站到了他们几个人的身边。
突然站到队伍的前面,身边是陈舶恩那还好,问题是身后都是不认识的将士,难免气氛有些尴尬。
而且比他刚刚进来的时候还要尴尬。
陌寒辰看出了他想告退那点小心思,只能出声赶紧拉入正题,顺带着眼神警告了他一下。
“大家认为,防线应该设在哪里好呢?”
陌寒辰突然抛出这个问题,可把其他将士给问住了。他们不是陌寒辰的亲兵,自然不能领会他的意思,而且这些将军都是听着主帅发号施令的,哪里有自己的主见。
上阵杀敌还行,但是要拿主意,那真的是不行,关键时刻还是需要那些谋士来决定。
陈舶恩看着那沙盘若有所思,倒是他身边的靳锌探头探脑,一直往沙盘那边瞅,想看的更仔细些。
陌寒辰的目光一一在那些将士身边巡视,被陌寒辰瞧见的大多都是低下头不敢直视,只有那一脸好奇的靳锌,身子还往沙盘那边挪。
陈舶恩被挤的没办法,只能任由他挪过去,还帮着他打掩护。
“靳锌。”
“到!”
和陈舶恩换位置的时候突然被陌寒辰喊了名字,他下意思就是大声应答,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干了什么愚蠢的事情。
“王爷,你绕了我吧。”
靳锌苦着脸,求着陌寒辰放过自己。他一看陌寒辰的眼神,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能先行求饶。他真的不想出主意,再说了他的确没那么聪明,要问干嘛不去问他身边的陈舶恩呢?
靳锌都求饶到这份上了,陌寒辰原先是打算放过他的,可惜,突然闯进来了一个探子,带来了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消息。
“将军!北漠国又破了一道防线!”
陌寒天就这样被软禁在茅草房里,说吃喝吧,倒也不缺,说是囚禁吧,偏偏他们都没有把他的四肢都绑起来,好歹还能活动,只不过就是这小小的四方之地。
连窗户都两尺高,只能给这昏暗的茅草房带来一点点的光亮。对于陌寒天来说,那是完全够不到的,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放弃了从小窗户逃离的心思。
茅草房里面除了茅草就是茅草,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陌寒天除了撞墙可能就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可惜,他是想活的,而不是选择死亡。
“吃饭了。”
正想着呢,靳锌就把门推开了,和之前的脸色不一样,这一次他的脸上带着凝重,没有了嬉皮笑脸。陌寒天当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靳锌手里面的那些饭菜。
而且还用着饭盒来装。
靳锌把木盒放下去之后,自己再也没有去看陌寒天一样,自己转身走了,然后门外响起了落锁的声音。
现在吃饭填饱肚子要紧,陌寒天也不在乎,自己打开木盒就把炸的香酥的鸡腿往自己嘴里塞。
“事办完了?”这一次,陌寒辰自己在城主府最大的客房里面处理公文,听见靳锌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靳锌跨过门槛,绕过屏风,就看见了陌寒辰在自己就寝的塌前摆了一张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