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依不算太笨,这点敏锐感还是有的,站起身:“枪拿回来的时候再找我!”
她速度很快,但她完全忽略了一点,在军队之中成长的金云豪,速度比她还快,一把拽住她,慢吞吞地站起身,俯视她:“我好像记得,有人曾经,用GC884狙杀过我?这个人是谁?”
玩味的话语夹杂着冰冷的笑意,如果现在当金云豪在开玩笑那绝对是大错特错,这个男人最狠的,是别让他流一滴血,他能让人赔上一条命!
“嘿嘿……”傻笑,绝对的装疯卖傻。
“笑笑就算了?”金云豪眉眼微微一挑,“都不准备将功赎罪?”
自知理亏,琴依很无奈地迎上他深沉的眸子:“你想怎样?”
金云豪唇边勾勒出笑意,一字一顿道:“我要儿子。”
他曾经说过,要个儿子,然后两个男人保护她,谁知道是个女儿,成了他保护她们俩,这负担稍微有些重,而且金家家大业大,不可能让欢馨来继承,他不想再看到另一个zero。
“你重男轻女!”
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让金云豪瞪大了眼睛:“我什么时候重男轻女了!”
琴依挣开他的手,死命地戳着他的胸口:“欢馨不好吗?欢馨不乖吗?你要喜欢儿子,成啊,让别的女人给你生!我看那陈夕就不错!”
怒火中烧,吵架没好话,逆风站在楼梯处,看着空空的水杯,认命地折身回房间。
金云豪眯着狭长的眼眸:“你蛮不讲理!”
“我哪有蛮不讲理了?是你说的!要儿子!重男轻女的家伙,亏的欢馨那么黏你!”琴依嚷嚷的声音越发大。
一口一个重男轻女,金云豪蹙起眉:“我重男轻女?那你呢?把女儿抛下这么多年,见面还用老师的身份,把她弃之如草芥,你疼过她吗?”
琴依也学着金云豪的样子,眯起眼睛:“你是要翻旧帐吗?”也不想想,当初是谁逼得她走投无路,不得已才扔下女儿?
金云豪瞬间沉默,这个翻旧帐三个字,好像对他没有好处。
琴依不甘示弱,张口就道:“不知道是谁,在我怀孕的时候,和一个妖艳的女人……等等!那个……”琴依好像察觉到了什么,“那个人是……茉莉?”
金云豪没有回答,只是很无辜地看着她,话说金夫人,你的反应也太迟钝了一些。
“靠!你居然和我妹……唔……”
突如其来的一吻让琴依后面两个字硬生生吞回去,每次都这样!琴依推开金云豪,睁大了眼睛瞪着他,从牙缝里面憋出刚刚吞进肚子里面的两个字:“车震!”这是乱伦了吧?
金云豪像只被斗败的公鸡,颓废地坐下,然后仰视着一脸得意样的琴依,她这是什么表情?老公和别的女人车震从她嘴巴里说出来,她还能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世风日下?还是……
越想越不对劲的金云豪狐疑的眼光在她身上扫了两圈,这绝对的危险。
琴依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冷冷道:“我出去转转,约了玲玲。”
趁着金云豪还没有回过神,琴依溜之大吉。
一路都在傻笑的琴依终于成功地挑起了赵玲底线,她一只手覆在琴依的脑门上,然后狠狠地掐了她胳膊一把,疼得琴依龇牙咧嘴:“玲玲,你要杀了我呀!”
赵玲将手抱在胸前:“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笑成这样儿?”
琴依当然不会告诉她,金云豪的傻样儿。
那个笨蛋,在血樱的岛上解释了那么多次,她已经用行动来证明了相信,但是每次一旦提及这事,他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而且总是小心翼翼生怕惹到她不高兴,这事果断就成了他们之间的杀手锏。
而这一次,她必须承认,从来没有将茉莉和那个女人连系在一起,只是很不巧而已,陡然之间想到。
金云豪又一次“战败”,胜利的果实让琴依实在是不笑都不行。
最近少了乐子,偶尔逗逗金云豪也不错。
“依依!有时候我正想把你脑袋破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赵玲气呼呼地看着一个劲儿傻笑的琴依,“你和你老公都一样!那么大个金氏,说送人就送人!”
琴依笑声戛然而止:“送谁了?”
这么大的手笔,该不会是送旧情人了吧?开什么玩笑,整个金家一半以上的身家都在她这里,这男人还真是部分彼此。
“我们家易徐呀。”
“你们家?”琴依笑意更浓了,“咯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赵玲托着腮,看着玻璃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陡然叹了一口气:“明氏的倒台,我真的不知道对我来说是好是坏。”
明氏垮了,张家原本依附的主力倒了,也横不起来了,而此刻宏远市就金氏一家独大,金云豪却在这个时候做了一个壮举:过半的股份都给了易徐,相当于将金氏白白地送给易徐。
而曲家在此之前从来入不得张家的眼,原因便是那个可以和金氏相抗衡的明氏,现在明氏跨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依附明氏的张家现在独独只能巴结着易徐,变脸堪比川剧,嘘寒问暖不在话下,一个个的像跟屁虫一样日日夜夜都监视着两个晚辈的走向,巴不得将赵玲直接扔进曲家。
赵玲很郁闷地大吐苦水,听的琴依更是乐呵呵。
“你个没良心!还笑!”赵玲扫了一眼琴依闷闷地说道,“你倒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就笑我了!”
“对不起啊,这个真心没能忍住。”琴依挽住赵玲的胳膊,咯咯地笑了几声,然后清了清嗓子:“没想到金先生居然也会做好事,我回家得好好犒劳他。”
赵玲瞬间黑脸:“你们的闺房密事可不可以低调些?”
“去!我说的犒劳是下厨!你想哪儿去了!”琴依也狠狠地拧了一把赵玲,“跟易徐混久了是不?”
完全忽视掉赵玲本性如此的琴依一个劲儿地怪责易徐,易徐表示躺着中枪很无辜。
“玲玲,伊老师,这么巧?”
她穿着高腰羽绒服,衬的她的腿越发长,头发浓密富有光泽,柔顺地垂下身后,带着阵阵清香。她摇曳的身姿走过来的时候,琴依不由得环顾了四周,一群人的眼睛都似有似无地朝女人身上看去。
“真是个水灵灵的主儿。”琴依小声的嘀咕着,赵玲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还不是你老公惹出来的!”
琴依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她们说话之际,陈夕已经来到跟前,伸出如玉一般手,挽住赵玲的胳膊,冲着琴依笑了笑:“伊老师,真没想到你和玲玲认识,咱们真是有缘。”声音很软,绝对的绵里藏针。
琴依干笑了几声:“我是金欢馨的老师,张小姐经常出入金家,自然是见过。”
赵玲狐疑地扫了一眼琴依,这是要唱哪出?
陈夕点点头,冲赵玲一笑:“下个星期的舞会,你和易徐都会来吗?”
“会,”赵玲道,“金少肯定也回来,谁让你是他的红颜知己呢?”
这话说的陈夕心花怒放,这四年,自从金云豪的妻子“死”了之后,她是唯一能站在他身边的人,这次请帖虽然是由陈家送上去的,但金云豪肯定是她的男伴,整个宏远市都知道,自从上次陈家出事金氏出手相救之后,这两人的关系就非比寻常了。
琴依微微眯着眼睛,睇了一眼赵玲,不动声色地收回眼光,等陈夕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后,匆匆离开去试礼服之后,琴依才勾住赵玲的肩头:“好呀你,什么时候成了金云豪的红娘了?”
“你要假装金欢馨的老师,我就顺水推舟呀,跟你学的。”赵玲故意将“金欢馨”三个字咬的很重,分明是在挑衅。
琴依不恼,松开手:“我上次回来的时候和金云豪堵了点小气,然后就……但是,这个女人不简单,玲玲,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离她远点。”
看她从实招来的份上,赵玲乐呵呵一笑,拍了拍琴依的肩:“得了,谁能亲近谁不能亲近易徐都告诉我了。”她顿了顿,又拉着琴依钻进一间名店,一边选衣服,一边道:“话说,你得好好管教下你老公,老这么拈花惹草的很不好。”
她一副长辈教育小辈的言辞在琴依像金云豪转述之后,金云豪的脸色不由得黑了一些,还没有想到该怎样教训赵玲,琴依却问:“下个星期,你要去陈家的舞会吗?”
金云豪没有回答倒是反问:“想去吗?”
“又没有邀请我,我才不去。”琴依将脑袋从电脑前抬起来,扫了他一眼,满不在乎地说着。
金云豪窝在沙发里,慵懒的不像话,声音也像糯米团子一样:“你准备什么时候见光?”
见光?她是老鼠吗?
“金先生,容我提醒你,我一直生活在阳光之下。”
“金夫人,容我提醒你,你以伊娜的身份活在阳光之下。”
金云豪学着琴依的口吻,将事实憋了出来。
从碰上陈夕的那一刻,她就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面对所有,用伊娜的身份去看待一切,这种感觉让金云豪很不舒服。她应该是琴依,虽然名字只是代号,但这种代号在这个女人身上会散发出两种不同的氛围,有时候,金云豪甚至会觉得她有严重的人格分裂,但事实上,金云豪心知肚明,伊娜是琴依的保护色。
“依依,我可以做你的保护伞,你还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