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杰维斯将伊娜扶起来,他刚刚故意将人引到这个地方,还没来得及开枪,就有人将对方击毙,原以为是伊娜,却发现那人的中枪的位置不对劲,这才注意到伊娜摔倒在地上。
欢馨睡得很熟,刚刚伊娜也是尽量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丝半点的伤害。
杰维斯触碰到她的手背,冰冷冷的,冷冷皱眉:“受伤了?”
“擦伤,小事。”伊娜环顾了四周,“洛克那边怎么说?”
“还有三个,跑了。”
金云豪见不得伊娜和别的男人亲密接触,就要朝这边走来,却听见外面警笛声阵阵,不由得低咒了一声。
杰维斯拽着伊娜,朝前面小跑起来,这里距离他们的房子很近,他就是掐准了时间,才将那个人引过来的。他飞快地打开大门,伊娜抱着欢馨率先进去了,他后脚进去正要关门,一只大手却硬生生地按在门上,阴沉的声音响起:“我老婆女儿都在里面,我还不能进去?”
“私人地方,谢绝叨扰。”整齐的八个字让金云豪微微一愣,他和杰维斯打过不少交代,也知道他周游世界,但这样整齐的八个字从一个金发碧眼的意大利人嘴巴里蹦出来,是不是有些……怪异?
正在金云豪发愣的时候,杰维斯已经关了门,不给他溜进来的机会。
金云豪等着禁闭的大门正要发火,纳兰烜从后一把拽住他,死命地将他拖回他的家。
现在哪里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警察都来了,难不成要他身份曝光?那这一切就不好玩了!
杰维斯从猫眼处看到金云豪被纳兰烜拽走,这才松了口气,屋子里的水晶吊灯让整个氛围显得有些孤寂,偌大的客厅没有一个人,所有的摆设都是虚无缥缈的。
他直接上了二楼,在伊娜的房间,他看到正在为欢馨掖被角的伊娜,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这样的笑他有多久没见过了。
五年,还是六年了?
那次她这样笑是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面,一掷千金的玩法让多少人唏嘘不已,她整个人轻松的笑容让他今生都忘不掉。
而后再见,在她脸上只有落寞、悲伤、仇恨。
他很庆幸,在她脸上他没有看到绝望。
伊娜俯下身在欢馨额上落下轻柔的一吻,欢馨出了嘴巴和鼻子像极了金云豪,其他的几乎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轮廓、眉宇,所以她才会在第一时间认出欢馨,做她的大提琴老师。
杰维斯靠在门栏上,看着这一幕,如果那个时候他将她带走,是不是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当然,他的那个时候,是第一次见她,那个时候的她软弱,在街边上哭泣,那个声音引得本来正在逃脱追捕的他侧目,竟不由得缓下步伐安慰了她几句。
现在想起来,是不是有些可笑。
用一句古话来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看够了吗?”伊娜转过身,声音压的很低。
杰维斯识趣地退后一步,耸耸肩:“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早就习惯了他的嬉皮笑脸,抑或者说,这个教父对着她除了刚开始训练时候的严厉,几乎就没有对她凶过。
伊娜走出房间,警察在院子里盘问那些看到事发经过的目击者,但所有人都说当时路灯被打爆了,漆黑一片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下面警察和保安都加强了巡逻,尸体也被人拖走了,这些人大概是第一次见识到电影里面的枪林弹雨,有些甚至吓得进了医院。
杰维斯睨了一眼伊娜,眼睛停在她的手背上,淡淡道:“去客厅等我。”
伊娜不知所以,还是乖乖地下了楼,百无聊赖地窝在沙发里,打开电视,正好遇上这次枪战的直播,高清的摄像头早就被人黑掉,剩下的只是一些没用的片段,放出来也没什么意思。
看到这里,伊娜不由得发笑。
杰维斯拧着药箱下来,抬眸看了一眼笑意颇浓的伊娜:“这样的新闻有什么好看的?”
“呵,难道你不想知道有没有拍到我们?”
“洛克会处理。”
伊娜耸耸肩:“我就搞不懂了,为什么我会成为榜上前十,你却相安无事?”
她话锋转的很快,杰维斯正蹲下身来,手中的棉花还没有沾到她的皮肤,想了想,扬起深邃的双眸:“你枪法好呀。”
伊娜抽出放在他掌心的手,撇撇嘴:“说的好听,可我不信!”
他悻悻地坐在沙发上,旨意地拉住她的手,用棉花沾了些酒精,轻轻地擦拭着那些混在血液皮肤之中的灰尘,不由得皱起眉来:“你怎么都不痛?”
“混蛋!”伊娜气呼呼地甩了甩手,鬼才不痛,只是这点小痛她都忍受不了了,那以前被流弹擦伤、伤筋动骨的疼痛还要不要人活?
杰维斯有将她的伤口包扎好:“别沾水,小心感染。”
伊娜扬了扬完美的包扎:“这点小伤也会感染吗?耶,你什么时候学会包扎了?”
杰维斯叹了口气:“上次不知道哪个妹子说我包扎的难看?”
话说,这男人还真是居家老公一枚,连个伤口都包扎地这么好,这么精致。
等等,好像漏掉了什么?
“嘿!杰!你又忽悠了我!”伊娜伸手就扣住他的喉咙,手心摩擦着他的喉结,翻了个身将他压在身下,这样的动作是再寻常不过的擒拿手,会近身搏击的人都力所能及,偏偏有个偷窥狂,很不省心地拿着望远镜站在自家屋顶上面的小花园看着这里暧昧的一幕,气的直跺脚!
“哎哟喂!我说这金老大怎么也干上了这偷鸡摸狗的勾当呀!”
嘲讽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很不顺心地回了句:“一边儿待着去!”
纳兰烜将手中的烟丢尽烟灰缸,里面放着咖啡渣,烟草的味道和咖啡的味道混在一起,还让人有些舒服,不用说,这一定是前面这个暴跳如雷的夫人“临死”之前教的,想到这里,纳兰烜不由得笑的出声。
金云豪面色沉了下去:“要再笑,你看我不拔了你的牙!”
纳兰烜得寸进尺:“正好,我最近长智齿,来拔,省了一笔医药费!”
“我呸!你身家上亿,还差了九牛一毛?”
“没你的多,我只是个二当家,干的勾当上不得台面,哪有你威风。”
这两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讥讽对方,倒是给这宁静的夜色平添了一种乐趣。
金云豪神色紧张地看着距离他初步估计有千米之远的落地窗户里面的两人,这样的姿势保持了足足有三分钟!三分钟!
牙齿摩擦的声音让纳兰烜的背脊有些发寒,不由得摸了摸左边脸颊。他前几日牙齿疼痛,才发现在长智齿,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他正烦的要命,又出了这些恼人的事情来。
“把我的巴雷特拿过来!”他一声令下让久候在旁边不动声色险些被人以往的逆风顿时心中一紧,想了想:“对方是魔手党的教父,而且这个距离,是不是会伤到伊小姐?”
金云豪眯着眼睛:“你是怀疑我的技术?”
逆风很不习惯这样的老大,他宁愿伊娜从来没有出现过,至少老大比较正常,虽然和魔手党经常动不动就你截我一条线,我捣毁你的基地,但从来没有正面起过冲突,要是被魔手党的人知道老大居然直接崩掉了教父,那闹起来,该怎么算?
他很识趣地闭嘴,但金云豪又想到另一个问题,那个称呼太刺耳了!
金云豪冷冷道:“她不是伊小姐!她是夫人!”
纳兰烜靠在躺椅上,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叹了口气:“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你是肥皂剧看多了吧?”
“被你宝贝女儿*着看,我有什么法子?”纳兰烜又幽怨地叹了口气,逆风也跟着叹了口气。
话说,金欢馨小朋友,你到底祸害了多少人?
纳兰烜忽然想起什么似得,砸吧着嘴:“那个人是谁?我觉得有些熟悉,那种枪法和狙杀明辉的一模一样,不会是”
“靠!金云豪!你要死也别拽着我家易徐去死,他现在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胳膊都断了一条,你TMD还是不是人啊,有你这么对手下的吗?你说说,怎么跟着你的人都没好下场呢!易徐算一个,欢馨上次也差点受伤了!李慧更不用说了,现在都还得复查!我家依依更是!你个丧门星,走哪儿黑哪儿!我……”
“说够没有?”
金云豪的脸色波澜不惊,丝毫没有为赵玲专门打电话来骂他而影响他偷窥的心情。
赵玲抓着电话的手都在抖,刚刚送易徐来医院的是个女人,据护士说,那女人很漂亮,她顿时就觉得是不是金云豪把他的易徐给污染了,被人打成这样指不定就是为了那个女人!
“没有!老娘还要问……喂!喂!喂!”赵玲气的跺脚,那边已经挂了线,好你个金云豪!
还没有问到那个女人的身份的赵玲如何能甘心,有将电话拨出去,回答她的却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后面还拽出一段标准的英文,听的她更是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