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安分了片刻,而后又往上游走,在逆水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扒掉她的T恤,逆水抬起手就要给他一个耳光,她快,纳兰烜更快,拽住她的手:“你被其他男人上过吗?”
“放开!”
“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
逆水忍着头晕目眩想吐的感觉,想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他一次次地鄙夷她,凭什么他想要了,她就得乖乖送上门来?
逆水是个倔强的姑娘:“你是因为得不到傲清才会对她念念不忘吧?”
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很明显,逆水再一次踩入纳兰烜的雷区,谁都知道,傲清是他的雷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他,无非是在玩火。
“纳兰烜!你个王八蛋!你……”
纳兰烜听到她的骂声,轻轻地伸出舌头舔舐着她的皮肤,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有魔力,让他欲罢不能了,想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想要,第一次失态。
逆水的脑袋耷拉在纳兰烜的肩头,纳兰烜呵呵一笑,轻轻解开她的胸衣,却在触碰到她背上皮肤的时候皱起眉,怎么滚烫的?
“逆水?”
沉默。
“逆水……”
纳兰烜将逆水耷拉在他肩头的脑袋板正,伸出手试探着摸着她的额头,该死!
逆水刚刚不断挣扎,大腿上的伤口又一次裂开,整个浴缸里都带着粉红色,她竟流了这么多血,原本以为她只是害羞才会面红耳赤,哪里会知道是伤口感染发炎!
纳兰烜哪里还顾得上感受,拦腰抱起逆水朝外面走,不带任何欲望地拔掉她湿漉漉的衣裤,用被子将她的身子盖起来,才拿起床头柜放置的电话,直接拨出去,不等那边的人开口,纳兰烜道:“给个医生。”话音一落,电话也挂掉了,斯蒂芬很认命地找了个医生,来到房间门口,很无奈地扣了扣房门,身后的医生很惊讶,为什么老大的动作这么反常,他好像依稀记得,老大不会敲门。
“进来。”
阴沉的声音让斯蒂芬憋住了一口气,推开门就朝里面走。
纳兰烜穿着浴袍,逆水躺在床上,面色很红,斯蒂芬扫视了一下,眼睛落在凌乱的浴室,不由得清咳一声:“怎么了,二爷?”
“她伤口感染,发烧。”
医生瞅了一眼斯蒂芬,斯蒂芬点点头,他才快步走过去,量了逆水的温度,不由得惊呼:“高烧40°,哪里受伤了,我要处理伤口。”
在这里,全都是被囚禁的人犯,他习以为常就要去掀杯子,斯蒂芬来不及阻止,就听见一个“轰”,医生被纳兰烜狠狠地扔在了墙上,纳兰烜正要再近一步,斯蒂芬赶紧上前拦下:“二爷,他不懂事,不要生气。”
“腿上受伤,需要缝针。”纳兰烜比医生更专业,“给我针线、麻醉药、抗生素、退烧药、纱布。”
斯蒂芬这才想起来早前纳兰烜让他收拾屋子,那抹血迹原来是受伤,额……好吧,是他邪恶了。
医生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从放在桌上的药箱里取出纳兰烜要的东西,眼睛看向斯蒂芬,眼中的祈求让斯蒂芬很无奈。
“二爷,要没事了,我就走了。”
纳兰烜自顾自地数着那些药物,脑袋都没有抬起来:“有事我会叫你。”
医生赶紧冲出房间,这里比地牢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都还危险,不由得抱怨:“老大,这是什么人,怎么不一枪毙了他,真嚣张。”他揉着疼痛的肩膀,刚刚卸力的时候扭伤了。
斯蒂芬耸耸肩:“我倒是想,只是教父不许。”
“难道是血樱的纳兰烜?”
斯蒂芬点点头,医生懂了不少,没有接话,快步下楼。
纳兰烜将被子掀开,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他心疼起来,她只是一个女人,怎么能吃得了这么多苦?他这个时候完全忘记了,当年傲清也是这样过来的。
他用很快的速度清理着逆水的伤口,不得不说魔手党的药品质量很好,不过短短的一个小时,烧就退了下去,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纳兰烜这才放下心来。揉了揉酸麻的臂膀,叹了口气,脱掉浴袍,也钻进了被子里面。
细腻的肌肤触碰到他的那一刻,他摇摇头轻轻将她搂在怀中,这个时候还能做什么,盖棉被,睡觉。
赤裸相拥,单纯的睡觉,纳兰烜也佩服自己的忍耐力怎么这么强。
他抱着一丝不挂的逆水,总觉的安心,不知不觉地将脑袋枕在她的肩窝处,他们的手被拷在一起,不用担心她偷偷地逃走。她的逃跑技术他算是见识过了,要不是龙卷风的到来,可能现在还在沙漠之中游荡,也许她早就回到了金家的基地,也许这个时候她在伦敦,他再也找不到她。
尽管他是金云豪出生入死的兄弟,但下属的事金云豪通常是放任不管,而且他的护短让纳兰烜很郁闷。
逆水要是逃走,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想到这里,纳兰烜不由得微微担心起来。
闻着她身上的药味,那种感觉十分舒心,他轻轻地在她光洁的肩头落下一吻,手居然不安分地顺着她的背脊往下,却在背心中央停顿住,他皱起眉来,不动声色地抚摸着那个地方,脑子里浮现出那块疤痕的形状,是枪伤。
他心疼地抱紧了逆水,她瘦削的身子安静地躺在他怀里,陡然间,四肢慌乱地挣扎开来:“放手!放手!老大!”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纳兰烜以为她醒过来了,却在她后面声嘶力竭的那声“老大”才反应过来,这丫头不过是做恶梦了。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显然是曾经发生过什么让她彻夜难眠的事情。
“逆战!不要!”
逆战!
纳兰烜眼沉了下去,那是背叛金家的人,被他亲手处决的人。
那个男人至死都不肯低头,不肯说出到底是为谁卖命,那个时候的纳兰烜并非是有个有耐心的人,二话没说,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
他好像记得,当时有个小女孩挡在逆战身前,他没有在意,那一枪直直地打在那女孩的背后……
纳兰烜浑身一颤,手又反复地摸索着,终于停在那个伤疤之上。
枪伤,逆战。
巧合还是蓄意?
她是来报复?为逆战来报仇的?
纳兰烜凝视着逆水,她干净苍白的脸庞因为害怕而让人怜爱,眼角挂着泪水,做梦都能哭的女人,竟能隐藏至深?
折腾了许久的逆水终于安静下来,不哭不闹,昏睡过去,而抱着她的纳兰烜却进入彻夜未眠的后果,一团接着一团的谜团,全都扑了过来,跟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越大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巧,这是纳兰二爷第一次失眠。
这边的三剑客很和谐地准备潜入那座藏匿在大洋深处的孤岛。
金云豪开着快艇,杰维斯用夜视望远镜一边打量着,由于这艘快艇被杰维斯事先做了准备,对方的雷达系统探测不到,金云豪才这么大胆直逼孤岛。
“嘿!对面沙滩有人。”
杰维斯话语尾音拖得老长音调也微微上扬,好像三人在游山玩水一样,但脸色却是严肃的紧。伊娜靠在金云豪背后,风大,她只是想找个地方可以避避,潜意识里就选择了金云豪。杰维斯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闷闷的,好像被人打了一拳又不敢还手。
“左边九点钟方向没人。”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仪器,“但是有些奇怪。”
“说清楚。”金云豪最厌恶有人不清不楚地汇报事情,一时间掌握了主动权,杰维斯闷闷道:“我哪儿知道,只是我的仪器探测到热能,却不是人的温度。”
金云豪冷笑:“难道是怪物?”
杰维斯笑道:“你怕了?”
“怕?”金云豪轻蔑一笑,正要往回转身,却发觉伊娜正靠在他背后,他竟全然无知,不由得眉心一展,冷冷一哼。
看到没,自个儿的老婆最亲,关键时刻知道该朝谁靠拢。
杰维斯从来不糊涂,对于感情这块,他更是游刃有余。就是当初这份自信才让他迟迟不肯对伊娜下手,他从始至终都认为他能拿下伊娜,只是要让时间沉淀她对明辉的执着,他至始至终都认为伊娜对金云豪根本没有感情,唯一的纽带就是孩子,所以他才放心让伊娜接下那单任务,哪知道……真是棋差一招!
“zero,调整你的频道,M921。”
伊娜没有抬头,只是抬起手腕,开始在手表上调频,刚刚开始的沙沙声音陡然消失不见,转而是个非常清脆的声:“老大?”
“逆风?”伊娜这才抬起眼眸,看着一丝不苟的杰维斯,他没有放下望远镜,一举一动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嘴巴里淡淡地蹦出几个字:“用热能探测,看看这片海水之下藏着什么。”
那边逆水听到了杰维斯的吩咐,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自家人和外人,老大和他都在同一条船上,一损俱损。
伊娜这才道:“这片海水……”她话在喉咙里卡主了,却还是没有说出来,稍稍有些害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