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姨被追问的有些尴尬。
那日她初醒,第一反应就是饿,突然就想吃城中那家馄饨铺子里的馄饨,然后就命令暗卫带着自己去了,结果,一出去,竟是吃了好几天才回来,半坪斋也早就被她抛置了脑后。
想到这儿她耳根有点微微泛红,赶紧埋头夹菜。
……
下午,小夏拿着一张帖子送到容五跟前,恭恭敬敬地说着,“小姐,这是将军府派人送来的帖子,后天是莫大将军的生辰。”
青葱般的玉手接过,红唇轻启,“知道了,下去吧。”
小夏轻轻阖上门。
待房内无其他人后,两束白光射到桌子上,出现了两只毛茸茸的小团子。
“主人!”银子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
容五瞥了它一眼,半晌开口,“你们,好像很久没出现了吧。”
银子一跃跃到她肩上,蹭了蹭她的脸颊,一个劲地撒着娇,“主人主人……”
毛茸茸的触感挠得容五有些痒,她心里有些宠溺的无奈,却还是伸出手顺了顺它的毛发,“你们出来是为了什么事?又想吃书了?”
“不是,银子想主人了。”银子依旧蹭着她的脸颊。
倒是大白看这一幕看得眼红,冷哼了一声。
容五一见它那高傲的小模样就忍不住想欺负它,戏谑着开口,“怎么大白?银子出来是为了见主人我的,你呢?你出来做什么?”
大白转过身不理她。哼,没良心的臭女人!它才不会承认它出来是因为想她的缘故!
“主人,后天你要去吗?”银子轻声问出口。
“帖子都送来了,不去不是不给莫思面子吗?”
“可是主人,你有没有想过,‘第五箐’也是要去的。”银子小心地看了看她的脸色,方才说出口。
容五的目光一下子有些飘忽,“‘第五箐’吗?”
这下子大白终于转过了身,“怎么,臭女人,你害怕了吗?”
那嘚瑟模样看的容五眼一抽,大白果然欠收拾啊,立马毫不犹豫地抓起它的两只小脚爪子,将它倒吊在了空中。
大白圆嘟嘟的身体在空中一摇一晃,恼怒地对着容五瞪大了眼,却只看到容五嘴角那抹邪恶的笑。
它的心顿时哇凉哇凉的。
容五看着它瞎扑腾的模样,心情更好了几分,却没有放手的意思,轻飘飘地吐出一句,“大白啊,你刚刚说什么?”
多年遭受她的欺压,大白也摸清了她的脾性,明明只要说几句好话,这女人就会喜笑颜开,可偏偏,它做不来银子那样,眼眶一酸,眸里很快聚集起了一片雾气,它却拼命忍住不让它们掉下来。
容五看它一副要哭的样子,心一软,还是将它放了下来,轻哄了一句,“我家大白果然最有男人气质了!”意思是你哭就不男人了。
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大白愤愤地化作一道光躲进了玉簪。
它本来就不男人,臭女人知不知道,它是灵宠!灵宠!
“主人,那这请帖——”还留在她肩上的银子担忧地问了一句。
“银子,你就这么不放心你家主人?”容五瞟了它一眼。
银子低下了头,“不是,银子只是觉得那个‘第五箐’有点奇怪,也,有点可怜。”
容五一听它的话,心仿佛被石头砸了一下,闷闷的疼,那个明眸皓齿的小丫鬟,终究,还是消失了。
……
莫大将军生辰的这一日,出席的不是皇亲贵族,就是权臣大将,由此可见莫尧在朝廷的分量有多重。
容五坐在马车上,看着对面的那人有点无语,师兄为什么也要跟来。
听到她的嘟囔,九容缓缓睁开眼,浅笑出声,“师兄是怕那些人欺负小师妹。”
她翻了个白眼,除了你,没人敢再欺负我。
可是,她的心底还是有一些欢喜的。
将军府很快到了,九容掀开门帘,先下了马车,就在容五准备直接跳下来时,他皱了皱眉,随即向她伸出了一双干净修长的手。
容五呼吸一滞,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那双大手,情不自禁地就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墨玉般的眸里闪过一丝笑意,九容手一拉,她就这么不经意地跌进了他的怀里,鼻尖满满的都是他好闻的气息,她一瞬间有些迷糊,丝丝红晕爬上她的脸颊。
不远处,一名男子下了马车,刚好看到这一幕,他的心里泛起酸疼的苦涩,马车里突然响起一声呼唤,“夫君,怎么了?”声音如潺潺流水,风拂杨柳,低回轻柔。
他的思绪却在瞬间就被拉回,换上一副淡然的笑,轻扶着车内的女子下马车,“没事,三儿,走吧。”
姚三叶对着他粲然一笑,顺从地跟着他进了莫大将军府。然而,目光却不经意地瞥向莫琛刚刚看向的地方,心思一动,眼里有点了然的意味。
容五还呆呆地趴在九容怀里,耳边蓦然响起莫思的戏谑声,“小五,大庭广众之下,你这又投怀又送抱的,不太好吧。”
她赶忙挣脱开九容的怀抱,目光看向四周,果然看到很多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脸瞬间黑了,毫不客气地回瞪了过去,那些人这才收回目光。
等她和莫思嬉闹着进了将军府后,一道倩丽的身影才从马车上下来,聘婷而立,然而,她眼中的狠戾,却让人触目惊心!
我卫仙儿,定和你不共戴天!
“小姐。”她身旁的丫鬟有些瑟瑟的开口,小姐这副模样,好可怕。
“嗯,进去吧。”
不多时,又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口,下车的正是‘第五箐’,然而她的面容却被一层薄薄的面纱遮住,只露出了她那一双如秋水寒星般的眼睛。
身后缓缓走来一人,正是第五凤。他状似和蔼地说着,“箐儿,走吧。”
‘第五琴’娇柔地开口,“是,父亲。”
府内到处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息,红幔高挂,好不热闹非凡。
莫尧和他的夫人也在厅内接待着各位客人,他收到了客人的道贺,心情更好了几分。
身后的奴仆们更是忙得焦头烂额,一边将客人送的贺礼登记在册,一边又引着客人到相应的席位入座。
客人的身份高低不等,夫人万般交代了他们,切不可出半分差错。
“爹爹!爹爹!”莫思老远就看到了大厅里喜笑颜开的莫尧,兴奋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