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第五府出现了一个贼,偷书贼!可尽管是偷书,也搞得府上人心惶惶的,生怕这偷书贼改行改偷其他东西了,于是府上的人一遍将自个的财产藏好,一边又从外面买了好些书回来放在房里。
唯一的受益人第五箐此刻正闷在被子里大笑,早知道会出现这么个结果,她就早该放养那俩只团子的。
可转念一想,放养的话它们会不会乱吃啊,那她是不是还得想个法子让府上的人知道偷书贼只偷正经的书啊!
几天之后,府上的人果然只买正经书了,那两只小团子乐的啊,连一向傲娇的大白都难得的给了她一个好脸色。
第五箐还是躲在被子里偷着乐,突然,门“砰”地一声被打开了,一个小人儿直接上前掀开了她的被子,呵斥她,“臭女人,你最近在搞什么鬼?那偷书贼是不是你?”
她赶忙止住笑,脸不红心不跳地就开始撒谎,“你觉得我会偷几本书来看?你师傅是那种人吗?”
九音想了想,臭女人这幅德行哪里是个爱读书的人,心里的怀疑便少了几分,可抬头一看到她那有点止不住上翘的嘴角,一丝怀疑都没有了。
那偷书贼分明就是她!
第五箐一脸无辜的接受着他的指责,心里却在吐槽着,这孩子聪明她一直知道,可她怎么不知道这九音还爱管闲事呢!面上翻了个白眼。
九音自然是看到了她的反应的,这死女人,现在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要书直接跟他说一声便是,每天自会有书从半坪斋供应给她,可她反倒好,还不知悔改!
纠结了半天,他还是支支吾吾地开口了,“你、你要那么多书作什么?可如果你真的需要书,我、我跟家里说一声让他们送来。”
第五箐听完眼一亮,哎!对啊!她养这小鬼也养了那么多天,跟半坪斋要一点点的书不过分吧,随即笑眯眯的看着九音,“徒弟,那这事就拜托你了,记得啊,要正经书!话本子什么的不要!”她才不愿意她纯洁的银子大白给话本子带坏了!
九音一听她这要求却疑惑了,正经书?难道是——
然后,大量的有关女子训诫的书被送了过来,可她不知情啊,直接给那两团子吃了,好多天以后,大白银子还沉浸在女子道德的泥潭中中不能自拔。
这一日,阴风大阵,天乌黑乌黑的,一副要下大雨的样子,第五箐索性直接关门睡觉。
睡得正熟时,突然感觉床陷了下去,不过这是不能撼动她和周公的约会的,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突然又感觉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她脸上,脸上湿哒哒的,不自觉的伸出手摸了一把,黏糊糊的,还有股铁锈的味道,她瞬间惊醒,妈呀!那可是血!
可这一睁眼,她就愣了,九容怎么这副,额,鬼样子?
的确,九容现在很狼狈,一身红衣被雨淋得湿透,如绸缎般顺滑的乌发此刻也凌乱不堪,肩上竟然还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啪嗒啪嗒的滴着血,最不可置信的是,他那双潋滟无比的眸此刻竟失了神采,整个人都黯淡了几分,哪里还是那位高冷清隽的公子!
第五箐也心惊了一下,九容的武功她是见过一二的,什么人竟能伤他如此!
心里划过淡淡的心疼,起身,小心的问道,“九容,额不是,师兄,你、你怎么了?”
听到师兄两个字,那双无神的眸子似乎亮了几分,“小师妹?”
“是我,师兄你怎么了?”
可下一秒,九容不顾流着血的伤口,直接将她揽在了怀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第五箐第一反应是挣脱,可听到他的话语后又狠不下心放开了,九容他,好像遭受了某种打击,这幅样子,完全就像个迷路的孩童!
她不停地用手顺着他的背,好似在安抚,轻声哄道,“师兄?师兄你怎么了?我们先处理伤口好不好?”
女子的馨香传入鼻尖,九容恍惚了一会儿,随即又听到女子温柔的浅语,他的神智终于回归了过来,慢慢松开了抱着女子的手。
第五箐以为她的话起作用了,赶紧下床找药箱,丝毫不在意她此刻的穿着有多单薄。药箱是她前不久吩咐露珠备好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今日果真派上了用场。
恢复神智的九容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眼神闪烁了一下,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受了伤后为什么第一反应是来这里,当时心里好像一片漆黑,就只有一盏微弱的灯,然后,他就跟着那盏灯,来到了这里。
眼看女子就要转身了,他还在贪恋刚刚的女子给他的温柔,下意识的又恢复成无神呆滞的模样。
果然,他清楚瞧见了女子眼里的心疼。
第五箐找到了药箱赶忙到床边坐好,叹了口气,现在他这副样子,自己倒是不好怪罪他又闯了自己的闺房。
很小心的拿了一团棉花蘸了酒精擦掉伤口边缘的污渍,又细细的擦掉了干涸的血迹,见伤口不再流血,赶忙撒了止血粉,最后才拿起白布帮他包扎好。
收好药箱放回原处,看了看此刻外面的倾盆大雨,再看看一身已经湿透了的九容,她在纠结要不要留下他。
九容眼一眯,闪过一抹精光,竟是直接睡在了她的闺床上!
“哎——师兄你干嘛!你衣服还是湿的呢!”第五箐吓的想直接拉起他,可没想到,拉扯到了他的伤口。
九容面色不变,只是使出了内力烘干了他的一身红衣,但对于刚包扎好又浸出了丝丝血色的伤口毫不在意。
这个人现在是伤患,貌似还遭受了打击,自己这么对他好像是有点不太好,要不,就让他睡着?自己和露珠凑一晚?
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九容,她轻声唤道,“师兄,你先睡着,我去和丫鬟凑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