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容不去看她,只是淡淡的回了声,“嗯。”
第五箐垂下了眼,轻声问道,“师兄怎么来此处了?”
“看到你在这里,师兄就来了。”
这话像颗细小的石头砸在了第五箐的心湖里,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小师妹呢?你怎么也来过这乞儿节了?是,有喜欢的人了吗?”九容语气微微地有些颤抖,他生怕从她口中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不说话。
九容看着她沉默的模样,却当做是她默认了他的回答。
呼吸顿时一滞,手不由得捏紧,青筋暴露,果然啊,怪不得她会舍弃了他,原来心里早就、早就有心上人了。
闭上了眼不敢去看她,却还是压抑住心里的苦涩,状似淡然地问道,“何人能够得到小师妹的青睐?”
第五箐却感到胸口微微发紧,像被人扼住了呼吸,他,果真这般的不在意吗?语气很俏皮地回答了一句,“师兄,这可是个秘密,以后我会让你见到他的。”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她此刻心里的不安!
“既然如此,那师兄祝愿小师妹和他,百年好合。”只要你,开心就好。
她的鼻子却突然一酸,声音已经带上些许哽咽,“谢谢师兄!”
她为什么不能像莫思那样勇敢一次,为自己勇敢一次,就问问他,有没有对自己——
“师妹,你看,那边有人落水了。”
第五箐的思绪被打断,顺着九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那石墩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会错开移动,毫无规律!一对有情人见证失败,双双落水。
看到落水的情景,她不由的想起当日被九容整的落水的那次,调侃道,“师兄,我可是为了你,落水两次呢!”
九容也似乎想起来了,不由的轻笑出声,“怎么,小师妹要报复回来吗?”
两人之间怪异的氛围很快消散,好像恢复了以前玩闹的日子,她,是他的小师妹。
抬起头,第五箐作势捏紧了拳头要揍他一顿,恶狠狠道,“你轻功只教了我一半呢!这笔账你要怎么算!”
“师妹,择日不如撞日,师兄今日就教你!”
“哎——”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已被九容拦腰带起,升向空中,她朝下望去,熟悉的窒息感向她袭来。
突然,眼前一黑,脑袋被紧紧的按在了他的怀里,她清楚地听见了他强有力的心跳,“怕就不要看,乖乖待在我怀里,很快就到了。”
这话莫名地抚平了她因害怕而颤抖的心,躺在他的怀里,她感觉到了——安心。
嘴角不自觉地上翘,一颗心小鹿般乱撞,她可不可以把这当做,他在关心她?
感到身体被放下,脚也很快接触到了地面,第五箐不舍的离开了他的怀抱,目光向四周扫视,九容竟将她带到了湖心的石墩上!
“师兄?”
哪知,九容的身形瞬间出现在了离她不远的另一个石墩上,第五箐目光顿惑的望向他,师兄,你要做什么?
“小师妹,这可是锻炼轻功的绝佳机会,看到你后面的岸堤没,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第五箐顺从的转身,看到对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原来,早在九容来这石墩时,那些人群就已自动清空,纯当他们是新一对见证情感的有情人。
深呼一口气,抬起脚步,踩着石墩在湖面上飞奔起来,不一会儿,她就安安稳稳的落到了地面。
她望向对面的九容,心里有一丝颤动,她也想在这天地间见证一次。
看热闹的人群们也早已止住了呼吸,愣愣的看着湖心处的美得不似凡间人的男子,以及那男子目光下的女子。
那女子似乎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提起裙子就开始飞奔,近了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了,可是,他们的目光顿然变得愕然,一脸惋惜,那女子还是和男子错过。
石墩一个错移,第五箐愣愣地看着自己和九容擦肩而过,那么近,那么远,原来,一切天注定!
九容眼里划过一抹受伤,但很快消失不见,“小师妹的轻功有所长进了。”
“啊是啊!”第五箐呆呆地看着他。心里明明酸楚难言,却蹙着眉头无计可施。
人到了失意时,原来可以这样乱得没有阵脚。
再次落进有着淡淡清香味的怀抱,她开始手无足措起来。
“别动,我送你回家。”九容按下她不安分的手脚。
两人飞身离去,看的群众们又是一阵艳羡,好一对神仙眷侣!
深夜,房内——
第五箐闷闷不乐地看着眼前两只团子自顾自的埋头啃书,丝毫不理会她这个主人!
用手指戳了戳大白毛茸茸的身体,大白难得的没给她使脸色,“爷知道你失恋了,但你别把气撒爷身上。”它的意思是可以撒银子身上!
她才舍不得欺负乖巧听话的银子呢,非和大白杠上了。
“大白你说,有些人是不是真的注定有缘无分?”就像她,和九容。
已吃了不少书的大白对人类感情也有些懵懵懂懂,可能是最近吃了不少佛经的缘故,直接脱口而出了一句,“佛说,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前生五百次的凝眸,换今生一次的擦肩。”
第五箐哭笑不得,反问道,“所以嘞?”
大白摇头晃脑地继续说着,“今生的一次邂逅,定然孕育前世太多甜蜜或痛苦的回忆。万发缘生,皆系缘分!”
所以说,她和九容今生的纠缠不清还要归谢于前世?啊呸,差点就信了这大白的话了。直接拎起它的两只爪子,把它从书堆里拎到半空,看着它恼怒的伸出两只小爪子瞎折腾,积累了一天的郁闷此刻也烟消云散。
“你这个坏主人!”
危险地瞪着它,“坏主人会给你找书吃?嗯?”
“你这个坏女人!”
女人?貌似这具身子还是个女孩呢!
只顾着吃的银子这会子终于抬起了头,嫩声嫩气的辩道,“大白,主人还未出嫁,你不可以称她为女人的。”
第五箐欣慰的看了它一眼,果然是她的好银子,没白疼它一场。
可下一秒,她就华丽丽的被雷劈了,“主人只有与男人行了房,才可以被称为女人!”
我擦嘞,她家银子又吃了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