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凉如水,夜色沉沉。有风,不大,却也将高高的柳树枝摇曳的‘哗哗’作响,同时,也在摇拽着叶雨欢的心。
周莱刚才睡的并不安稳,在她的怀里辗转了几次,她一面用手轻轻的摩擦着他左腿的膝盖处,一面告诉她,“她就在他的身边!”
也许是太过困倦,或许是叶雨欢的安抚起了作用,周莱慢慢的呼吸平稳,进入了睡眠状态。
看着周莱安静的睡颜,叶雨欢欣慰的笑了笑,可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很快敛去了笑容。她轻轻的将周莱从怀里移到床上,把四外的被角掖掖好,偷偷在他的脸上极轻柔的亲吻了下,才站起身向窗边走去。
站在窗下,透着窗帘缝隙,叶雨欢看着外面的夜色,一股莫名的思绪涌上心头!
“姐姐,……为什么还没回来呢?”
叶雨欢和程明瑶不是双生子,可心灵却异常相通!这可能跟俩人生下来就在一起生活有关系吧,也或许,还是因为身上流淌的那一点点相同的血液。
心里的烦躁不安,在提醒着她程明瑶有可能遇到麻烦了,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苏成曾经说的一句话:“你们的这位老师可不简单!”
于是,她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信息内容很简单:
“我姐深夜未归,请帮忙查寻!——
叶雨欢敬求!”
程明瑶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个梦,梦到了那年夏令营……,梦到了那个站在她面前的帅气男子……,她也梦到了那一年,她和叶雨欢的‘丛林特训’……
“放开我,放开,……救命啊,救命……”
“快堵住她的嘴,别让她叫。”
“有嘛事,有嘛事,这大半夜的有谁能听到。就让她叫,叫的越欢,nnd,哈哈,老子听的越过瘾。”
“对对,老大说的对。”
“光说对有屁用,还不快给老子按住她……”
“救命,呜……”
“……‘啪’,……哎哟,……谁?是谁?”
“……呃,老~老大,这大~大半夜的,您~您可别吓唬人啊?”
“不是不是,刚才有人打我,……啊,血,血啊,我的耳朵……”
程明瑶手里掂着几个小石子,晃晃悠悠的从黑暗处走出来……
当高伟坐车赶到小巷子时,程明瑶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几个流氓,还有一个蜷缩在角落里哭泣的女孩。
“人呢?”高伟沉声问道。
“派人跟着呢,好家伙,一身煞气,就她那身功夫,咱们的人都不敢近她的身,从没见过这样的。”一边站着的一个西服男子啧啧称奇。
“没什么好奇怪的,武术世家的传承人,又在特种部队呆过。好啦,这里你善后,其他事宜我再和你联系。最好别让我爸爸知道,我不想听他唠叨。”
“您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了。那那位……?”
“不是有人跟着吗,知道行踪就行,我好有个交代。”
“好,那您慢走!”
高伟坐回到车上,吩咐司机直接开去康复中心之后,就靠在后座上打起瞌睡来。她是真的困了,睡到半夜接到叶雨欢的信息,就开始打电话吩咐人去寻找程明瑶。由于拜托她事情的人是她学生,而且她对她也挺有兴趣,感觉是一个特别有趣又有些惹人怜的小丫头。所以,她撂下电话,也穿好衣服带着人一起出来寻找。
总算功夫没有白费,虽然还没有看到正主,但好歹知道了去向。
“呵,正好去看看她去康复中心看谁?居然让那个小丫头一反常态地失落伤心!莫不是早恋了?”高伟心中算盘打的噼啪响,却不料,那惊鸿一撇,结结实实的撞了她的小蛮腰~!
程明瑶下落已明,高伟知道,叶雨欢也即将知道,可有一个关键人物,他还不知道。
韦楚音翻遍了康复中心也没有看到程明瑶的半点影子,从来都是淡然无波的脸上出现了各种表情,让跟在他旁边的欧阳云吓完一跳、吓二跳、吓完二跳吓三跳。当然,她也只能吓到这了,因为韦楚乐照着她刚扭到的腰狠狠的掐了一把。
“你干嘛?”欧阳云那个气啊,‘豆腐’没吃着,还把腰扭了,扭了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要几天不能做‘床上运动’,这还让不让她活了?!~
“你说我干嘛?你盯着我哥看什么?小心你长针眼。”韦楚乐恨恨的瞪着她。
“我呸,你以为老娘看他会干嘛?冰豆腐一块,没滋味。”
“混帐,你敢这么说我大哥,你是在作死吗?”韦楚乐照着她的腰又是狠狠的一掐。
“喔~,……我~擦~啊……”欧阳云肯定自己的腰一定是肿的不成样子了,“韦楚乐,你个死家伙,你想谋杀亲‘妻’吗?”
“闭嘴!”韦楚乐刚想回嘴,韦楚音一声低斥,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吓的两个人立马老实了,各自做了个嘴上拉拉链的动作。
耳边清静了,心思也跟着清明起来,他站在中心的大门口,思索了片刻,转身就往里面跑去。
他去的地方正是咨询台,他找到值班护士亮出自己的证件,很快的,电脑里出现了他要寻找的‘人’。
周莱,他不认识,可他知道他所在的学校。这正是他想要的,‘吉伊实验中学’,和程明瑶来自一个学校。他记下区号、病房号,又快速的向电梯冲去。
“五区,302!”韦楚音站在门口,透过门窗,眯着眼睛看着里面的一切。
他里面的人认识,正是叶雨欢。此时的她正抱着周莱低头跟他说着什么。
他猜测着里面两人的关系?可这又关他什么事呢?!他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那个人嘛!他舒展开眉头笑了笑,心里有了光明的呈现,
“马上就要见到她了吧。说好要在她十八岁呢!呵呵~”
韦楚音右手握住门把手,可就在他刚欲扭开时,‘杯具’发生了……
“怎么会这样,昨天打电话还好好的呀?”韦楚乐一面开着车,一面对韦楚音和欧阳云说道。
“老祖都百岁高龄啦,唉!”欧阳云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一脸凝重不安。
韦楚音坐在后座上,始终处于混沌状态。一方面为自己的祖爷爷担心,一方面为程明瑶挂念。
回忆起刚才的那一瞬,他觉得似在梦里:他刚把手放在门把上,手机就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居然是住在B市的爷爷打的,他赶忙急步走到通道口,接起了电话。
爷爷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你祖爷爷病危,速归!”
“呼”,韦楚音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闷,胸口、心口都闷。
“哥,别担心,你回去老祖就会没事的!”韦楚乐安慰道。
“……嗯,……医者不能自医,医病不医命啊!”韦楚音声音里有了哽咽。
他生下来就由他的老祖扶养,亲传医术。他既是他老祖的曾孙女,也是他唯一的弟子!
韦家医传百年,中医传承至今,在全国已独立一门。医者为天下人医,治病人于危难之际!古有华佗、孙思邈,今者有韦氏物语!
韦家古上有训,‘但为治病救人所不能也,医者之道,无论贫富贵贱、年老年弱,但凡求医问药,皆为座上之宾!如违祖训,除家谱,逐师门!’
想到此,韦楚音收起了伤感,他不是一个懦弱的人,既然祖爷爷将韦家交给了他,那么,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要坚强,而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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