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懵了,“昨晚我在家,我哪儿也没有去过。”
“昨天午夜两点,被害人林马娅女士被发现死在一场宴会的卫生间里。麻烦请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我背脊一凉,整个身体忍不住发起了寒。我确实认识一个客户叫林马娅,是个演员,她希望我帮她设计一款项链,前些日子我的助理还帮我联系过她的。可是我跟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事情有点莫名其妙了。
到了警局,我被关在审讯室里待了好久,我的面前有面超级大的镜子,按照我从影的经验来看,这面镜的背后应该就有人在盯着我,观察我的反应呢。
我走了过去,站在镜子面前静静的看着,我能看到的只有自己,可是镜子对面的人却看着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怎样看我,会不会已经把我当成凶手了呢?
又过了半天,终于一个穿着制服的刑警走了进来,这个人的身材偏瘦,身高还凑合吧,应该有175左右。留着修整的非常利落的平头,眼窝很深,鼻梁很高,眼睛很大,单眼皮,脸型很尖,留着微微的胡茬,但整个轮廓看起来倒是很整洁。
“你好。”刑警坐下是习惯性点了支烟:“自我介绍下我叫江裴,我是市刑警队派来专门调查这个案子的。”
“你好。”我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我能问下林马娅真的死了吗?我是怎么死的?”
江裴一面吸着烟一面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怀疑,不管的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总给人一种我就是看穿了你,我不相信你说的任何话的那种感觉。
“昨天晚上。”他吐了一口烟,白色的烟从他嘴里袅袅的盘旋出去,让这个吞云吐雾的男人看起来特别的神秘。“有人在酒店走廊里发现了的一具女尸,尸体被确定为中国籍女演员林马娅,死因是歌喉,一刀毙命,有人曾看见你跟我争吵过,而且……我看你的手好像受伤了。”
我下意识的把手挪到了桌下。我的确受伤了,可是奇怪的事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受伤,我到底怎么了?“没错,我是受伤了,但是……”
“祁小姐,我必须要提醒你,你所知道的任何一个环节你都必须要跟我们说明,不然我可以很有理由的怀疑你,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被冤枉对吗?”
首先这里很黑、空间很窄,其次是面前的这个男人跟旁边的摄影机,这里总是有一种特别压抑的感觉,即便我不是凶手,也会被这种气氛搞的奇奇怪怪的。
我点了点头:“我很清楚你的意思,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林马娅是怎么死的。”
“你们产生过争执没有?”
我摇头:“没有,我发誓我昨天一直在工作室画设计图。”
“也就是,没人能证明你中途完全没离开过工作室对不对?”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哽咽着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昨天晚上十点你在哪儿?”
“在家。”
“谁能证明?”
“没有。”
“那么昨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全都没人能证明对不对?”
“对。”我沉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我是单身,平常跟妈妈跟还有两个孩子一起生活,除了他们不可能有人证明的。”
这个时候有人推开了审讯室的大门,是个女人,她把一个密封袋里的美工刀递给了江裴,江裴看到那把刀之后,脸色有些不一样,立即把刀摆在我面前问:“你认不认得这把刀。”
那是一把看起来很锋利的美工刀,上面沾着很多血渍,在灯光的照射下,银质的表面上一闪一闪的,伴随着血液散发出阴冷的寒光。
我摇头。
“祁小姐,我们需要验一下你的指纹。”
“我真的不是凶手。”
江裴打开了被一同带来的笔记本电脑,很熟练的掉出了一段影像转到我面前,“这是昨天晚上摄像头拍到的,这个背影是你吧?”
影片里的女人的确穿着跟我一模一样的衣服,留着同样的头发;我吃了一惊,眼睛不自觉的瞪着屏幕,画面上明显是一条窄窄的巷子,画面很黑,周围又堆放着很多黑色的、盛满垃圾的塑料袋。
这应该是酒店的后巷,画面的那个看起来跟我一模一样的女人,手里就握着我面前的那把带血的美工刀,她把餐刀混在某一只垃圾袋里,然后快速消失在巷口。
天哪!我看着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自己精神分裂跑去杀人了?“我没有去过这个地方。”所有的理性告诉我,现在如果解释不清楚的话,那么我就完了,于是我站起来,激动的大声喊着;“这不是我,真的不是!”现在的我必须喊,也只能喊。
“你冷静点。”江裴跟女警都让我冷静下来,他们说,“只有验证了指纹之后才能证明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我。
我伸出了手,女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巧磨具让我按,按完了之后我说:“稍等。”就转身出去了。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女警回来了,我很肯定的跟江裴说:“我去对比过了,指纹跟餐刀上的一致。”
“怎么可能?”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将会因为这个而被控告为谋杀罪,可我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我没有杀人。“我根本没有碰过这样的刀子,我没有。”
江裴一根烟见底了,他将烟尾巴放到烟灰缸里撵灭。他及其机械的陈述状说:
“案发的时候没人能证明你在哪里,而且有人看到你跟死者林马娅产生了争执,而争执的内容大致跟你们事业上的不良竞争有关,当天晚上你们言语失和,我踩伤了你,所以你产生了杀人的念头。又或者可能只是因为我某些话语激怒了你,于是你就选择一不做二不休的杀了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