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干什么，我老公一会就下来了，你走吧。”
程艺昨晚清理行李的时候左思右想，不能带天天出现在视野里，否则被裴泽辰捉到，势必要带回裴家的。
一大早她就给程母打电话，让她过来照顾天天，自己一个人先回老家，容后再让程母带天天回来。
可她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裴泽辰能到家门口来堵她。
“我能知道你住这里，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结婚的鬼话？”
裴泽辰昨天是被她气的失去了理智，不代表他后来不会去查证，她有没有结婚这个事，民政局不是一清二楚。
“你到底想怎么样？”
“又想跑？”
裴泽辰看了一眼她脚边的行李，使劲抓住她的手臂。
“裴少不是让我以后不要出现在你的视线里吗？那我只能走了，请裴少高抬贵手，不要再来纠缠我。”
“程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是哪样的？我逆来顺受的时候，裴少不是也没放在心上吗？”
程艺拼命挣脱，手臂有了明显的红痕，“疼，你放开我。”
听到她喊疼，裴泽辰快速松开了。
“对不起。”
低沉的嗓音，程艺有些惊讶，在她的记忆里，裴泽辰是从来不会道歉的，他总是那么霸道，虽然有时候也会温柔。
“裴少，我没听错吧？”
温柔背后，是他给她的炼狱和无底深渊，程艺在心里暗自给自己打气，一定不能上他的当。
“小艺，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想离开，我一分钟都不想见到你。”
“如果我不答应呢？”
如果他不答应呢？从来自己都是被动的一方而已。程艺苦笑，拒绝他，就已经很不忍心了；伤害他，自己心里也难过的不得了。
“那你就带一个行尸走肉回去吧。”
裴泽辰二话不说，将她的行李拿上后备箱，然后又将程艺抱进车里，一切温柔的可怕，程艺却只是担心，一会程母能不能按时赶过来，天天一个人在家里会不会有事。
车行进熟悉的小区，又停在熟悉的公寓楼下。
“小艺，再给我一次机会。”
裴泽辰亲自将她抱上楼，这是他们曾经住过的公寓，门牌号特意选了程艺的生日，也是他送给程艺的生日礼物。
程艺还记得，她第一次站在门口的时候，心里眼里都是惊喜，裴泽辰经常给她送东西，但唯独这一件，是用了心的。里面的布局全是她想象中家的样子，有明亮的厨房，巨大的落地窗和一整面墙都是手绘的书房。
那天，她主动吻了他，然后将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了他，他说，她会是他最美的新娘。
回忆席卷而来，程艺眼眶泛红，现实终究是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
打开门，里面的陈列和摆设，还是如初的样子，客厅里她砸碎的相框已经被换上了新的，她的笑容那么明媚，他的眼神那么纯粹。
那都是曾经了。
“裴泽辰，有些东西破裂了，就永远也无法弥补。”
这里熟悉的一切，让她窒息。
“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重新给你选一处。或者你说，你喜欢哪里？”
“我喜欢自由。”
“我可以给你自由。”
“那就放我走！”
“除了这件事，其他都可以商量。”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程艺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她昨晚上都没怎么睡，心里想的全是怎么离开，一大早连早餐都来不及吃，就被裴泽辰带过来了。
“你饿不饿，先带你出去吃饭。”
“放了我吧！你已经放过一次了，何必又要在圈着我。我知道我逃不出去，但是我已经不爱你了。裴泽辰，爱你的那个程艺已经死了。”
“没关系，能让你爱上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裴泽辰蹲在她面前，难得面露笑容，只要程艺不走，他就有办法。
“我饿了。”
她还有天天要照顾，只能从长计议，等她有机会联系到甄颜，一定会有办法的。
“去姚记吃早点，你以前最喜欢姚记的小米粥。”
裴泽辰拿过她的手机，按下关机键，这个女人，她妥协下来一定会有后续动作，在没有彻底搞定她之前，他是一刻也不能放松。
“你！”
程艺被拿走了唯一的通讯工具，有些气恼，可她知道，一旦他下定决心，自己就是死胡同走不出去。也罢，说不定他只是几天新鲜劲，过去了自然会发现她和他的那些女人其实是一样的。
裴泽辰将车停在姚记，牵着她下车，程艺一开始还挣扎，后来索性就随着他了。她只盼着他能早点厌恶，早点放她回去。
小米粥、灌汤包一些她爱吃的早点，一一摆放在面前，裴泽辰亲自将吸管插进汤包里，放到嘴边吹凉才递给程艺。
“姚记换了新师傅，也不知道是否还和你的胃口。“
程艺面无表情，张嘴含住吸管，允吸一口汤汁，有些烫，她不由皱起眉头，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入裴泽辰眼里，急忙给她到了一杯水。
“慢点吃，没有人跟你抢。“
程艺并没有理会他，他却端起小米粥，自己先尝了温度才放心送到她的嘴边。
软糯的小米粥滑过舌尖，程艺是真的饿了，等她喝完粥，才发现裴泽辰一直没有吃东西，全程都盯着她。
“你不饿？“
“看着你吃，我就觉得胃口很好。要不要再来一碗？“
程艺白了他一眼，他从前也这样油嘴滑舌，说她吃饭的样子最香了，他们喜欢分食一碗粥，明明他也有，却总是要抢她碗里的。
“我吃饱了。“
程艺搁下筷子，这么久以来，这恐怕是她吃的最奢侈的一道早餐了。
“走吧，带你去看我们的新家。“
程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方才他只是出去打了一个电话，也就一小会的功夫，果然有钱才是万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