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是您要的资料。”
“嗯。”
老张有些猜不透林木深的心思,但凡与甄颜小姐有关的事,少爷总是格外注意,本来想多口说一句,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林木深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老爷中意的那个赵家小姐挺不错,但他一个旁人都看的出来,少爷并不喜欢。
老张退出书房,还不忘关上门。即便这是林木深的私人公寓,他也不能大意。
林木深坐在黑色皮椅上,手指叩打着桌面,若有所思。
甄月枝的资料很少,她并不是Z城人,以至于她来Z城之前的所有内容都是空白的,而唯一和她有关联的人是何仕,这个人老张也查了,居然连一点信息都没有,如果不是改名换姓,那就是甄月枝为了混淆什么刻意捏造出来的。
但是,他更相信,前一种可能。毕竟甄月枝没有这个能力,她身边没有经常联系的人,要说有,也是麻将桌上的牌友。
“老张,备车。”
“少爷,这种地方让我来就好了。”黑色宾利才到巷子口,就听到了里面嘈杂的声音和污秽的言语,虽然不知道林木深来这里做什么,可看他眉头紧皱的样子,老张缓缓将车停下。
小赌坊的老板眼见的看到他们,一脸谄媚的走过来,不过看这两人的穿着也不像是会来他这种地方玩的人。
“两位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甄月枝是不是你们这里的常客?”
林木深撇了一眼来人,直接开门见山。
小老板一听是找人的,连眼神都变了,“你们是什么人?”
林木深朝老张使了个眼色,老张将一摞红钞票递给小老板,他眉开眼笑的接过去,“好说,好说。”
“关于甄月枝的事,知道的都说出来,这只是一半。”
“前面有个茶楼,要不去哪里说?”
小老板将林木深和老张领进去,要了楼上的雅座。
“甄月枝这婆娘,也算是有福,她家里那个姑娘长的也是俊俏,和她年轻的时候有的一比。”
“她年轻的时候就这么喜欢打牌?”
“那倒不是。她搬来这里的时候,那可是眼红了多少汉子。可惜了,名花有主,就是那个叫何仕的,长得挺帅气一小伙子,俩人也算是郎才女貌吧。买下这里的房子之后,两人好像是做点小生意来着,反正和我们这些人是搭不上边的。可她那时候真是美啊,穿的裙子都比其他人时尚……”
“后来呢?”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小伙子就走了,据说是偷偷走的,好在将房子留给了甄月枝。从那以后,她就频繁的来我这里了。一个人也是生活了好些年,媒婆给她介绍对象都不搭理的。再后来,经不住岁月的流逝,疏于打理,人也老了许多。”
“她女儿呢?”
“这个……”小老板喝了一口茶,吞吞吐吐,有些不想说。
老张又拿出一摞人民币放上去,“你不说,自然有人会说。”
小老板犹豫了一番,伸手拿过钱,“可不要说是我传出去的。”
“虽然我们这些老街坊都心知肚明,但对外还是没透露风声的。这姑娘是甄月枝前几年带回来的,说是留在老家的女儿,接过来住。那姑娘来的时候认生,她说脑子有点问题,大家伙也就没多问。但越长却越不像她,也不像她那口子。大家伙还以为是她在老家有别的相好,不过也都没见过。有一次她打牌赢了钱,得意忘形说漏了嘴,说什么捡了个好女儿。事后她也说自己说的是胡话,可哪个母亲会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那打的叫一个厉害,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姑娘倒是善良,也不吭声,挣的钱都给她还赌债了。听说上个月连房子都抵押了,也不知赎回来没有……”
感觉自己说的太多了,小老板猛灌了几口水。虽说爱钱,但这么多年的街坊了,邻里之间还是比较友善的。
“千万别说是我说的。还有,她家那姑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拜托了。”
小老板走之前还不忘嘱咐一番,老张又给他一摞钱,“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否则你的舌头就不能保证了,记住了吗?”
“是是是!这是一定的。”
见那人离开,林木深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板上。
“少爷?”
虽然猜到了甄颜也许不是甄月枝的女儿,可又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甄颜被她如此对待,林木深心里十分窝火,上次给她机会她不说,那么以后,她将守着这个秘密孤独终老吧。
“给她打十万块,告诉她以后甄颜和她之间再无瓜葛,至于要怎么跟甄颜说,让她看着办。”
老张抿着唇没有说话,断断续续已经给甄月枝好多钱了,也不知道少爷心里是什么主意。
“少爷,夫人已经催了好几次了,让你今天务必回去吃晚餐,说是有重要事情要跟你商量。”
车子开出了很远,林木深坐在副驾驶上并没有发话,他不说去哪里,老张有些摸不着头脑。
“少爷要回公寓换身衣服?”
“回林家吧!”
良久,他才吐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