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莹白的空间,她能够感受到这片空间带给她的亲和与接纳,恍然之间归于一体。一个身着素锦的女子飘然而落在她的面前,眉宇之间带着些许凄凉。
岐山雅的心中一惊道,不由的惊呼出口:“怎么会?!”眼前的这个女子和她长的一模一样,她就眼前的女子,眼前的女子就是她。
眼前的女子自顾自的说着,像是没看见岐山雅一样道:“这是我交给胡雪的遗嘱,希望胡雪可以在你十八周岁之前找到你。山雅,仔细的听好下面我说的话,泽裳就是岐山雅,岐山雅就是泽裳,等你有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万万要三思而后行。但是现在请允许我任性一次。”
岐山雅静静地听着,思索着她说这句话的意思,岐山雅就是泽裳,泽裳就是岐山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成了泽裳,而泽裳为什么又变成了岐山雅?
等她再抬起头的时候,那一片莹白的空间已经不在了,眼前有的是胡雪那一双魅惑的丹凤眼。
“如何?”胡雪很想知道结果,她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是找到了。
岐山雅摇了摇头,“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那抹素白色的身影还有她眉宇之间的那一抹忧伤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胡雪也不想多问什么了,将桌子上的玉石推到了她的面前。“现在我物归原主,还有这个。”
她又将一枚小型的令牌拿了出来,单膝跪地奉在她的面前道:“主人,胡雪已经恭候您多时了!”
岐山雅赶紧的将胡雪扶了起来:“宋夫人,您这是干什么?”她有些惊慌失措,无论是论年龄还是辈分,她都承不起这份礼啊。
胡雪淡然的笑了:“千年之前我的主人是泽裳,千年之后我的主人自然还是泽裳。泽裳便是岐山雅,岐山雅便是泽裳。”
岐山雅摇了摇头,“可我是什么也不知道啊,方才的幻境之中,我只看到了一个身着素白的人,她倒是同我说了几句让我听不懂的话,可我真的不是泽裳。”
她再次否认了,又道:“即使我是泽裳,但您是我的长辈,又哪有让您跪拜之理。泽裳前辈已经去世多年,若是她真的有知的话,她也是希望您能有自由一些,不必非要拘谨在这些莫须有的主仆契约之间。”
胡雪眼神灼灼的盯着她,嘴角一件弯起了笑,但是眼角的泪水却冒了出来道:“当年泽裳选择自毁魂魄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当年她将这颗石头交给我的时候,便对我说,‘从今天起你就自由了,再也不必和我这样不珍惜生命的人绑在一起了。’她离开的最后一瞬间是带着笑走的,我想她那个时候是想起了细赜大人吧。我与宋嵩那个时候都是泽裳和细赜的手下,以前是现在也是。泽裳大人一直以为是亏欠我们的,其实是我们亏欠她的。无论是对是错她总是护着我们的,有时候甚至将我们宠的无法无天了,在她走的时候给了我这个石头,什么都没有说。在收拾她的遗物的时候才发现了一封书信。她比我们更懂当面的遗言比留下的遗书分量更重,牵挂也更多。她虽然没有说,但是我们可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胡雪将脸上的泪痕抹去道:“这块令牌你收着,从今往后宋家的一切暗卫都由你差遣。”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们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不是么?所以这块令牌我不能收,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告诉我可以活上千年么?”岐山雅推辞了,令牌她绝对是不能收的,她感兴趣的是他们活了几千年的秘诀,是拥有某种神器,还是有某种的丹药。
胡雪叹了口气,便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要,若是你有什么事情,给宋府来个信,我们必定倾尽全力。”
“其实泽裳也可以活这么久的,可能是她难以忍受那种孤独吧。当年那颗长生的药丸是一句玩笑的话,但是泽裳还是炼出来了,她不仅是一个炼器师还是一个炼丹师,她的炼丹技术远远超过炼器的技术。当年她只炼了五颗,我与宋嵩一人一颗,万龙之主逆魔山一颗,其余的两颗我便不知道去向了,丹方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
岐山雅陷入了沉思,泽裳也是一个炼丹师?随即笑了笑,也许这些都是一个玩笑吧。
“啊,好饿。小鸡腿。”
将君喊饿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岐山雅扶额冲着胡雪笑了笑:“这太丢人了也。”
胡雪也笑了,忙着召开几个婢女赶紧着准备吃的去了。
宋府的宴席之上,将君不顾形象的将小鸡腿往嘴里塞,还不停的说着好吃。这些年来在军营里面和这群糙汉子抢饭吃抢习惯了,到了正式的场合就丢脸了。
岐山雅替了她向在席上的诸位道了歉。宋家主完全没有要怪罪的意思,道:“我真是喜欢这位姑娘的性子,姑娘就应该这样,我去皇宫参加宴会的时候,你看那些官家的小姐,只顾着形象,饭能吃多少!”随即就是一番的哈哈大笑。
胡雪瞥了宋嵩一眼,冷声冷气的道:“行了,别丢人了。”
宋嵩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给了自家媳妇一个眼神:有人在呢,能不能给他一个面子。
两个人的互动岐山雅看在眼里,默默地从戒指中拿出千凉留给她的小镜子,瞅了一眼又叹了口气,还是原来那个灿烂的笑容画面,心中不由的一气,这都多少天,都不知道给她来个信么?不知道她多担心他么?
由于过度的思念,她看着眼前的饭菜也没了口味,全部都推给将君了。
“多吃点。”
“唔,谢谢姐姐。”将君来者不拒将东西全部都填进了嘴里,到最后居然还将宋勋的桌子上的拿过来吃了。宋勋直接在那嘿嘿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