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苏宛的手忽然松开,木未忆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心,复杂的心情不知该怎么表达。他和宛宛生活了七年,可这七年的光阴现在居然还不如付辰淼一个没有出世的孩子,他不敢想象,若是这个孩子出生了,那么苏宛是不是会无所畏惧。
苦涩的笑容在他的唇边悄悄绽放,他合拢手掌,轻轻地问了一句:“我呢?宛宛,你又忘了。”
似是自言自语,他没有等是的回答,然后扛起来苏宛,把她丢在房间里。之后就从书房里拿出了一副手铐,这是第一次,他捆绑苏宛,用的是这么冰凉的铁器,不用想着挣脱。
苏宛抗拒的挥着手,泪眼婆娑的向他求饶,“不要,阿洛,不要。”
“我不该对你太好的宛宛,这样你就总是只想挑战我的极限。”他将钥匙收到衣兜里,居高临下的望着泣不成声的苏宛,“等你想清楚了,我会放了你的。”
转身出去的时候,他的步子迈的决绝,没有一星半点儿的犹豫,只听见门重重的合上,自由就被这样无情的拦在门外。随着楼下的的那一株梅花,苏宛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木未忆不再看他,是真的说到做到。
房间里什么都有,他也只是拷住了她的双手。可是自从那天之后,苏宛的饭就变成了一天一餐,这是第一次,木未忆在食物上惩罚她。
苏宛患有胃病,这样的惩罚太过严重,木未忆是不会那么做的,可就是现在,在苏宛坏了身孕的情况下,他居然会这样的方式惩罚苏宛。
胃药都有,不过苏宛犯病的次数还是在增加,因为有了身孕的女人有很多药都是不能吃的,苏宛不知道胃药行不行,不过她不敢赌。
两张嘴巴,可是每天都只有一顿早饭果腹。苏宛不肯浪费一点,她吃的很干净,由于摄取的事物太少,她也不怎么运动,这样会消耗太多。每天都躺在地垫上枕着一只枕头看书,努力放松自己的心情,因为心情对于宝宝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秋去冬至,寒来飘雪。过去的日子恍如隔世,苏宛想着也许孩子出世了,那么就不会这样了吧,要是有个孩子叫阿洛‘爸爸’的话,他或者就会喜欢自己也说不定呢?总之,该不会那么绝情的赶自己离开就好了。
虽然A市的温度较高,可是到了冬天也还是会飘雪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她慢吞吞的从被子里摸出来,匆匆地套了一件棉衣。看着窗外的景色,还是是早上吧,苏宛估计着。
她抿着唇,干涩的唇面泛着淡淡的紫色,还有些脱皮。哈了哈气,纤细的小手交叠,轻轻地拢在一起。
两个月的身孕,本就不太显身子,加上苏宛身体孱弱,饮食也没有任何保证,所有到反更显得她羸弱不堪。
凝着的眸子出神的盯着窗外,苏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些什么。直到从窗子那细细的缝隙里灌入一阵清寒刺骨的凉风,夹在着一颗颗粗盐似得雪粒,“下雪了。”
怎么就下雪了呢?苏宛瞪大眼睛,瞧着窗外洋洋洒洒的白雪,漫天飞舞着还真是很美。站的久了,便觉得腿有些麻了。两只手艰难的抬起一张椅子,靠着窗边放好,她坐到上面,拢了拢身上的外套,看着窗外的美景。
寒气逼人,不过苏宛还是很兴奋,顶着发红的鼻尖,连忙搓着手。忽然瞧见一片片雪花叠加落在那枝梅花上,压着压着居然压弯了枝头,于是簌簌的雪花起步坠到地上去。
她弯起眉眼,缓缓地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摸着小腹,“宝宝,你知道吗,今年的雪下的有些早。又看见雪花了。”她顿了一会,“在Z市可看不见这样的白雪。那里的冬天也与往季如常,明媚的阳光,下不的雪。”
“不过我也没多想念哪里,在那个地方,幸福和痛苦我都忘记了,过了也就不在再念了。你爸爸,嗯,他是个很温柔的男人,彬彬有礼,就是个谦谦公子。你不能怪他,他给了妈妈最好的生活,只是妈妈太笨,中了坏人的圈套才惹得他这么生气。没关系,等你出生了,他还是会喜欢你的。”
苏宛碎碎念着。张妈的早餐还没有送来,屋子里也没有水了,她不敢和木未忆提这些,只好独自忍耐。
楼下的木未忆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一丝不苟的笔直站立,精美的宛如一尊精雕玉琢的雕塑。
他刚好站在转角处,这里看过去,正好对上苏宛住的那个房间。这会子苏宛正坐在窗前,他看见她的笑容,虽然听不见苏宛念叨这什么,不过想来也是些无关他的话题吧。
不知不觉间,木未忆的眉角轻挑,一双桃花眼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偏偏就可以融化一地白雪,刺骨寒风。
今天是周日,他不用上班,只是苏宛不想看见他,若是知道他在家,应该不会高兴的吧。于是他只好早早的走下楼,假装今天也去上班了。
然后又偷偷地跑回房间,翻了一天也不过一页过去的《追忆似水年华》。他总是很喜欢和苏宛坐在一起,然后煮一壶好茶,茶香袅袅的看些书。
要是没有意外的话,他该会做个文学家才是。抬笔起磨,字里行间,一字一句的抹不去书香卷气。只不过,都说了这是没有意外的话。
在苏宛不惹自己生气的时候,木未忆很愿意宠着苏宛。苏宛性子虽然大大咧咧,骨子里却是温婉安逸的软糯性子。和苏宛在一起的时候,他想这样子真想十多年的老夫老妻,没有吵吵闹闹,平平淡淡却也很舒服,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相敬如宾’吧。
苏宛不出来,他也没有理由去瞧她,只好从张妈话里故作不经意的打听一些。听到她还好,他会放心,可想到她还在为了付辰淼的孩子而和自己冷战的时候,他又觉得烦躁。
晚饭的时候他叫张妈去给她偷偷送了汤,原本他想着干脆恢复宛宛的三餐吧。转念一想,又发现不磨磨宛宛的倔强,她还会这样和自己作对的吧。
于是,他收了手,单单叫张妈送了些参汤过去。
想一想过不久就是年会了,木未忆只好把餐具洗个干净。
嗯,好久没有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