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墨黑的眼眸,深沉似海,沉默地倒影出她小小的身影。
她愣神,继而偏过头去。
高大的身躯挺拔,冰冷的脸色略显苍白,可能刚才被放血太多,显得更冷冰。
他望向她,问:“玩够了?”
语气平淡,好看的眉眼没有任何情绪浮现。
她把双眼闭上,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他低头,盯着自己戴着一双黑色手套的双手,沉默的黑眸闪动着微弱的光。
“你挣扎吧,无论你怎么挣扎,你都只能是我的。”
她一个翻身,怒盯着他。
他偏头看向她,又问:“洗澡了吗?”
夏阳没回答他,一双明亮的眼眸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他忽然抬起一只手,靠近她的脸,她偏头躲开还是无法避免。
手在她脸颊的几毫米之厘,停在空中,尽管如今戴着一手套,他仍还是无法克服,或者说,他其实是不敢。
她无法动弹,睁着一双大眼睛警惕地盯着他,每时每刻都要提防他。
手指的骚痒,掌心的滚烫。
他苦笑:“当初到底是怎么碰你的。”
她一愣,紧接着一连串不堪的画面再次呈现在她脑海里,她怒不可斥:“无耻!”
“衣服,你脱,还是我脱?”
她咬牙。
冰冷的空气冷凝半晌。
她不甘地掀开被子,伸出纤细白皙的双腿,他拿过床头柜上的药水,用棉签沾了沾,动作轻柔地给她上药。
他低着头,认真而专注的样子确是迷人,随着他的低头,额前的刘海轻垂下来,在吊灯的光晕下为他的头顶蒙上一圈深邃的光晕。
“小藤子……”
他的手蓦地一怔,随即很快,转瞬若无其事。
手上,腿上都上好药后,他抬眸,定定地望着她。
她膈应,呼吸轻微紧张:“干、干嘛这样看着我?”
他眼眸深沉,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不语,那双眼眸像大海,像谜。
他浑身上下总是透着一种虚渺的东西,让人禁而却步。
他向来少言寡语,沉寂深邃无法捉摸,两人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总是以沉默以对,以沉默开头,以沉默结束。
她想沟通,想爽快地解决彼此之间的问题,可他无言,而她也找不到开始的理由。
他像是一片沉默的大海。
她像是一只骄躁的狮子。
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怎会读懂彼此的语言?
她望着他墨黑的双眸,沉寂如海底里的夜,深邃中透着无尽的冷,他看着她,一定不定,仿若要把她吸进他眼海里,然后永锁起来。
两片薄唇轻启,冰凉而低沉的音质自他唇里溢出:“你还没觉悟吗?”
“什么?”
他望着她,眼里有她看不懂的东西:“我不打算放过你了。”她一怔,他说:“你只能是我的。”
这次,她沉默了。
良久的静默,她笑着说:“你何时有放过我?”
改变不了一只野兽,就只能驯服自己。
任你我如何挣扎,她仍能生存,清醒地活着就是对自己最好的报复。
她的小藤子在受苦,她也不能太享受。
叶爵定定地望着她,眼波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面上没任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