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她,她看着他。
他们之间似乎从来都是以沉默开头,最后又以沉默结束。
时间好像被这一刻凝结住,忘记了流逝。
她在他眼里看不到任何情绪,任何起伏。
他在她眼里看到了痛苦与恨,毫不掩饰。
明明她就是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他就是看到了,浓浓的,充斥着对他的厌恶。
他低头,视线盯着她腹部上狰狞的伤口,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仿若突兀地停顿了一下,也仅此这一秒而已。
以为她会破口大骂,反抗攻击,她却忽然用沉默以对。
她收回视线,缓缓地翻转了个身,背对着他,闭眼继续睡。
他继续手下的动作,给她另一只手上药。
垂眸,目光专注而认真。
气氛陷入一片凝重里。
黑夜,他缓缓地替她掖好被子。
他放下手中的药瓶,眸光幽暗地盯着她看,熟睡的容颜恬静的像只温顺的小狮子,黑暗里,他盯着她看了好久好久,久到她无法忽视他炙热的目光。
安静之中,她身后的被窝突凹下去一大片,一股冷冽的烟草味扑面而来,夹带着浓浓的男人气息,从她背后往前地席卷而来。
他看着她因为冷而瑟瑟发抖的娇体,手伸了伸,又放下,把自己的被子扯去了一大半,盖在她身上。
她冷,是因为他身上过度而来的温度太冷。
那是非人能接受冰冷。
他默默地望着她的小背影,冰冷的掌心忽尔冒出些许热感,有点烫,他低头沉默地盯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微微刺痛。
漆黑里,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满心满肺都是一个人的身影,那个冷酷桀骜的聂少年。
所谓的同床异梦,说的大概就是这样吧。
清晨,第一缕阳光投射进来,暖意弥漫。
她眯了眯惺忪的眼眸,他刚好从浴室里晨浴出来,冒着凉薄的冷气。
他顿了顿,轻声道:“醒了。”
她看着他,没说话。
他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喝,玻璃杯里冒着细小的气泡颗粒,可想他加的浓度是有多烈。
他抿了一口,接着道:“时间还早,再睡会吧。”
她闪了闪目光,翻了个身,睁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
沉默,沉默,永远是令人压抑的沉默。
他连续喝了两杯威士忌烈酒,走到衣柜前毫不顾忌地换衣服。
脱掉衣服把衬衣穿上,理所当然的。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她受不了地掀开被子转过来,看向他问。
当看到他露裸在外的身躯,不由怔愣,健硕的躶体,上身披着一件白衬衫还没扣上,露出若隐若现他宽阔的胸膛,隐约看到几块人鱼线。再往下看去,那精壮的腰,性感的翘臀,她吞了吞口水,一股热辣辣的感觉迅速火遍全身,他穿着一条四角裤,那黄金比例的长腿,挺拔有力,他的双手正拿着一条长裤准备套上。
那天强上她的画面,她被红布蒙住双眼的画面毫无预兆地羞耻地浮现在她眼前。
“别这样看着我。”
突兀的声音富有磁性又无感情地打断她的思绪,她抬眼,对上他正看着她的眸光,面无表情,万年冰树的脸,毫无情感可言的眼眸,沉默如海。
“谁看你!”她脸上有些困窘,心里心虚地跳个不停。
他仍然沉默地望着她。
“你以为你是谁?我对强\\\\奸我的贱男没兴趣!”说着,她背过身去不看他也不再说话。
“强,奸?”他默默地念着这个词,语气里晦暗不明。
他望着她背对着他的小纤影,深黑的双眸闪动着什么不明的光,如海底般沉默的像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