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木棉树下,她二话不说地下了车。
“夏阳。”
才下车,他忽然唤她。
她回头,他却没再说话。
她没打算追究,提着包包就走,身后又听他唤道:“夏阳。”
她不满,转过身来,怒目瞪他:“有话就说!别阴阳怪气的!”
他抿了抿唇,黝黑的眼眸平静无波,面无表情地说:“你乖点。”
“……”
这男人一大早就脑抽风。
夏阳转身往村里自个屋的方向走去。
穿过车窗,叶爵凝望着夏阳的背影好久好久,直到她的身影逐渐远离他的眼眸里,逐渐模糊。
他收回视线,开车打转了个弯离开。
“妈。”
“回来怎么不打个电话说一声?”白凝嗔怪道。
夏阳一本正经地说:“给个惊喜你。”
两人不喊不淡地调侃几句,她和她的妈妈就是这样,尽管是单亲家庭,尽管是她妈妈一手把她带大,无论是以前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还是现在,她们总是这样对话,这样平淡地相处。
不像别的家庭那样你侬我侬,平淡的像一泓溪河。
她一回来,都喜在院子外荡秋千。
“最近怎么都不见小景?”
白凝拿着一瓶水过来,问。
她一愣,抓住秋千上绿藤的双手紧了紧,没说话,轻轻晃动双腿,秋千轻摇摆了起来。
“妈,当初你为什么和爸爸离婚?”
白凝缄默。
听不到妈妈的回答,她抬起头来看她,眼里有着疑惑:“你不爱爸爸了,是吗?”
看着夏阳充满困惑的眼睛,白凝知道自己的女儿遇到问题了。
白凝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语气轻飘飘:“爱。”
“那为什么要分开?”
她不解地问,印象中她的家庭并没有什么争吵,爸爸也没有嫖赌的不良嗜好,妈妈也没有争吵过,他们的相处一直都很平静,她的家并没有像别的离异婚姻一样,出现家暴什么的。她的爸爸妈妈,就这样很平淡地忽然离婚了。
“相爱不一定要在一起的,孩子。”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
像是微风佛过的平静中又泛起阵阵涟漪。
她不明白,她觉得相爱就要在一起,就要得到对方。
哪怕精疲力尽。
零度咖啡厅。
当叶爵看到对面的叶世雄,一双冰眸瞬间凝结成冰渣,阵阵寒气从眸底里迸发出来。
叶世雄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盯着叶爵,毫不畏惧。
“叶哥哥,对不起我……”
叶芊芊懦弱而胆怯小心翼翼地看着叶爵,焦急地想要解释。
叶世雄打断她的话,铁血心肠地盯着叶爵:“怎么?张翅膀了,见到爷爷也不打声招呼。”
安暻和邢韶陌各自坐在叶世雄两侧,看着两爷孙的对决,不禁为他们抹了一把冷汗。
两股强大的气场,宛如两颗原子弹碰在一起,稍不小心,原地爆炸。
叶爵神色微冷,冰雕的面容冷却了好几分,周身迸发出骇人的寒意。他盯着叶世雄的视线仿佛是把尖锐的刀,恨不能立刻将他凌迟处死。
“被情绪轻而易举地左右,弱点全暴露了出来,怎成大事?!”
叶世雄叶爵毫不掩饰的愤怒与恨意,拄着拐杖的手一抬,一根木质的棕色拐杖指着叶爵,仿若是一把利剑指向他,还带着凌厉的风。
“爷爷……”
随着两人的僵持,包厢里气温急促下降,冷凝冰冻住。
“叶世雄,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叶爵毫不忌违长辈之分,直呼叶世雄的名字,冷厉如风地道出冰冷的言语。
“你!”
叶世雄拄着拐杖蓦地想要站起来,却被旁边的安暻和邢韶陌拦住,“正题要紧正题要紧。”说着又看向叶爵,教训道:“怎么和爷爷说话的!”
“爷……爷?”叶爵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两个字,眼里的冷意愈发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