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消毒。
浓重的刺鼻酒精与药水混合在空中,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备血!”
陆子棋眼也不眨地吩咐道。
逃吗?
透。
就在夏阳想着这些,陆子棋重新把镊子夹住血肉里的子弹,子弹卡的很深,每牵扯一下敏感的神经就会接连牵动其他,里面的血瞬间奔涌而出。
陆子棋却偏要强硬地把子弹取出来,连带着血肉,凌风尘立刻制止:“不行!这样会血流不止!”
站在门口的夏阳蓦地愣了愣,不禁在自己心底问了一句:他会死吗?
“难道还有其他办法吗?”
陆子棋转头,问向旁边的凌风尘。
“3秒,把子弹取出来!”
陆子棋不能给凌风尘任何答案,满头大汗的他知道这是个荆手的问题。
3。2。1。
那颗满是血迹斑斑的足以有一只拇指那么粗大的子弹,看的夏阳惊心动魄。
“止血!”
子弹终于被陆子棋费劲地取了出来,血也刹那汹涌而出,千钧一发之际陆子棋立刻接过凌风尘递来的止血带,塞住伤口,可是血还是不停地从伤口处冒出来,因为子弹的取出而伤到了另一神经血管,导致造成现在这个血流不止的局面。
“该死,找不到血流的根源!”陆子棋低骂一声,懊恼自己的无能。
“冷静点,看看哪里是出血最多的地方!”
“我不想毁掉你,夏阳。”
“我答应你,我会救他,你没有遵守诺言。”
“你逃跑了。”
寂静的房里,她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因麻醉而昏迷不醒,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叶爵,她心里是说不出的惆帐。
他冰冷的薄唇此刻如同一张白纸一样蚕薄,他还是那么安静,那么沉默,像谜,又像虚无缥缈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苍白的面容显得他是多么的无助,脆弱的像个会破碎的小男孩。
夏阳从不知道这个沉默不语的男人原来也会死,也会有脆弱的一面,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没想过他沉默的语言下是什么想法。
她不懂。
他的留住。
他的沉默。
她从未正视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他们有着太多问题了。
“易寒,你这几天在这守着,”凌风尘扫了一眼大厅里的人,语气是罕见的严肃:“今晚的事不能再有任何第三个人知道。”
“是!凌公子。”
接到电话赶来的易寒虽然还不清楚事情的全部,但跟随KING多年,他知道对于Z社的King受伤是一个什么样的危险存在。
“吴妈,清理下不必要的东西。”
不必要的东西指的就是那间房里的血迹与手枪,吴妈点点头转身就去收拾。
“洛溪,”凌风尘顿了顿,“那个女人,你看着点。”
洛溪还不明白凌风尘的意思,凌风尘接着道:“她想跑。”
洛溪一愣,夏阳这时刚好出现在大厅里。
寂静的大厅里,就剩下凌风尘和刚做完的陆子棋,她忐忑的心情告诉她,对于刚刚开的那一枪她其实还心有余悸。
凌风尘两腿随意地放在桌上,坐在沙发上抱胸道:“是不是很失望?”
她一怔,好像之前也有个人这样问过她。
很失望?
“他死不了,你是不是很失望?”凌风尘把腿一放,落地,来到她面前,语气略显咄咄逼人。
那玩世不恭的眼神,花花公子的脸,此刻正用着凶恶的表情来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