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瑶又将小易的病情介绍了一下,方便蔡公判断,依照蔡公的医术,其实一搭脉就基本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蔡公点头道的道:“按照你说的情况,他的病情应该是很凶险的,这看病的大夫能够让他退烧,也算是有本事的,就算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治好他的。”
二妞在旁边略有些愤然的接口道:“老爷子可是太高看那些大夫了,他们当时都说小易哥没救了的,还是小姐不放弃,一直教我怎么给小易哥降温。然后又熬了那什么粥,还有清火气的汤药喂了小易哥,他的病情才得到控制的,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姐姐的功劳呢。”
柳书瑶有些汗颜,她那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歪打正着,哪里敢在蔡公这样的名医面前卖弄?她瞪了眼二妞,然后对蔡公道:“义父别管那丫头,她不过胡说,我又不会医术,那些手段,也只是乡野偏方罢了,哪里就能治好人了?不过小易虽然醒了,但是那嗓子却发不出声音来,义父给看看行吗?”
小易是一直醒着的,只是发不出声音,也动不了身,只得那样一直躺着,听到柳书瑶这样说,他本想开口说“无碍”的,可是只是柳着做那样的口型,却发不出声音来。
蔡公拿过桌子上的勺子,让小易柳口他看了一下,又把了一下脉,然后又沉思想了片刻道:“他这应该是先前高烧不退,损了嗓子,不过能不能治好,我也不能保证,我先针对他现在的情况开一幅调理巩固的药,你们煎了给他喂下,先前药就先断了吧。”
柳书瑶自然是信得过自己义父的医术的,不然也不会大老远的将人找来来,虽然现在小易没了性命之忧,但是却也算不得完全好,这嗓子如果就这样哑了,那就太不值当了。
小易先前本来也只是觉得嗓子失声应该只是暂时的,毕竟就算是一般的风寒,咳嗽久了也会哑一段时间,而他发了那么长时间的烧,估计只要病慢慢好了,嗓子就能恢复。
不过蔡公说自己都没有把握,他才知道这嗓子说不定一辈子都治不好了,那他以后还能干什么?小易有些心慌,抓着蔡公的衣角,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祈求的神色。
蔡公本来要起身去写药方的,却被小易拉住了衣服,柳书瑶看到他那祈求的目光,心中一酸,安慰道:“小易别怕,义父医术高明,他一向不喜欢把话说得太满,可是却不是没本事的,你别担心,你的嗓子一定能好的。”
柳书瑶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苍白,可是却不得不这么说,而小易却眼中放光,好像只要柳书瑶说的话,就一定能够实现一般,随即将蔡公的衣角放开了。
二妞房间里面虽然简陋,但是也有笔墨纸砚的,二妞将纸铺好,又给蔡公研了磨,然后蔡公几笔写下一个药方,二妞也不等人吩咐,拿了药方就往外跑,去抓药去了。
房间里面只剩下了几人,柳书瑶觉得病人需要休息,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就让小易好好休息,她带着蔡公等人去了堂屋。
因为刚才熬了粥,现在也还有开水,又忙着为他们沏了茶,然后才坐下叙话。
柳书瑶看了看殷洛璃,他显得有些风尘仆仆,想来一路奔波,也有些劳累,可是却一直陪着,进门这么久,都没有说话,脸色也是板着,显然有些不怎么高兴。
可是柳书瑶现在却没时间和他说话,只是问蔡公道:“义父这大老远赶过来,我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一会儿晚上给义父做顿好的,现在就将就用些茶水吧!”
蔡公倒是不在意的道:“无所谓,自家人,哪里需要那么客套,本来我们也是打算到蜀安县来看你们的,只是原想着也才刚见过,就过几日再过来,谁想到你派人来寻,好在我们还没走远,也就赶过来了。”
柳书瑶起身对蔡公施礼道:“这次真的麻烦义父了,我知道或许有人觉得我为了一个家仆,如此做是太大惊小怪。只是我也是贫苦出身,二妞和小易他们既然跟了我,就算是一家人,我但凡有一点希望,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那样去了。所以才会小题大做,让人去寻了义父过来,望义父不要怪罪。”
蔡公摆手道:“不说那些,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情,不过我觉得你做的是对的,别人都说人有高低贵贱,可是在我看来,那谁的命不是命啊?谁又比谁精贵多少吗?我行医施药向来不重身份,你的脾气倒是很合我心。”
柳书瑶虽然知道蔡公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可是却怕他觉得自己小题大做,所以才有这么一说,现在听到蔡公对她的肯定,才松了口气。
随即又欢喜的对蔡公和蔡恒知道:“义父和大兄既然来了,那就多住几日,我也陪你们在蜀安逛逛。”
可是刚说完,又想到这住宿问题,小易住了一个房间,二妞一个房间,目前还空着的房间就只有殷洛璃先前住的书房,这总不能让老爷子和儿子挤一个屋子吧?
她有些汗颜的道:“只是我这宅子有些小,房间也不多,恐慢待了义父和阿兄,要不我将你们安置在六福客栈可好?那里虽然是客栈,吵杂了些,但是好在房间还算不错的。”
蔡恒知开口道:“书瑶妹妹别那么客套,无所谓的,只要给老爷子找间床,我打地铺都行的。”
柳书瑶连连摇头道:“哪里能这样,这天气都冷了,地上寒气重,这睡着不舒服不说,还容易生病,不成,不成!”
殷洛璃适时开口道:“游之又不是第一次来了,往日都是住我家的,这次也这样吧,你随我回家去住。义父既然要给病人诊治,还是住这里比较方便,那书房虽然算不得好,但是一应东西都是齐全的,也住的人,就是有些委屈义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