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沼九歌死后,玄天澜邺便被心魔入了身体。他本不属于六界,自然是不论什么都伤不了他的。
可是,他的情根未断。便给了心魔可乘之机。”黑衣男子顿了顿,“既是六界都伤不了他,他一发狂,自是无人能敌,哪怕是我和他联手,却也只能刚刚打个不分上下。”
“那后来呢?是怎么样将他降服的?”落苒苒疑惑道,现在的小鬼并没有这位黑衣男子所说的发疯入魔之像。
“万不得已之间,我和他打开了天界藏典,将第一任天帝留下的一本玉策打开,才知道第一任天帝早已知道六界将会遭此大劫。将降服他的方法写在了那一小本玉策之中。”
“那降服他的方法是什么呢?”落苒苒好奇道。
“降服他的方法很奇怪,玉策中只说本为一根,可分二体。我们钻研了许久,才明白若是要将他降服,只能将他的神魄一分为二。
也就是说,要将他变为两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这样可以使他的一半力量分到另一人身上去,降服他也就会简单许多。”
“你是说,九千岁和墨澜邺是由玄天澜邺分裂来的?”落苒苒嘴唇微张,讶异道。
“可以这么说。”黑衣男子点了点头,“神魂一分为二,身体只能呆一个,墨澜邺选择了放弃那具身体,却拿走了情根。”
“那他们两个究竟谁是玄天澜邺?”落苒苒问道。
“他们都不是,他们是由玄天澜邺的神魂分裂来的,只有两人合二为一,才是真正的玄天澜邺。”黑衣男子一手支头,笑道。
“那他们还能合二为一吗?”落苒苒问道。
“当下一次你再见到他时,便会知道了。”黑衣男子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我想到了现在,你的脑中或多或少也有了天界的一些模糊记忆吧!”
“有一些。”关于这天界的记忆,她倒是只知道上次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些记忆,眼前的这个男人虽让她觉得熟悉,但她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白沼九歌在三万年前曾是这天界的公主。”男子似是一叹,“只是因为袒护一个人而被天道惩治,她可能根本没有想过,最后亲自将她推下天界的人,竟然是他。”
“他是谁?”落苒苒疑惑道。不知为何,刚刚这位黑衣男子在说那句话的时候她心中竟然微微一痛。
“他是从小就和九歌一起长大的妖神,若说他是神,倒也不算。他的天赋修为极高,怎么说呢?当其它仙家要用一月才能练会的法术,他一个时辰便能完成。想着他在天界,便也给他安了一个神号。
神仙神仙,神在前仙在后,虽说他年龄较小,却也无人敢不服这个称谓。他,是天界最年轻的神。
他的性子一向冷淡孤僻,却唯有在九歌面前笑的开怀。都说树大招风,神也是一样。虽说他有才能,但是却也有很多仙家心中难免不满。
再加上他那性子,在天界中树敌众多,可那些仙家却也无可奈何。毕竟神和仙的差距,可不是只差在那一个字上。”黑衣男子说着,又是一叹。
“随着时间的累积,我们也发现九歌和他越走越近,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亲近是自然的。可是随着年龄的增加,不由得就有些风言风语四处传了起来。”
“然后呢?你们让他们分开了吗?”落苒苒疑惑道。
“对,我们提了一下,他也并未说什么,只是要求去帮月老照顾那些蓝色蒲公英。我们也应允了。
只是九歌始终重情,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去浇那一大片蒲公英,便和他一起浇水。
月老的蓝色蒲公英千年一盛开,不知盛开了几次。九歌突然跟我们说她要历天道之劫,下世历劫行修。
其实我们怎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作为天界之中的神,自是不可被男女情爱这种东西误了修为。她想着去人间好和那妖神在一起,我们自是不应。
却没想到她竟自己去了天道历劫之处,被一顿狠劈,只留了半条命回来。她躺了三百年,那妖神便照顾了她三百年。我们商量了一下,终是在九歌的再次要求下同意了让她历劫。”
黑衣男子微微勾起一抹笑容。
“然后,便有了你所拥有的那几世记忆。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吗?”
“我就是天界的公主,也是白沼九歌,还是那个护国大国师清远?”落苒苒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不会吧!
可若是这样的话就都能说得清了,为什么清远给谛岚的玉髓谛岚交给了她,为什么墨澜邺会带自己去那鬼族。
很多很多,原来竟是都和以前有关系。
落苒苒有些讽刺的一笑,原来他们那般对自己,都是因为自己是清远,是白沼九歌,是这天族的公主。根本就不是因为自己是落苒苒,他们要的,只是她以前的那些身份而已,自己不过就是被当成了个替代品而已。
落苒苒将手轻轻放在心上,为什么,这里会这么难受。
“那后来呢?发生了什么?”落苒苒微微抬头问道。
“我只能讲到这里,再讲我便犯了规矩,这场赌局便会提前结束。”黑衣男人笑了笑,摇了摇头道。
“那我在这场赌局中是怎样的一个身份,是筹码,还是被人玩弄的赌具。”落苒苒的语气微变。
“你在这场赌局中的身份有很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在这场赌局中,你是扭转时机的唯一机会。”黑衣男人说完一笑。
“扭转时机?你们现在在这场赌局中已经落了下风是吗?”落苒苒一声轻笑。
“可能吧,但是不久后就能扳回来了。”黑衣男子不在乎地说着。
“其实我更好奇你们到底在赌什么。”
“有些事情,还是少知道的好,顺其自然,什么都会逐渐明晰的。时间到了,只能下次再见了。”黑衣男人顿了顿,随后一笑。
“我一定会搞清楚一切的。”落苒苒看着黑衣男人,眼中闪过坚定。
“期待你的好消息。”黑衣男人一笑,落苒苒便觉得自己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