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篱眨眨眼,才发现原本‘落苒苒’躺的地方竟是一棵食人花,她一去便会被咬住,不到半刻钟,就会化为这食人花的肥料了。
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绿篱连忙退后了几步。乖乖的跟在墨澜邺身后,小心翼翼的走着。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幻境妖魔,都被墨澜邺几下除掉了。
“咝咝——”
一阵怪异的响声传来,墨澜邺停住了脚步,脸上表情有些凝重,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弧度。
绿篱见他这般,不由得提高了戒备。
“咝咝——”又是这种响声,只是却更大了些。一阵腥风吹来,带着许多细小的泥沙。绿篱不由得将手臂挡在眼前,以免泥沙吹进眼中。
“终于,来了。”嘴角邪魅地勾起,墨澜邺墨黑的眸子逐渐转化为深不见底的紫色。
寒窟牢狱——
“老先生,你有没有感觉这里面越来越冷了啊?”落苒苒不由得向老者靠近了些。却发现他身边的温度似乎要高些,便又靠近了些。
“正常的,都习惯了。”老人不在乎地说着,眼中却极快地闪过一道莫名的光线。
“是不是因为外面天黑了,所以温度才低了啊?”落苒苒抱住了双臂,靠着墙。
“老先生,你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啊?”落苒苒不甘寂寞,继续问道。就算老者不回答也好,她只是想确定自己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老先生,您说,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那我可不可以向他许愿?”
“老先生”
也不知是否太累,落苒苒说着说着竟然睡着了。
老者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那颗小脑袋无言,没一会儿又转过了头,继续如同之前的老僧入定般闭上了眼。
“爸爸,妈妈——”落苒苒头动了几下,呢喃道,但没一会儿又安定下来了。
细细浅浅的呼吸表明她现在睡得很是安稳。老者微微睁眸,眼中闪过一丝流光。
——
“好大的蛇啊!”绿篱看着眼前正俯视着他们的巨大蟒蛇感叹道。
这蛇怕是已经有好几千年的修为了,听说蛇满万年修为便可有机会成龙,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有什么可惊讶的,一条虫子而已,不过,将它的蛇胆取了倒是不错的选择。”墨澜邺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扇子,轻轻一扇,便将巨蛇卷起的狂风化解了。
“公子,你这么直接在它说它是条虫子,还在它面前议论取它的蛇胆,它会,生气的。”绿篱说完,大蛇便发出一声怒吼,如同利刃般的蛇尾向墨澜邺劈来。
“畜生也想犯上,不知死活。”墨澜邺眼眸微睁,扇尖便化为数十根飞针向巨蛇飞去。
“咝——”巨蛇一声怒吼,黄色的蛇瞳染上了鲜红色。深红色的蛇信子格外渗人。
“既然你想玩,那就陪你玩玩咯。”墨澜邺将扇子甩到空中,极快地念过一串咒语,之间原本在扇子上的黑龙突然慢慢地飞离了扇子,化为了真身。
黑龙黑色的鳞片上泛着金光,眼瞳和墨澜邺一样,是紫色的。
“咝——”巨蛇见到黑龙明显有些害怕,但还是吐着红信子,吐出了一口毒雾。
“雕虫小技。”墨澜邺随意一挥扇子,黑龙便龙尾一扫,将巨蛇一下击成了重伤,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昏过去了。
“真是无趣。”墨澜邺摇了摇头,黑龙眼中也是满满的不屑。
绿篱看着两双神色如出一辙的紫眸无奈叹气,人家弱怪人家咯?
“回去吧!”墨澜邺轻摇扇子,黑龙便重新回到了扇子中。
“公子,你知道小姐在哪里了吗?”绿篱只见墨澜邺手一挥,巨蛇黑红色的蛇胆便到了他手中,不似豆腐般柔软,倒如玄铁般坚硬。
“走吧。”墨澜邺面无表情的走在前方,绿篱则乖乖跟着。
奇怪的是他们一路上都很平静,自从杀掉那条蛇后便没有像之前那般多的麻烦了。
“丫头,醒醒。”
落苒苒只觉得有人在唤自己,微微睁开眸,便听到老者的声音。
“老先生,有什么事吗?”落苒苒揉了揉眼睛,问道。
“丫头,我拜托你出去后帮我个忙好吗?”老者顿了顿才道。
“我怎么出去啊!”落苒苒有些好笑的说道。
“丫头,答应我。”老者的语气竟有些急促了。
“好好,老先生您说,什么忙?能帮的我一定帮。”落苒苒见他这般也觉得事情很重要,连忙应道。
“你出去后,帮我将这块玉佩拿给一只红狐。”老者说着,将一块雕刻精美的缕空玉佩递到落苒苒手中。
“好。”落苒苒不知到哪里去找那只老人说的红狐,但也只能先答应。奇怪的是,当她不小心触碰到老者手时,那种触感不像是老人般的干枯,反而有些像小姑娘般的细嫩。
触摸只在一瞬,老者的手很快便收回了。
“丫头,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一件关于你身世的事。”老者的声音依旧苍老沙哑,落苒苒却觉得自然了许多。
身世?什么身世?落苒苒疑惑了,她的身世不就是落府的嫡女吗?
“我的身世有什么好告诉的啊?”
“我要告诉你的,是关于你真正身世的事情。”老者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解释道。
“真正的身世,老先生您在说什么啊!”落苒苒只觉得指尖一痛,随后便晕了过去。
老者看着慢慢融入红玉佩的血珠眼中神色复杂,你果然是她!
哎呀!有人来了啊!
极快地将玉佩系在落苒苒腰上,老人便渐渐地隐入了黑暗中,直至消失。
“原来公子取蛇胆是这般用的啊!”绿篱看着墨澜邺将蛇胆丢入门前神兽石像的嘴中,恍然大悟道。
只见神兽慢慢将嘴巴合上,眼中绿光一闪后,石门便发出一声闷响,随后缓缓打开。
原本漆黑的寒窟牢狱此时却亮如白昼,寒窟中寒气袭人,石壁上缓缓流下暗红色的血水。
“小姐!”绿篱见落苒苒满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中,连忙跑去查看。
“还好。”绿篱确认那些血不是落苒苒的后才松了口气,将落苒苒扶起,绿篱便和墨澜邺一起重新离开了洞窟。
“公子,将衣服换了吧!”绿篱将落苒苒带出白浮教安顿好后才注意到墨澜邺还是穿着那身襦裙,连忙将一套黑衣锦袍递给墨澜邺。
“”墨澜邺接过锦袍,转身离开时却又转头望了一眼沉睡中的落苒苒,然后才离开。
“师傅,您为何不让弟子去追。”白无言很是疑惑。
“不必了,你追不上的,这次来的人,不是简单人物。”只见一青衣白发,面容俊郎的男人摇了摇头。
“徒儿明白了。只是,咝——”白无言正想说什么,却一下捂住了胸口,嘴角滑落一抹血丝。
“结界被毁,你自然也伤了元气。罢了,这几天先歇着吧!不要留下病根。”青衣男人摇了摇头,将一瓶丹药递给白无言。
“那,徒儿告辞。”白无言说完,便拿着丹药离开了。
青衣男人站在阁楼上,缓缓的睁开双眸,眼中闪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