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雕的小窗,屋檐映斜阳,
我身居江南,你却在远方。
青苔绿红墙,而我青春沉黄……”一道悠悠的女声响起,清幽的声音带着些许哀怨和冷漠,一双水眸中一丝神色也没有,如同一具有着人身的木偶。
原本吵闹的大厅随着女子的声音传来而逐渐安静下来,最后竟安静到连针掉到地上也能听见。
一曲离殇,将女子心中的哀怨思念之情展现的淋漓尽致。
“好!”不知是谁率先鼓掌道。
似是一下回过神,众人再望向那木台时,只见红纱飘曳,却再无一人。
月色朦胧下,两道黑影在高高的屋檐之上飞快地掠过。
不知多久,在前方的一道身影停了下来,后面的身影也随后停下。
夜风轻抚,吹散了云雾,两张原本模糊的脸逐渐显露出来,正是落苒苒和那个女子。
“没想到你竟然发现了。”女子轻哼一声,“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给了那么多提示,不就是故意让我发现吗?”落苒苒几步跃近,看着眼前的阿岚。
“罢了,我谛岚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谛岚顿了顿,“知道我给你的那幅相思雀是什么意思吗?”
“我怎么会知道。”落苒苒有些莫名其妙。
“忘了,你现在已经——”谛岚一顿,随后又摇了摇头。
“知道陈国吗?”
“陈国?是哪个一百年前因为被三国联军一同攻打,而最终导致灭国的陈国吗?”落苒苒想了想,记忆中唯一的陈国便只有这个。
“是,我便是曾经的陈国皇后。”谛岚话一出口,落苒苒眼眸中不由得闪过惊讶。
“你就是那个背叛陈国,转投他国,而后还帮助出谋划策的叛国皇后?”
“呵!叛国,我本可以帮他掌获万里江山,可是他背叛了我,这是他应得的报应。”谛岚说到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和不明。
“你知道吗?我认识他时,才七岁。他是逃亡出来的皇子,那时我们活的很简单。那个时候我们心中没有那些恩怨,只想着永远在一起——”
一百年前,襄国谛湘谷。
“无言哥哥,晚上山上有萤火虫,咱们去抓吧!”一个梳着包包头,穿着襦裙的小女孩笑嘻嘻地跑到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面前,笑道。
“好啊。岚儿——”少年看着眼前可爱的小女孩,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无言哥哥怎么了?”小女孩停下了脚步,挡在了少年身前。
“没事,晚上我们一起去抓萤火虫。”少年看着小女孩纯真的眸子,终是将话忍了下来。
“无言哥哥…”小女孩看着少年眼中闪过的不舍,面色也不由得垮了下来。
“岚儿别不开心,哥哥带你去吃炸鲜饼。”少年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笑道。
“好,一起去吃炸鲜饼!”谛岚一把拉住白无言的手,向远方跑去。
少年看着小女孩小小的后脑勺,去没看见小女孩眼中闪过的坚定。
“谷主,谷主夫人,这三年真的非常感谢你们的收留,无言这次一去若是成功,必然不会忘了谷主和谷主夫人的大恩大德。”白无言跪下磕了一个头,便起身离开。
“这件事不告诉岚儿真的好吗?”谷主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唯有静观其变。”谷主一摸胡子,叹道。
“父亲,父亲不好了,小妹不见了。”一个穿着蓝白色锦袍的少年跑了进来,说道。
“罢了罢了。”谷主一叹,抬头对少年道“临儿,你带着谛湘谷几个有才干的人,一同出发去趟陈国吧。”
“是,孩儿遵命。”谛临说完,便转身离开。
“无言哥哥到哪里去了,怎么一转身就没见人影了。”谛岚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袱,手里拿着一把佩剑,看着眼前漆黑的森林不知道走哪里。
“嗷呜——”一声狼嚎响起,谛岚心中一吓,随后又径直往一个方向走去。
“嗷呜——”又是一声狼叫响起,谛岚看着眼前低矮树丛中的那双散发着幽幽绿光的小点顿住了脚步。
“狼爷爷狼奶奶狼大叔狼大嫂别吃我,我这么瘦,不好吃的啊!”谛岚说着便要转身离开,却见那恶狼一下扑出,吓得她不由得尖叫了两声。
她的那点三脚猫功夫,根本还不够这头大恶狼玩儿几下的。
怎么办啊?难道她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爹爹,娘亲,无言哥哥,哥哥,你们快来救救岚儿吧!谛岚眼中泪光朦胧,稍不注意,便被脚下的一棵枯枝绊倒。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令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到地上。
一把佩剑突然向恶狼砸去,砸的它后退几步。白无言突然出现,将谛岚护在身后。
恶狼虽然被佩剑砸的退后几步,却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白无言拿起一块石头,便向恶狼打去。
白无言虽有武功,面对一只成年巨狼却也任有些吃力。一个不注意,身上便添了伤痕。
恶狼奋力一扑,白无言连忙将谛岚护在自己身下。
一声刺入肉体的闷声响起,两人抬头一望,才见谛临站在树枝之上,而一旁的恶狼早已断气,倒在地上。
“没事吧。”谛临飞身下树,问道。
“没什么大碍。”白无言摇了摇头。
“你明明受伤了。”谛岚看着眼前白无言被血染红的半边袖子,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岚儿别哭,没事的。”白无言随意将袖子撕掉,又撕了片布来随意包扎了一下。
“我那里有金疮药,快去上一下药吧。”谛临说完,三人便飞身前往。
“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就将心彻底交给他了吧!看见他那么舍身忘死地保护我,我真的很感动。”谛岚笑道,眼中闪过无奈与悲戚。
“陈国当时根基未稳,加上三国想要趁机吞并,当时的陈国,正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本不爱战争,为了替他分忧,便也披甲上阵。就这样,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也正因如此,我逐渐成为了他最讨厌的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