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宇铭颢的车上了,而是躺在一张床上。
一阵熟悉的气息包裹着我,这里是,宇铭颢的房间!
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对话声。
“少爷,没事吧!”
是宇铭颢家的老管家。
“没事。她在里面吗?”
一阵低沉而略带嘶哑的声音,每吐出一个字似乎都很艰难勉强,但我还是听得出来,这是宇铭颢的声音。
“是的,我已经把她接过来了。”
她?
他们说的是我吗?
“好,严伯,你先扶我去书房。”
宇铭颢的声音似乎带点痛苦的颤栗,他是受伤了吗?
脚步声渐行渐远,我悄悄打开门,往他们离去的方向跟去。
我躲在拐角处,看见他们正朝一个房间走去。
待他们进去关上门之后,我趴在门上窥听着里面的动静。
“少爷,您不能再动真气了,要不然……”
老管家严伯的声音因焦急而略显颤抖。
“严伯,你别再说了。”
宇铭颢打断了严伯的话。“我怎么可能放任不管的。”
“可是少爷,您做了这么多,桃小姐她知道吗?”
严伯苦口婆心的话,让我心生疑惑,宇铭颢,他曾为我做过什么吗?
“她没必要知道。”
宇铭颢淡淡地回答。
“呃~”突然,他痛苦地呻吟了一下。
“少爷!”严伯紧张地喊道。
我心中一颤,顿感不妙,猛然将门推开。
房间里的宇铭颢和严伯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此时的宇铭颢嘴角挂着一丝嫣红的血迹,脸上却全无血色,惨白的皮肤下隐隐透出一股流动的黑气。
突然,他眼睛一翻,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便不省人事了。
“宇铭颢!”
我赶紧跑过去。
宇铭颢双眼都阖成一线,一圈青晕围着,显出一些紫色的细筋。而皮肤下那诡异的黑色线状物此时似乎异常活跃。
“严伯,宇铭颢他这是怎么了?”
我焦急地问着严伯。
严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这个,是上次从你身上引过来的余毒。”
“什么,从我身上引过来的余毒!”
我的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原来,上次他并没有帮我解掉余毒,而是把余毒引到他自己身上!
我突然想起那时候他说过一句话。
“你会解蛊毒?”
“我不会,但我会救你……”
我心里一时跟刀子戳了似的,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两行泪水忍不住倾流而出。
“宇铭颢,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我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桃小姐您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一旁的严伯无奈地回答。
“严伯,您能不能告诉我,宇铭颢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严伯沧桑的眼神又垂了下来,半晌才摇着头说道:“有些事,少爷他自己不说自有他的道理,桃小姐您就不要多问了。”
“怎么可以不多问!”我激动地喊了起来,眼泪已经将宇铭颢胸前的衣裳打湿了。
“他对我做了这么多,甚至命都可以不顾,难道我就要一直装着什么也不知道,不闻不问吗?”
“桃小姐,”严伯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一个下人,少爷不让说,我也没办法,您就不要为难我了。”
“为什么不让说,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我问道:“这事跟我有关,我就有权利知道!”
“您要是真想知道的话,就等少爷醒来,您自己问他吧。”
看着面前的宇铭颢,我心中自是百感交集,伸手拨开盖在他额上的零碎黑发。
突然,他冷不防地抓住我的手,紧闭的眼睛上眉头痛苦地紧蹙着,嘴中念念叨叨:“桃儿,别走,桃儿,别走……”
桃儿,桃儿究竟是谁?是我吗?
宇铭颢像是个受到惊吓的孩子,额角的豆大汗珠不断往下渗,身体不禁微微颤抖着。
从没见过这样子的宇铭颢,他这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吗?
我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伏在他耳边柔声安慰道:“好,好,我不走,桃儿不走。”
宇铭颢像是听到我的话般,眉头逐渐舒展开,身体也恢复了平静。
这时,我注意到一旁的严伯,此时他表情很是复杂,像是略带激动的欣喜,却又有着万般无奈。
“桃小姐,我先去烧点开水,少爷就暂时麻烦您了。”
不过这时候我又突然想到了欧阳龙那边,顿时又紧张起来。
“严伯,我朋友那边可能还有困难,我……”
“放心吧,桃小姐,少爷已经解决好了。”
严伯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缓缓道。
“什么?他……”
难道说,刚才他是去救欧阳龙他们了?
那这身上的伤,是刚才留下的……
我望了望严伯,严伯笑而不语,转身退了下去。
我也没再多问,因为我知道,没有宇铭颢的同意,严伯他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既然在他身上问不出什么,那我就在这里等宇铭颢醒来再问清楚吧。
我细细地端详着眼前宇铭颢那静如止水的,令人迷惑的脸庞。
他的呼吸很浅,眼睛安安静静地闭着,狭长的眉毛如同一把小扇子,在他眼睛下盖上一片淡淡的阴影,就像个熟睡的孩子,让人禁不住想要保护他。
他的手背上上面还留有我印下的齿印,厚实的大手此时正紧紧地握着我的小手,压在自己的胸口上,仿佛那样可以给他带来安全感。
若不是在皮肤下游动的诡异痕迹时刻提醒着我宇铭颢此时正受着折磨,这一刻倒是很惬意的。
我轻轻地依偎在他胸前,倾听着他的心跳声,要是真的能借此听出他的心声,那该有多好啊。宇铭颢身上散发着一阵清新好闻的味道,夹杂着充满荷尔蒙的阳罡气息,让人不禁脸红心跳。
这家伙,就连晕倒了也这么撩人。
我突然有点意识不清了,鬼使神差地慢慢凑近他的脸,笨拙地将自己的双唇覆在他那柔软微凉的唇瓣上。
一股热意直烧耳根背,心跳快得不像话,就像有万匹野马在心里头奔腾。
我这是在做什么!
此时连我自己也惊讶于方才的大胆,还好他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