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药,端木行毅身上的气息似乎又变得强了一些,而且在稳定的上升,傅云初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此时,药千泽却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傅云初才刚刚放下来的心又猛的提了起来。
“药千泽,你怎么了?”
一边说着,傅云初一边快步走到药千泽身边,这一看却下了傅云初一跳,因为药千泽现在的状态看起来比刚才还要不好,此时的药千泽脸色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而且傅云初隐隐感觉到药千泽身上似乎有一阵颤抖。
傅云初扶住药千泽,药千泽因为虚弱,被傅云初扶这么一下,居然软软的倒在了傅云初怀里。
感受到怀里的重量,傅云初也愣了一下,但是还是稳稳的扶住了药千泽,而药千泽愣了一下之后,却狠狠的推了一下傅云初,强撑着自己坐在了床上。
傅云初虽然被推了一下,但是因为药千泽控制了力道,傅云初只是倒了一下,并没有受伤。
药千泽坐稳之后又往嘴里放了几颗药丸,感觉气息平稳了下来之后,这才淡淡的说道,“好了,一会我让皇帝准备马车,你跟我一起离开。”
说完,药千泽便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傅云初没有多想,跟在药千泽后面。
两人推门而出,皇帝等人立即上前,这个时候太后的人也已经过来了,皆是一脸焦急的看着药千泽。
“放心,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记住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要再给他吃任何药类的东西,只是吃些粥便可,我还有其他的事,你安排马车,我要现在离开。”
傅云初不禁感觉有些诧异,虽然知道药千泽的身份特殊,即便是在皇帝面前,也不一定会像别人一样毕恭毕敬,却没想到他即便是和皇帝说话,居然也是如此理直气壮。
皇帝等人听说端木行毅已经没有大碍,立即面色一喜,“好好,朕马上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傅云初送我回去就行了。”
皇帝闻言不禁有些意外,虽然知道傅云初很有可能跟药千泽有着不一般的关系,但是药千泽却从来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示过跟任何人亲近。
这是唯一的一次!
不过,诧异归诧异,皇帝还是答应了下来,“好,朕马上安排。”
坐上了马车,傅云初负责赶马车,这种事对于其他的大家小姐而言自然是做不到的,但是傅云初却早已经学会。
果然,一路都很平静。
只是,傅云初总觉得这样的平静都只是暂时的,马车的声音虽然吵闹,却还是让傅云初感觉到似乎周围有人在跟着他们,甚至到了后面,傅云初还隐隐约约能够听见打斗声,傅云初没有去看,只是拼了命的赶着马车。
两人回到小木屋后,药千泽脸色看起来好看的多了,想来一路上都在疗伤。
回到小木屋,傅云初跟着药千泽走了进去,却在才到门口的时候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忍不住心中一紧。
才进屋,就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躺在床上,那虚弱的样子居然比药千泽刚才的状态还要差很多。
傅云初心里控制不住的闪过了一抹心痛,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傅云初的经历却让她前世得到的教训颠覆了一多半。
男人,到底该不该相信?
若是相信,就与前世得到的结论背道而驰,若是不信,眼前的事实又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冒着生命危险,一个为了救她性命,而另一个……只是为了让她不留遗憾,就甘愿把救命的人让出去,这要多大的决心?
她……值得吗?
墨流觞这段时间以来做的一切她不是没有感觉,前世从没有感受到的,今生却像是在补偿她一般,多到不可想象,让她一直以来那颗冰冷无情的心,也慢慢的软了下来。
药千泽看了一下墨流觞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就出去熬药了,却在路过傅云初身边的时候,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若是还有点良心的话,就进去照顾一下他吧。”
话音落下,药千泽也离开了。
傅云初看着墨流觞,眼底闪过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走到床边,忍不住的伸手抚上墨流觞的脸颊,即便是睡着,居然也是皱着眉的。
只是,手下传来的温度却莫名的灼热,他居然还在发烧!
傅云初心里一紧,在另一个屋子的水缸里找到了水,加快速度烧开之后弄了一盆温水,去了墨流觞的屋子。
傅云初没有犹豫,看到墨流觞的伤口在左肋处,小心翼翼的把伤口周围的衣服剪开,发现没有毛巾,便在自己里裙上撕了一条比较柔软的步,沾了温水,给墨流觞清洗伤口。
药千泽进来的时候,傅云初已经把墨流觞身上的衣服脱的差不多了,墨流觞的烧也退了下来,虽然脸色还是苍白的没有血色,却比刚才的状态好了太多。
只是,药千泽不知为什么心里莫名的闪过了一抹不舒服,只是很快就被他忽略掉了。
“把这个药抹在他的伤口处,然后包扎起来。”
说完,药千泽把墨流觞扶起来,捏开墨流觞的嘴把刚刚端来的药给墨流觞喂了进去,那纯熟却粗鲁的手法看的傅云初一阵难受。
以她的直觉,那药还很烫,就这么灌下去,墨流觞会很不舒服,只是,在药千泽面前,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立场说话。
喂过药,药千泽别有深意的看了傅云初一眼,“你倒是毫不避讳。”
傅云初闻言,一脸的迷茫,“我只是想要救他而已,在说……我们两个之前发生的事,你应该也知道的。”
药千泽深深的看了一眼傅云初,没在说什么,走了出去。
傅云初趁着这个时候给墨流觞身上的伤口上药,一直到处理完,傅云初发现墨流觞居然在反复发烧,便一直不停的为墨流觞擦身体。
等到药千泽再次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已经瘫软在墨流觞身体上的傅云初。
听到声音,傅云初醒了过来。
“怎么?救你一次准备以身相许了?”
药千泽的口气莫名的带了一抹酸溜溜的感觉,甚至连他自己也被自己这种口气惊的愣了一下,但是随即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傅云初自嘲的勾唇一笑,“一个嫁过人的人,哪里还那么矫情?更何况,他还晕着。”
说完,傅云初从墨流觞身上爬起来,刚准备离开,却莫名的被墨流觞抓住了手腕。
傅云初回头看了一眼墨流觞,却发现他现在居然还在闭着眼睛,但是手却抓得很紧,不禁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