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纳兰云初不禁低下了头,似乎一脸懊恼的样子。
紫明睿脸上由生气变成了错愕,的确,他之前没有考虑过纳兰云初自己的感受,突然之间纳兰云初的身份变得那么高,而且还有了那么重的责任,放在任何人身上,似乎都有些不太适应,更何况纳兰云初现在还怀着孩子呢。
“小姐,对不起,是我有些操之过急了,我只是怕你受伤而已。”
纳兰云初闻言释然一笑,“紫叔叔,我知道你是好心,是云初还没有长大而已。”
“小姐……”
紫明睿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成熟微笑的纳兰云初,心里不由得多了一抹心疼,虽然说纳兰云初现在已经嫁人了,甚至即将为人母,但是她却还不过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而已,如果是别人的话,又哪里用得着经受这么多非人的考验?
可是纳兰云初所经历的这一切,甚至很多中年人也未必能赶得上。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之间传出了声音,是毒灵溪的声音,只是声音却像是只说出了一半,另一半被人掐在了喉咙里一般。
纳兰云初听出声音中有些不太对劲,朝着毒灵溪两人的方向看去,却发现极为滑稽的一幕。
毒灵溪和药千泽两人居然齐齐的朝着纳兰云初的方向看过来,药千泽的手还捂在毒灵溪的嘴上,两人一副惊恐的样子看着纳兰云初,俨然像是被捉奸在床一般。
当脑海里闪过那四个字的时候,纳兰云初不禁觉得有些雷人,不过看毒灵溪和药千泽两人现在的情况似乎的确像是想要掩饰什么一般。
纳兰云初不禁摸了摸下巴,仔细观察了一下,终于发现了些端倪。
怪不得两人现在会是这样的情况,毒灵溪的上身可以说是什么也没有穿,虽然重点部分被被子盖住了,但是却不难看出两人眼底的慌乱,以及被子的缝隙下面那有些微微颤抖的娇躯。
好半天,药千泽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脸色不由得变得有些懊恼,忍不住的转过头对毒灵溪解释道,“刚才只是为了给你处理伤口,若有冒犯之处,别往心里去,正所谓医者父母心,我并没有对你有任何亵渎的心思。”
说完这话药千泽便低下了头去,而毒灵溪原本还一脸惊慌的样子,此时俨然已经平静了下来,看到药千泽现在这个样子,又看了看纳兰云初,便知道药千泽现在为什么要这么解释了?心底不由得多了一抹悲凉。
“我知道,可是就算如此,我的清白之躯就只有你一个男子看过碰过,你就真的不准备负责任了?”
药千泽闻言,抬起头来,眼神直直的看着眼前的毒灵溪,眼底有着极为复杂的神色,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眼底还有着莫名的冰冷。
纳兰云初虽然看不到,但是距离药千泽最近的毒灵溪确实看得一清二楚,之前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毒灵溪对于药千泽甚至比自己还要了解,看到那一抹冰冷的时候,毒灵溪便知道,就算这次自己再怎么闹,药千泽也绝不可能会对他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如果她因为这件事就揪着不放的话,不仅不可能嫁给药千泽,说不定还会引起神医谷和万毒神殿两方势力的战争,而如果就这么放过药千泽的话,他的心里确实不甘。
只是在看到药千泽眼底的神色之后,毒灵溪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了。
更何况,毒灵溪也看得出来,药千泽还是把纳兰云初看的很重很重,否则也不会再她出声的一瞬间不仅捂住了她的嘴,还惊慌失措的看向了纳兰云初了。
心是别人的,拴住了人又有什么用?
毒灵溪不仅构成一笑眼底,甚至还带着一抹自嘲的神色,“药千泽,亏得我之前还跟你在一起呆过那么长时间,你居然连我的脾气一点也不了解,你不会当真了吧?呵,本小姐可是万毒神殿的千金,又怎么可能会嫁不出去?放心,就算你想负责,本小姐也不想嫁你了。”
说完,毒灵溪不顾药千泽的错愕,忍着身上的疼痛,又躺了下去。
药千泽有些哑口无言的看着眼前的毒灵溪,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有一抹不舒服,慢慢的爬上了心头。
只是药千泽并没有把那一抹不舒服放在心上,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没放在心上就好,你的伤口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如果感觉累的话就睡一会儿吧,等到快换药的时候我再叫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毒灵溪显得有些不耐烦的转过了身去,面朝里边,让药千泽看不到她的脸。
只是转过身去的毒灵溪,在转过身之后,眼泪却控制不住的,如开闸的洪水一般落了下来。
药千泽默默的离开了毒灵溪躺着的床,而纳兰云初却看得出来,药千泽的情绪似乎有些失落。
只是为了什么呢?
帐篷里又陷入了一片安静,只是气氛却莫名的有些诡异,纳兰云初什么也没说。
外面的风雪依然很猛烈,看样子像是要持续几天了。
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将近两天时间,知道第三天的早晨,风雪终于停下了,只是这雪山里却看不到太阳,还是很冷。
见人都出去了,纳兰云初走到毒灵溪床边,叹了口气。
而毒灵溪自然是感受到了纳兰云初的接近,听到纳兰云初的叹气声后,不由得转过头来,一脸愤怒的盯着纳兰云初的脸,“怎么?你是过来看我笑话的吗?呵,那还真是如你所愿了,就算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马上去死,我也不可能再对你下手了。”
毒灵溪话音落下,纳兰云初便开口了,“我和你之间又没有什么太深的过节,为什么要看你的笑话?更何况,我觉得你之前所做的那一切也并非是你自愿的,你应该……不像是你表现出来的那么心狠手辣。”
然而听到这话,毒灵溪不由得看着纳兰云初嘲讽的一笑,“傅云初,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