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楼姑姑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也莫名的带了一抹愤怒。
“只是谁曾想,随着我们势力的增大,祁家盯上了我们,想要让我们簪花布艺效忠于祁家,但是现在又有谁不知道,祁家可是揣着虎狼心思的,我们簪花布艺的主人又哪里肯效忠祁家?效忠于祁家,那可是相当于叛国,若是到时候东窗事发,祁家自然是要满门抄斩的,但是如果我们簪花布艺效忠了祁家的话,也绝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听到这里纳兰云初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淡淡的问道,“所以呢?”
“所以我们簪花布艺的主人便决定,我们簪花布艺从今以后便开始效忠皇族,希望可以得到皇族的庇佑。”
听到这纳兰云初不禁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这楼姑姑说的也实在太过笼统了,她所说的效忠皇族,谁又知道她想要效忠的是皇族的皇帝还是皇族的哪位皇子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想要让我保护的,应该就是你们簪花布艺的主人吧?只是……不知你们簪花布艺的主人想要效忠的到底是哪一位?”
说到这里,楼姑姑的面上不禁一阵难看,“实在是不满姑娘,我们主人也并不知道到底要效忠哪一位,因为我们簪花布艺之前就只是在商言商,从没有想过要参加过什么皇权争斗,只是如今却也被祁家逼的,不得不选择了这么一条路,若是可以,我们主子只是想要安安静静的做生意而已。”
然而楼姑姑的话音才刚落下,纳兰云珠便朝着楼姑姑身后的那道屏风看过去,淡淡的笑道,“阁下既然已经来了,不如出来一见如何?”
楼姑姑听了这话之后,眼底不禁闪过一抹意外,只是听到身后突然之间有了动静,楼姑姑转过头去的时候,看见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立即站起身来,朝着那个男子恭敬地鞠了一躬,“主子。”
那中年男子身上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一看便知道是价值不菲的料子,似云非云,走动之间闪动着淡淡的光泽,上面更像是铺了一层云雾一般,让人看起来有些飘渺若仙的感觉,再加上这中年男子虽然已经三十岁上下,却因为保养得很好,穿上这身衣服之后,看起来倒像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出来之后,便朝着楼姑姑的方向挥了挥手,“楼姑姑,你先下去吧,我来跟这两位姑娘谈吧。”
楼姑姑本来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只是既然他的主子都已经来了,他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欠了欠身子,然后便退了下去。
那男子走过来之后,便坐在了之前楼姑姑所在的地方,极为绅士的给纳兰云初和端木清容两人又倒满了茶水。
“之前的事让两位姑娘受惊了,实在是因为在下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纳兰云初看着眼前的这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这男子看起来的确是平易近人,不像是一个善于舞弄权势之人,只是正所谓人不可貌相,这人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并不一定就是他的真实面目。
“想来阁下应该就是这簪花布艺的主人吧?”
那男子文言淡淡的笑了,“没错,唐突了两位姑娘,还请两位姑娘见谅。”
“不碍事,只是,不知阁下可否为小女子解惑,刚刚小女子所问的阁下想要效忠的,到底是哪一位,不知阁下可否告知?”
那男子在听了纳兰云初的话后,忍不住深深地看了一眼纳兰云初,毫不避讳的问道,“姑娘这么问,难道是因为姑娘也效忠于其中一方吗?”
纳兰云初在听了这话之后,眼中忍不住的闪过一抹阴沉,虽然说她不是效忠于其中一方,那是因为她本就是其中一方。
只是面对眼前这中年男子的质问,纳兰云初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如果她说自己效忠的是墨流觞的话,而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想要效忠的却是另一人,若是到时候表现的太过明显了,难免会有强迫的意味。
现在纳兰元初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那中年男子不禁淡然的笑了一下。
“实际上姑娘也不必如此为难,但凡是能够保护得了在下以及在下手下的势力的,能让在下在这南渊国仍然保有一席之位的人,在下都愿意效忠,只要不是祁家!”
纳兰云初在听了这话之后忍不住挑眉,“哦?阁下对于祁家的深恶痛绝,小女子已经领悟,只不过小女子有些不理解的是,阁下在选择效忠的人的时候不需要考虑一下到底是哪一位吗?你也知道如今天下大势还未定胜负,站队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然而在听了纳兰云初的话后,那中年男子不禁勾唇一笑,“姑娘大可放心,不论是我效忠的到底是哪一位皇族,我都有信心,不论是到了什么时候,我们簪花布艺,都绝对能在皇权争斗之中保留下一席之位,我想要的只是暂时的安定而已。”
听了这话,纳兰云初的心里不禁一惊,这中年男子对自己如此自信,难不成他手里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想到这个可能,纳兰云初不禁更加坚定了想要拉拢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的决心。
“难道阁下不觉得你眼前就有一个最好的选择吗?三皇子可是现在就在这金谷城里,而且三皇子的人也绝对能保得下你们这簪花布艺,阁下又何必舍近求远?”
听了纳兰云初的话后,那中年男子的眼底不禁闪过了一抹失望,“实不相瞒,我担心的实际上并不是三皇子的能力,而是三皇子最终会不会跟祁家走到一起,祁丝丝对三皇子可是穷追不舍,谁又知道三皇子会不会被这个祁丝丝打动,万一哪天真的跟祁丝丝成亲了,我的一番心思岂不是就全都白费了?”
说完这番话,那中年男子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神色之间也有些厌烦,似乎不想再说什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