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妾身来啦!”
只见路婉张牙舞爪的冲裴煜扑去,裴煜嘴角一抽,向一旁闪身而去,让这死女人扑了个空。
被迫硬着陆的路婉,摔得浑身屁股疼,摇摇晃晃的从软榻上爬了起来,一记眼刀刮在裴煜的脸上,“你这家伙怎么说话不算数,不是要让我以身相许吗?”
“还是说说你今天这出戏到底是怎么演的吧!”
他才不会傻到让这个死女人占便宜,更何况,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就算想做那档子的事儿,也得等上十天半个月。
“什么事儿啊?!”
一听裴煜这话,路婉立刻装疯卖傻,“嘿,瞧着春光明媚的,要不妾身陪您出去遛遛弯儿。”
轰隆!
一记惊雷划破天际,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摔在地上。
“王妃,这就是你说的春光明媚?”
裴煜眉头紧皱,眼底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最好别在本王面前耍心思,赶紧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清楚,否则……”
“我是从宫女手中买的消息!”
路婉自暴自弃的说着,浑身无力的瘫坐在软榻上,原本不想把此事告诉裴煜,但这家伙如此咄咄逼人,自己也只能缴械投降,谁让她就是怂呢。
“那日在园中,我瞧见一小宫女鬼鬼祟祟的,就觉得那女人绝对有问题。”
她一边说着,一边慵懒的趴到裴煜身边,双手撑着下巴,“王爷,实际你老婆还是挺聪明的,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没准我一高兴还能给你生个小包子呢。”
小包子?!
这女人说话总是怪里怪气的,裴煜却拿她一点法子都没有,都说一物降一物,这回倒是在自己身上应验了。
“继续说,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
“哦。”
路婉鼓着腮帮点了点头,这才沉着声音继续说道,“之后吧,我和华其出去闲逛,刚巧在街市上瞧见那女人,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就好像大白天活见鬼似的,撒鸭子就想跑,完了吧,我直接就把她给摁那儿了!”
那女人就是一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头了!
可人家总得跑吧?行!一个在前面舞了嚎疯的撂,一个在后面钉了咣啷的追,到底还是让路婉堵在巷口里了。
但你猜怎么着?人家打死都不开口,果然是宫里的女人,一个个嘴硬的很。
不过没关系,路婉最擅长的就是把人的嘴撬开,先吓唬再威胁,实在不行直接上夹板,到底还是让她把实话吐出来了。
“王爷,你是不知道啊,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啊!”
没人知道西域公主会偷偷混进北上的队伍,这一路上,一直是那个叫阿奇的副使在打掩护,这才安然无恙的进了京都。
之后的事儿,大伙也都看见了,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挑拨两国和平,一旦打起仗来,西域公主就可见缝插针,这一招挑拨离间用的是真够绝的!
不过那……这位西域公主就是屎壳郎卧铁轨—假充大柳丁!找抽呢!
但凡是遇到路婉的人,压根儿就甭想从这混不吝的手中逃出去,到底还是栽了,估计这会儿被关入大牢的西域公主,都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王爷,这功劳我是给你抢过来了,可如何处置西域公主,那就看你自个儿的了!”
路婉腾的一下从榻上翻起身来,瞧了一眼裴煜后背上的伤,虽然仍旧狰狞,但好歹不再往外渗血了,那颗提起来的心也落了一半。
“行了,这该说的话都说了,该上的药也上了,要是王爷没什么别的事儿,妾身可就颠儿了!”
说罢,还不等裴煜许可,路婉便一溜烟儿往正门的方向跑去。
可跑了没几步,后衣领直接被裴煜抓住,一个用力,直接把人扯入怀中,“这就想跑了?”
嘿嘿……
路婉又是一阵傻笑,在裴煜的胸口上蹭了蹭,媚眼如丝的瞧了他一眼,“王爷,难道你这是回心转意,想要让妾身肉偿了?”
肉偿?!
裴煜的嘴角一抽,这女人到底会不会说话?!她可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又不是巷口里的烟花女子,那两个字也能随随便便说出口的?
“王爷……”
路婉发出娇滴滴的声音,手脚便要往裴煜的身上缠,可这还没占到便宜呢,便被直接甩了出去。
又你娘的硬着陆!
她吭吭唧唧的爬了起来,更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裴煜,“你这家伙有病啊!摸不给摸,碰不给碰,哪有这样的老公啊!!!”
“你最好给本王滚一边儿去!”
裴煜把身上的衣服穿好,斜靠在身后的矮桌上,避开那道仍旧阵阵发痛的鞭痕,“路婉,你随便在街上逛逛,就能碰到被西域公主收买的宫女,你的运气倒是够好的呀。”
“那是那是,本王妃我鸿运当空,买什么赚什么,要不……”
嘭!
一沓子被写的乱七八糟的宣纸,被用力丢在路婉面前,“编呀!继续编,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样儿来!”
“你……翻我东西?”
“竟然敢叫人偷偷潜入宫中,记下宫女出宫的时辰表,你知不知道?若是被父皇的御林军捉去,你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家小华子才不会背叛我呢!”
路婉嘟嘟囔囔的说着,好吧!她承认是自己耍的心计,还与那宫女来了一次巧遇。
可她也是被逼的好不好?只有三天的时间,要是不用点特殊手段,自己的小命可就嗝屁朝凉了。
“王妃,看来你与那太监的关系还是不错嘛!”
太监!
哎呦喂……大爷,你那眼睛是灌铅了吗?人家明明就是一纯爷们,而且还能变身绿巨人,你行啊!
路婉在心中好一通鄙视,可脸上仍旧挂着讨好的笑,“王爷……人家最喜欢的人是你嘛!你怎么可以怀疑人家移情别恋?!”
瞧她那“风情万种”的样子,裴煜无奈的摇了摇头,“哎……看来本王还真得好好了解了解王妃了,你到底还有多少伎俩?我还真是不清楚。”
这女人每次都能给自己惊喜,第一次入宫,就敢和皇上争论不休,她也算得上是头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