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都别拦着本王妃,本王妃这日子是真没法过了!”
一阵阵期期艾艾的声音,从正屋中传了出来,只见一眉眼清秀的姑娘,把自己悬在房梁上的一段白绫中,这脚下的板凳倒是踩得死死的,就怕一个不小心真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而刚步入前院的裴煜,听到路婉的喊叫声,眉头便不由的皱了起来,“这女人又在耍什么把戏?”
“王爷,我家小姐就是思夫心切呀。”
巧绿在一旁打着圆场,又冲着管家一个劲的挤眉弄眼,知道这丫头在暗示着些什么,便也赶紧说道,“王爷,王妃刚入府不久,皇上便赐了一侧王妃,这原本是不合情理的,但幸运的是,王妃的心思不比寻常女子那般小,可终究也是个女人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新婚夫婿与她人共结连理,这心肯定是要碎了的。”
哼!
听了管家的这番话,裴煜不由得冷哼出声,“本王倒是觉得,这女人就是故意在胡闹,偏是与本王过不去。”
“王爷,奴婢……”
哐当!
巧绿的话还未说出口,便听到正屋里传出一声巨响,随即……
“救……救命啊!”
路婉结结实实的吊在白绫上,脚下的椅子早已翻倒在地,“我……我去!小……小华子,姑奶奶我要是死了,你可别忘了给姑奶奶我送银子呀!”
“都死到临头了,还满脑子只想着银子,看来本王还真是娶了一死认钱的王妃。”
闻声冲入内室的裴煜,刚迈进门槛,便听到这女人的临终遗言,更是气得直翻白眼。
而被生生吊在白绫上的路婉,一个劲儿的扑腾着,眼看就要被勒断气儿了,还不忘怼上两句,“你……你少在这里幸灾乐祸,我……我要是嗝屁了,做鬼也得缠死你!”
“放心,你还死不了。”
裴煜一边说着,一边挥动宽大的衣袖,一只不大的暗器从袖口中飞出,直接切断悬在房梁上的白绫。
路婉重重地摔在地上,就差点没把自个儿摔的稀碎,“哎呦,疼死姑奶奶我了!”
“活该!”
裴煜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而是面无表情的走到圆桌旁坐下,“路婉,今日你在喜堂上闹的那档子的事儿,本王……”
“说好了要赏,现在你要是反悔罚我,我就把这王府给拆了,不信你就试试!”
路婉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掉身上沾着的灰尘,气喘吁吁的跑到裴煜身边,拿起桌上的茶壶便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
从脖颈处传来的阵阵撕痛,让路婉心中的怒气更甚,但毕竟是有求于人,总不能与裴煜撕破了脸,只能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脾气压下去,还得再赔上一张笑脸。
“王爷呀,今日你便留在这陪妾身好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大咧咧的坐在裴煜的腿上,“妾身只要一想到你与那侧王妃一起,妾身这心便痛得很,动不动就想寻个短见,您说这一哭二闹三上吊,今儿晚上妾身要都折腾一番,您自个儿也受不住啊。”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哪敢哪敢。”
路婉赶紧摇了摇头,这脸上的笑容更加艳丽,“王爷可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妾身……”
啊!
她的话刚说到一半,后院便传来一声刺耳的嚎叫声,“什么声音?!”
裴煜腾的一下从圆椅上站起身来,路婉一时没坐稳,叽里咕噜的滚了下去,头硬生生的磕在了桌腿上,“裴煜,你这个乌龟王八蛋,这是想要谋杀亲媳妇吗?!”
“路婉,你这院子里到底藏着些什么?”
“野狗叫唤几声,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路婉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后脑壳处的肿包,便又冲巧绿递了个眼神,让她偷偷溜到后院去瞧瞧,怕是小华子又犯病了。
也不知小华子到底中的是什么毒,每隔半炷香的时间,就会发疯一样的砸东砸西,这后院但凡能扛得动的,现在都已经碎成一堆垃圾了。
可这还不是最让人头疼的,最让人头疼的是……
啊!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啸声,裴煜用力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路婉,快步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哎呦!”
眼看着裴煜就要从后门出去,路婉急中生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小腹一痛哀嚎,“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到底有没有人搭理搭理我这个可怜的小白菜呀?敢情我这王妃是做给自个看的呀!”
手刚刚搭在后门门环上,便听到路婉的痛苦声从身后传来,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皱眉转身走了回去。
“你……”
“亲爱的,来嘛!玩耍嘛!”
裴煜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路婉直接扑倒在地上,手便拉扯他身上的衣服,“来呀……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嘭!
路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王妃,这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
啊啊啊啊……
路婉心中一百个草泥马飞过,为什么倒霉的人总是她?这家伙难道是开挂了吗?
“王妃,你还愣在那儿做什么?本王……”
“王爷,你饿不饿?”
“什么?”
“你肯定饿了!”
路婉一副自言自语的样子,猛的从裴煜的身上站起身来,便又快步往外走去,“王爷,你且稍等片刻,妾身这就给您做宵夜去。”
宵夜?!
裴煜从地上坐起身来,瞧着半开的竹窗,太阳公公还高高的挂在天上,这吃的是哪档子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