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肯让齐太医回宫,只说自己有病,可齐太医是真的医不出来呀!”
管家一脸为难的说着,这王妃平日胡闹也有个理由,今日也不知为何,偏偏要让齐太医诊出病来,这闹的可是没头没脑。
“哼,这个路婉,还真是……”
“王爷……”
裴煜的话还未说完,便见守门的卫兵长走了进来,双手拱于胸前,毕恭毕敬的又继续说道,“刚刚丘姑娘来过,只给你送了一碗枇杷莲子汤,便往王妃的院子而去,需不需要属下跟着过去瞧瞧?”
“不用!”
裴煜瞧着下人放在桌上的枇杷莲子汤,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路婉最近是越发没规没矩,就让丘洛绮去挫一挫她的锐气,也没什么不好的。”
“是,属下明白了。”
……
“一箱、两箱子……”
路婉蹲在园子里,一箱一箱数着被太监送来的金子,这脸上的笑是越发灿烂。
“小姐,齐太医又昏过去了!”
“让华其给他弄醒,继续给本王妃医病!”
整整折磨那白头发老头几个时辰,一会儿熬药,一会诊脉,里里外外跑了不下十几回,累到虚脱昏倒无数次,愣是不肯就范。
所以,路婉只能再接再厉,要是不给自己弄出个病来,也不能让齐太医离开。
“小姐,您……”
“别在这絮絮叨叨的,影响本王妃数金子,赶紧该干嘛干嘛去,这风和日丽的天儿,最适合记账!”
风和日丽?!
巧绿一脸黑线的抬头瞧着早已暗下的天,一轮惨白的弯月挂于天边,她嘴角抽了两下,又重重叹了口气,刚想转身去后院瞧瞧那可怜的齐太医,耳边便传来一尖锐的女声。
“呦,王妃这可真是热闹啊,金碧辉煌的,就差没把人的眼睛给晃瞎了。”
“贱人又来矫情了!”
路婉没好气的丢掉手中的金子,面无表情的从地上站起身来,“这金子倒是能晃瞎人眼,可狗眼晃不瞎,瞧你这眼神不是挺好的吗?!”
“你……”
她的话刚一出口,丘洛绮的脸色便青成茄子色儿,咬牙切齿的骂道,“路婉,别以为你现在得了宠,就能踩在我的脖子上撒野,你可别忘了,上次你诬陷我,王爷也没把我怎么着,看来王爷这心里还是有我的!”
“王爷心里有你,咋把你放在一边,娶了我也不娶你?”
路婉回怼,瞧见丘洛绮吃鳖的样子,她心里边乐呵的很,“丘洛绮,我这地方小,可容不下您这么尊贵的人,您还是打哪儿来,就赶紧回哪去吧!”
“你这个贱女人,把嘴巴放干净些!”
“哎呦,这位阿姨,我就算是再怎么贱,也没您贱啊,您是至贱无敌呀!王爷不娶你,你倒是上赶着倒搭,还真是够廉价的!”
“路婉!”
丘洛绮怒吼出声,脸色变得越发难堪,“行啊!有脾气啊!我今天倒是要瞧瞧,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说罢,丘洛绮便抽出腰间长剑,直冲路婉的方向刺去。
可她还来不及近身,便被路婉飞起一旋风腿踢出园门,“我去!姑奶奶我跆拳道黑段,你跟我斗,还嫩着呢!”
被打倒在地的丘洛绮彻底懵了,这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女人,也不像练过功夫,可刚刚她那一脚,却十足十的厉害!
啊!
丘洛绮还在寻思之际,只听路婉尖叫出声,用力撕破自己的袖口,又把地上的泥巴往脸上抹了抹,便直接跌倒在地。
“路婉,你又要耍什么伎俩?”
“丘……丘姑娘,我……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可是我就是很弱的弱女子啊,哪里打得过你这般武艺高强的女侠呀!”
瞧着路婉哭哭唧唧的样子,丘洛绮更是一头雾水。
明明被打的人是她,该哭的人也是她,可为什么……
“丘姑娘,我是真心喜欢王爷,就当你行行好,让我陪在王爷身边行吗?别整日这般挤兑我,我保证不会夺了你的宠爱的!”
“路婉,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
就在丘洛绮刚想提剑再次冲上前时,手中长剑却被一凛烈的掌风打掉在地,“丘洛绮,你闹够没有?”
“王爷?”
丘洛绮一脸大惊失色的看着裴煜,就差点没把自己吓背过气儿去,“王爷,我……”
“那日的事还未有结果,你不在园中好好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被裴煜这般质问,丘洛绮一时还真有些束手无措,她总不能实话实说,说自己是故意来收拾这位没大没小的贱人吧?
“丘洛绮,本王在问你话呢,没听到吗?”
“王爷,我……我只是觉得闷得慌,随便出来走走,却鬼使神差的跑到这儿来的!”
“丘洛绮,你糊弄鬼呢,王府这么大,别的地方不走,偏偏走到我这儿来?”
路婉狼狈的坐在地上,一身泥泞顾不上,还不忘记怼丘洛绮几句,“我看呀,你就是故意来找我麻烦的,瞧见王爷宠我,你便……”
“路婉,你少在那信口雌黄!”
丘洛绮怒气冲冲的大喊道,指尖更是渗入掌心,“我明明就是被你冤枉,心中愤恨不已,这才会误打误撞走到这儿来的!”
“哼!谁信啊!”
“你……”
“行了!”
裴煜怒斥,便又看向坐在地上的路婉,“起来!”
“起不来了,腿折了!”
路婉干脆就赖在地上,反正还愁找不到什么病痛来给齐太医医治呢。
“折了?”
“嗯。”
路婉娇羞的轻哼一声,便又可怜兮兮地垂下头去,“没被毒药毒死,却偏偏落下残疾,哎……我这命咋就这么可怜呢?”
“闭嘴!”
裴煜真是服了路婉的演技,甭管这腿到底是折还是没折,她倒是装得跟个死了娘似的。
“王爷,妾身……嘿!你……你干嘛呢?”
路婉的话还没说完,裴煜便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你不是腿折了吗?本王便抱你回房,亲自替你接骨!”
接骨?
亲自?
那她还能活吗?
一副大难临头模样的路婉,压根没瞧见气到快要抓狂的丘洛绮,还没等她再说些什么,那女人便大喊道,“王爷,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她是故意在陷害我呀!”
“你没有?”
裴煜的眸子扫过丘洛绮,那凛冽的视线让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那夜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本王暂且还未查清,今日竟与王妃大动干戈,你可知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