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渊,你够了啊,我可没有什么心思和你在这开玩笑。”
路婉可真是被这家伙的话给吓着了,尤其还是在二公主面前,这不明摆着想要让她们两个反目成仇嘛!
这宫里上上下下的,人倒是不少,没有一万也得有八千,可但凡能有一个以心交心的,路婉也不至于这么犯愁。
如今,也就只有二公主和路婉走得近些,也算得上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好姐妹。
俗话说得好,多条朋友多条路,要是真把二公主给得罪了,以这丫头片子的心性,还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公主殿下,你甭听这家伙胡说八道,本王妃这心里就揣着你九哥呢,压根就不会爱了,更别说喜欢上一个人。”
话说的半真半假,路婉对裴煜是男女之情,两个人都没有回避过这突如其来的感情。
至于自个儿以后还会不会喜欢上别人,那可就得看裴煜到底是如何表现的,要是这家伙太过直男癌,兴许她一个不开心,直接红杏出墙。
“本公主相信皇嫂。”
锦瑟一字一顿的说着,这话虽然是说给路婉听的,可视线始终落在洪渊身上,“皇嫂与九哥的感情是人人瞧见的,不是谁想要插足就能插足的。”
“可不是嘛,可不是嘛。”
路婉赶紧在一旁搭腔,又怕这两位活祖宗动起手来,干脆站在中间,“二公主,咱们还是先回寝宫吧,这大晌午的,太阳足的很,在外面晒着多难受啊,不如就……”
“皇嫂,你说当公主,是不是就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锦瑟直接了当的打断,“以往父皇和母后,宠着本公主,本公主倒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可现在仔细的想一想,倒觉得不同了。”
二公主故意把话说到一半,顿了顿,人已经走到洪渊面前,“其他庶出的主子,那都得要看着公主的脸色行事,要是本公主一个不开心,随时随地都能要了他们的命,就算本公主想要从他们身上讨要宝贝,他们也得心甘情愿的送到本宫主的面前来。”
这位姑奶奶还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呀!!!
路婉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才赔上笑脸看向洪渊,“内个……洪渊公子,二公主最近大姨妈来了,心情有点糟,刚才的那番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她不是没见过女孩追男孩的,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嘛!男追女,那中间隔着的可是一座山,可女追男,不过就是一层窗户纸,捅破了就成。
可就算是再容易,也总得在人家男孩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吧,像二公主这么骄横跋扈,还不得把洪渊给吓跑了!
“煜王妃,二公主说的没错,皇后所出的嫡女,自然是这天底下最为尊贵的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呼风唤雨也不是不可以的。”
话说得毕恭毕敬,但这字里行间咋总让人觉得别扭呢?!
“公主殿下,本公子不过就是一介布衣,真的是配不上你,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洪渊住于书院,又得到皇上亲赐的腰牌,可以随便进出前朝后宫,畅通无阻。
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就算是一品朝官都未必能得到这般赏赐,唯有洪渊算得上是例外。
没人知道洪渊到底来自于何处,也不知皇上为何对他偏偏如此宽厚,哪怕这家伙执意不肯入朝为官,也仍旧以礼待之。
他就是一大写的“迷”字,猜不透看不透,可越是如此,就越有人为洪渊着迷,就好像他身上与生俱来带着一股子吸引人的魅力。
“煜王妃,本公子刚刚说的那番话并非说假,你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随本公子一同离开这是非之地。”
撂下这番话,也不等路婉言语,洪渊便甩袖离开。
他永远都是一袭红衣,很少有男人会喜欢这么艳丽的颜色,但洪渊生而不凡,连喜好也与寻常人不同。
嘿嘿。
见那一抹红影消失在林中,路婉尬笑着看向脸色苍白的二公主,“公主殿下,您……”
“皇嫂,你到底有什么不同?为何这天底下的人都喜欢你?”
锦瑟虽信任路婉与洪渊没什么,但仍旧无法压抑从心底冒出的一股酸涩,“九哥、大皇兄,现在又多出个洪渊来,他们一个个都为你痴迷,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我他娘还想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路婉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子,干脆把自己呼死得了,以前在21世纪的时候,也没见自己这么受欢迎,穿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年代,反倒成了一炙手可热的鲜花。
“二公主,你刚才可是说好的,不会相信那家伙的胡言乱语,现在不会是想要反悔吧?”
“本公主没想反悔,本公主只想明白一件事。”
锦瑟用力吞了口口水,尽可能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你到底有几成把握,让洪渊的心放在本公主的身上。”
一听这话,路婉立刻面露难色。
“公主,”路婉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二公主面前,双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想要让一个人讨厌你,那可是件容易的事儿,大不了直接把自己变成一疯婆娘,没人再搭理,可要是让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喜欢你,就要比登天还难了。”
这话说的头头是道,虽说难听了点,但终究是一语中的。
“我知道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些安慰,可我要是真说了谎话,回头洪渊仍不待见你,你还不得从云端上摔下来,那时候更疼。”
哼!
二公主熏红的双眼狠狠的瞪着路婉,甩掉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迅速向后退了半步,“你和那些女人没什么两样,都不想让本公主过得舒心,本公主恨你!”
没头没脑的一通埋怨,也不等路婉再去解释,锦瑟便撒丫子跑了。
她好歹也是成年人吧,干嘛要这么使小性子嘛!
路婉踹了一脚半人高的草坪,没经打彩的仰躺在上面,双手枕在脑后,直勾勾盯着头顶上方阴云笼罩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