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原本以为太师府出来的公子千金大都识礼数,不想百里公子竟如此的不堪,你爹妈没教过你,背后说人坏话是要烂舌头的吗?”
充满不屑的男声从后传来,凉轻云抬头,就见白顾城推着司徒辰走了过来。
白顾城说话一向得理不饶人,此时在看到百里战的时候更是满脸不屑,出口间,眸底满是讽意。
“原本以为这大成的礼数该是比那些外番强一点儿才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百里战一句话憋在嘴里,说不出吞不进,一时面色铁青,凉轻云佯装没有看见,径直到司徒辰面前行了行礼“更深露重,五皇子怎么还不入睡?”
“时辰尚早,到是今日公主赢的那彩头……”话说了一半,司徒辰故意顿下声音,抬头看她。
四目相对,迎上男人的笑意凉轻云不觉心口一怔,有什么东西悄然划过,原来是为彩头而来。
“彩头是贵妃许的,如今宴会结束,本皇子想问问公主要作何处理?”
彩头是百里贵妃应允的不错,但是对于和亲之事凉轻云还真没想太多。
当即道:“五皇子不必多礼,既是彩头,那便不做数,五皇子身份尊贵,不必拘泥此事。”
说罢,凉轻云俯身行了行礼,回头扫了一眼如墨的夜色,起身告退。
离开之际,还不忘嘱咐司徒辰“更深露重,五皇子身子本就不好,还是早点儿回去歇息的好,至于彩头,不过是贵妃无心之说,还望五皇子不要挂在心上。”说完,凉轻云再不停留,径直朝公主府走去。
身后,望着凉轻云离开的背影司徒辰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也转身离开。
百里战站在原地,一直到二人都离开了都没人搭理自己,眸底满是愤怒,但当他想到司徒辰同样被凉轻云拒绝后,心底的怒火又慢慢平复了。
“凉轻云,你迟早是我百里战的!”他就不信凉轻云一辈子不嫁人,只要他肯努力,终有一天凉轻云会落在自己的手底下。
他百里战,最不缺的就是自信,成帝他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一个女人,此时的百里战脑海深处满是凉轻云衣衫半缕向他投怀送抱的画面。
“瞧着吧!用不了多久,整个北国的大臣文武都将匍匐在他百里战的脚下。”
回去后凉轻云直接让流云帮自己准备放水沐浴,刚准备洗澡,流云却突然进来说上官明朗来了。
对于上官明朗,凉轻云并未有过太多接触,前世加上上次出宫也就见过三次,他没事见自己干什么。
“上官明朗有说她找本公主何事吗?”重新穿好衣服出来,凉轻云走出。
流云只知道对方是来找凉轻云的,至于有什么事,却是不清楚,当即摇头道:“奴婢也不清楚。”
凉轻云出来,就见上官明朗一身素白站在大殿,除去守宫时穿的那一大件护衣外,整个人看上去更显俊朗。
端起茶盏坐在榻上,凉轻云示意流云给上官明朗沏茶“不知上官大人深夜到我这公主府,有何贵干?”
凉轻云边说边抬头看向上官明朗,许是第一次深夜入女子闺阁,上官明朗显得有些局促。
“臣此次前来是应之前宴会上百里贵妃所说的彩头一事,不知公主……。”
扫了一眼对方垂头的动作,凉轻云放下手上的茶盏起身。
“彩头的事之前五皇子也问过我,不过是场游戏罢了上官大人不必当真,原本就只是场赌局,更何况,本公主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上官明朗原本以为凉轻云会趁机做出什么让自己为难的事,不料对方却只用一句话解决了,怔愣之余眸底划过一抹异样,稍纵即逝。
“若没有其他的事,大人就请回吧,毕竟,男子不可随意进出后宫。”
凉轻云离开后,上官明朗在大殿站了片刻后,也紧跟走了出去,视线不自觉扫在自己的掌心,那里有一串紫色的流苏,跟今日凉轻云上台跳舞时腰间所挂的一模一样。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凉轻云一醒来,就有小宫女慌慌张张进来通报,说长春宫来人了。
昨夜她赢了朝阳,打破了百里贵妃的所有计划,意料中的事。
“既然来了,那便等着吧!”
流云虽不清楚长春宫大早上的为何会来人但想着也该不是什么好事“公主,长春宫不比咱们公主府,万事要小心才是。”
自凉轻云重生以来,一直谨小慎微,但便是如此也依旧能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若是都能如自己所愿那倒没什么挑战了。
凉轻云带着流云一路来到长春宫,百里贵妃高坐在贵妃榻上,容貌华丽,身后紧站着两名扇扇子的宫女,四周位置上坐满了受邀入宫的千金郡主。
凉轻云一走进来,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厅立马禁了声,众人神态各异。
百里贵妃没开口,身后的宫女倒先来了个下马威“公主还真是金枝玉叶,贵妃这一屋子的人都坐半个时辰了,眼瞧着日上三竿,若不是皇上体恤,怕是我们这长春宫的龙井都不够喝的。”
百里贵妃斜身歪在榻上,面含轻笑,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话音一落,四周立马响起一阵细小的轻语声,看向凉轻云的神色满是看好戏的表情。
“哪来的狗,本公主岂容得你来教训?”
言语间凉轻云好看的脸上明显有了怒意“我大成泱泱大国若说连招待客人的茶都不够喝岂不是笑话?”
明明是给凉轻云下马威,却被对方倒打一耙,一时间宫女气的脸都红了。不敢再说什么,抬头看百里贵妃,对方从始至终,面含笑意,只是那眸底笑意却是越来越冷。
“轻云说的是,都怪本宫平时娇纵,才使得这些个狗奴才如此目无尊卑”
啪啪,百里贵妃轻拍了两下掌心,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小宫女就像待宰的羔羊被拖了出去。
奇怪的是,一直到拽出去老远,都未曾听到小宫女的嚎叫声,一直到姜嬷嬷从外面回来回禀“勒死了”,一众人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