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穿着简洁的婚纱,便捷的帆布鞋,她是下定了决定要和他走,可是他还是没有带上她。
在借阅本的下面,放着一个蓝色条纹的日记本,江初夏的名字映入眼帘。
2002年六月四日。
今天我看见他了,他坐在图书馆一楼最靠窗的地方,我的心有点疼,因为他的身边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我已经在他的屁股后面跟了很久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和他之间也许应该有个了断的。
可是如果当他的妹妹,也很好啊。
2002年六月十日。
那个女孩子是他的同学,只是喜欢他,单相思而已,江初夏你加油啊。
你的幸福掌握在你的手里,妈妈说喜欢的一切都应该很努力很努力。
泽哥哥,等等我哦,如果我鼓足了勇气,我一定要去你的面前告诉你,我喜欢你啊。
2002六月十二日。
学校里有保研的名额,泽哥哥是第一个,去国外。
失落ing
……
字里行间的一切都记录着江初夏对施泽的爱意,施泽胸口的酸涩一点点的散开。
“小夏,你怎么这么傻。”
施泽手中的日记本滑落,他已经没有勇气看下去了,关于过去他知道的越多,他心中的遗憾和自责就越来越浓。
他到底是多么愚蠢,才将深爱自己狠狠地推出去。
……
“王妈,我来了,日记本呢?”江初夏穿着日系的衬衫,高高的马尾,看起来很少女。
“小夏啊,做人,一定要珍惜当下,有的人错过了,又遇到了就是缘分。”
王妈语重心长的对着江初夏说着,江初夏好看的眉头皱了皱,一头雾水。
怎么了?珍惜当下?缘分?她没有给王妈说什么啊?是王妈看了她的日记?
可能性不大,王妈即便只是一个图书管理员,但是该有的素质还是有的,毕竟那是别人的私密。
“日记本被那天和你一起的男孩子拿走了,他在大礼堂对面的那个广场上。”
“你不是让我来拿吗?为什么给他了?”
江初夏的心里有些不高兴,毕竟那是她的东西,王妈不丢掉,就应该留给她,为什么要给一个外人。
“他……”王妈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开口,挥了挥手,示意让江初夏自己去看吧。
“那我先走了王妈。”
江初夏礼貌地道别就离开了,心里有点乱乱的,那个广场是她绝望的根源。
那年,她鼓足勇气,耐着性子,被自己爱的人推出好远。
真好,现在时隔多年,还有机会去那里,重温一遍悲伤。
江初夏站在一棵大大的白杨树下发了会儿呆。
“泽哥哥,你说你喜欢怎么样的女生啊。”
“反正不是你这样的。”施泽傲娇的开口,面前的女孩子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一点点都没有自己的事情吗?
“哦!”江初夏失望的撇了撇嘴,意料之中的的失望,但是很快她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又跟在施泽的屁股后面。
“快一点!”施泽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过分了,又有点示好的转身对江初夏提醒道。
身后的人又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紧紧的跟在了男子的背后,两人的影子被落日的余晖拉的很长。
如果时间可以定格在那一刻,那么施泽还是施泽,江初夏还是江初夏,那么他们会不会多一个结局。
可是现在,施泽不再是施泽,江初夏不再是江初夏,时光的打磨中,他们都变得不像自己。
“第一次见你,你就是一个小小的孩子,我心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看的女孩子。
第二次见你,就不记得清楚了,但是后来我知道我的屁股后面多了一个小小的跟屁虫。你总是叫我泽哥哥,我总是嫌你烦,我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告诉你,也有很多很多的爱要给你,所以,我还能是你的泽哥哥吗?
以前是我错了,推开你去寻找我所谓的一切,但是到现在我终于发现我是大错特错。
你给的欢喜都是隐瞒,后来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最终还是被我将一切热情熄灭。
所以现在,江初夏,换我来喜欢你到疯掉好不好。”
施泽的声音被话筒传送的很远,江初夏并没有看到他在哪里,但是江初夏害怕了,外围的人群不断的将自己围在一个圈里。
最终江初夏被圈在了,当初她给施泽表白求婚的地方。
江初夏苦笑,有点不知所措,这是兜兜转转又被拉回了原地是吗?
“我看了你的日记,看了图书馆的借阅本,我以为当我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我会给自己一点勇气,告诉自己你还是爱我的。
可是,当我真正的看到的时候,我越发觉得自己是个混蛋,是个禽兽,根本就不配得到爱情。
因为那么爱我的你,被我弄丢了,我不敢想象,你曾经为我付出了什么,更不敢想像你消失的那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初夏,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骂我也好,打我也罢,这一次,我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
一个穿着小熊衣服的男人出现在了人群中间,一步步走近江初夏。
身后的人在小熊出现的时候放飞了气球,五颜六色的气球瞬间得到了自由。
江初夏的眸子颤了颤,那年她的气球没有放飞出去,因为她爱的人不爱她。
她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抬头看着上了天的气球,真好看,可是一会儿它们就会在视线范围在自动爆炸不是吗?
“江初夏,你愿意原谅我吗?”
施泽取下了头上的小熊头套,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头发上都是汗水,额头上的汗滴也顺着脸颊滑落。
“泽哥哥,我帮你擦擦汗。”
江初夏毫无违和感的从包包里拿出了纸巾,在施泽的额头上擦着汗,动作温柔极了,仿佛面前的男人,是她这一生最珍贵的宝物。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人群中的口哨声,呐喊声,撮合生,此起彼伏,江初夏笑了,嘴角的线有坦然,有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