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北辰转过身不愿再与时轻轻多说一句话。他是低估了时轻轻的本事。
“陆北辰,是你亲手毁了我的。”
时轻轻的冷笑响起,嘴角的嘲讽不知道是嘲讽陆北辰还是嘲讽她自己。
“……”
病房又恢复了时轻轻没来时的寂静。
……
“你还知道回来?”江父绷着一张脸,没有丝毫的表情。
“爸爸,我回来了。”江初夏忍住泪水,看着江父,江父的两鬓已经斑白了。
眼睛里也没有当初她离开时的明亮了。
她做错了事,她不该就那样离开的,不该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跑开的。
“小夏,小夏,你总算回来了。”江母从楼上跌跌撞撞的跑了下来,这是她的女儿啊。
从五年前离开,就没有任何的踪迹,只是偶尔的报平安的短信。
短信的手机卡也是不断的更换,根本找不到地点。
“妈妈,我回来了。”
如果看到江父江初夏还能憋住眼泪,那么看到江母她的眼泪就决堤了。
“小夏,你怎么那么傻啊,你躲什么啊,你不高兴告诉妈妈,妈妈全世界带你散心,你跑什么啊?”
江母的声音里带着绝望和自责,都怪她,怪她没有早早地察觉出江初夏情绪的不对劲。
如果她知道江初夏要有的话,她一定会阻止的,可是等她音信全无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这一走就是五年,她都害怕她看不到她的宝贝女儿了。
“妈妈……”
江初夏紧紧的抱着江母,满心的自责,她也不敢回家啊。
她不想让她的父母知道她那么不堪一击,一个男人一段恋情,就差点要了她的命。
她也想好好听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学习,好好做人,好好生活,可是每一个难熬的夜晚,她都怕自己活不到第二天早上。
“你个逆女,你哭什么!”
江父看着自己的老婆抱着女儿哭成一团,心里紧紧的揪着,但是嘴上还是逞强着说着硬话。
离家出走的孩子,一定要狠狠地打一顿,这样下一次她才能有所顾忌。
她当宝贝养大的女儿,他怎么舍得下得了手,可是这个不懂事的女儿,为什么永远都长不大。
“爸爸,我错了,小夏真的知道错了。”江初夏一张脸哭成了小花猫。
心里满满的委屈,她没有指责江父的严厉,她幻想过无数次自己回家的时候父母的反应。
其中最惨的是江父江母和她断绝父女关系,母女关系,还好,还好,这个结果很圆满。
“小夏……”江父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老婆和女儿哭成一团,这个世界上最让人难过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果不是江初夏每个月都会发短信报平安,他真的会崩溃的。
江初夏走的前两年,他恨不得将洛城整个翻过来,他的女儿能躲到哪里,可是不论他怎么寻找,都找不到一星半点的踪迹。
以前他一点都不信佛的,可是这些年他信了,他什么都信,他就只希望上天能替他照顾好他的女儿。
施泽永远都不会知道江初夏为他付出了多少,就像江初夏永远都不会知道在等她回来的这五年里江父江母付出了多少。
……
“我找到她了!”这是施泽回来说的第一句话,施母在楼下听着施泽的对话,从小到大施泽从来都没有忤逆过她。
可是这一次,施泽不仅失踪了将近一周,而且回来都没有与她说话。
这让施母很纳闷,但是心里也很慌,这个世界上能让施泽乱了阵脚的人,估计也就只有江家的那个女孩子了。
施母心知肚明但是现在生米煮成熟饭,施泽折腾不起来的,施母在心里宽慰着自己。
“嗯,好。”
时蔓蔓坐在梳妆台前洗漱着,仿佛她的脸是一件艺术品,每一个部位都要刚刚好的按摩。
“你说的话算数吗?”施泽的心里有点忐忑,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即便心里有万般期待,但还是往下压了压。
“算数,离婚协议在床旁边的那个抽屉里,我什么都不要,祝你幸福。”
时蔓蔓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她才是获利的那一方。
可是她并没有,她不仅不要财产,而且白白浪费了五年的青春。
“……”
良久,施泽没有说一句话,他不知道他该怎么面对面前的这个女人。
相处的这五年来,他们很平静,躺在一张床上,却是同床异梦。
他们从来都没有向对方要求什么,所以相处的一点都不累。
“我已经签好字了。”时蔓蔓做完护肤的最后一步,开口道。
她一点都不讨厌面前的这个男人,但是她不想勉强一个心里有人的男人,陪她一辈子。
如果仅仅是陪伴,那么宠物店里的宠物很多,任她挑选。
她想,她需要自由,然后去寻找更值得的人,而不是在一个痴情的人身上耗费青春。
“好。”
这一次,施泽没有沉默,他们之间,就是互相成全吧。
两个人都是家族里可怜的棋子,现在他们算是彼此放过彼此了吧。
……
“混蛋,人呢?来人,来人。”
陆贝贝的声音变得嘶哑,她已经被关在这个鬼地方三天了。
佣人说那个该死的男人会出现的,可是她已经等了三天那个该死的混蛋,一直都没有出现。
“小姐,你不要再垂死挣扎了,少爷今晚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你有什么直接和他谈。”佣人有点无奈,她们怎么会知道,她们的少爷把这个女人放在这里就再也不理了呢。
“……”陆贝贝绝望的闭上了嘴。
“少爷。”门外的声音响起,陆贝贝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将门后的花瓶拿在了手里,她一定要将这个让她失身的男人杀了。
即便不杀了他,也要让他不得好死。
“开门。”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帝王的气息。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啊,可是拿着花瓶准备作案的陆贝贝怎么可能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熟悉的嗓音上。
咔哒,门开了,男子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床的位置,门后的陆贝贝则拿着花瓶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