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种惩罚已经不止一次,她低垂的眸子里面充满了怨恨,她恨沈纤依。
看着环儿的惨状,沈纤依心中的气散了许多。
“环儿,你可恨我?”
环儿垂在身侧的手悄悄的捏成了拳头,但还是懦弱的回答:“不恨,因为环儿知道自己把事情办砸了,害的小姐忧心,所以该罚。”
沈纤依十分满意她的说辞,点了点头:“既然你被贼人掳去了,那我交给你的贵重首饰呢?”
现在沈府的账本亏空,如果没有这些首饰填起来,麻烦可就大了。
环儿用十分自然的语气回答:“回小姐,所幸那贼人只是对环儿的人感兴趣,环儿在偷跑的时候首饰也带了出来,变卖成了银票,回府的时候已经第一时间交给了管家。”
沈纤依现在气也出了,听到钱也还换到了手,看到环儿高高肿起的脸颊,心中倒有几分愧疚之意。
环儿毕竟在自己身边办事这么多年,似乎对她确实有点残忍。
她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了一根金簪:“这是三皇子殿下送我的,现在赏你了,也算是对你的一个补偿。”
小琴将金簪递给环儿 环儿低垂着眸接过金簪,握在手中,但却没有丝毫高兴之意。
“谢谢小姐。”
区区一根金簪就能磨平这么多年,她所受到的虐待了?
环儿丝毫没有因为这根金簪觉得感动,反而更加恨了。
但沈纤依又怎能想到她心中在想什么,就是觉得她这满头血的模样太过渗人,嫌弃对她挥了挥手:“下去吧。”
……
或许是因为环儿的回归,沈纤依安静了几天,又或许是因为珊瑚山的原因,沈老夫人倒是没有刻意找苏映雪的不快,沈卿尘也得此清静几天。
是夜。
沈卿尘再次换上了男装,翻出了沈府。
夜已经深了,大街上都很安静,但是却有一处明亮非凡,里面充满着女子和男人调笑的声音。
沈卿尘又来到了妓院,当然没有其他目的,就是找春姐。
春姐虽然面容看着有些老气,但那婀娜的身段站在门口也是比较吸睛。
当她看到女扮男装的沈卿尘来到之后,直勾着笑容上前拉住了她:“这位小公子生的模样俊俏,进来跟姐姐玩一会儿吧。”
那妖艳的模样,不愧是老鸨。
沈卿尘也一脸轻佻模样,勾住她的下巴:“那本公子可只要你一人服务。”
春姐笑了:“那是自己,姐姐我懂得不少技巧,伺候你肯定没问题,保证让你快乐的上天。”
“是吗?那就进去试试吧。”沈卿尘勾住春姐的腰消失在楼里。
而躲在暗处的暗卫看到这一幕,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去通报王爷了。
王爷太惨了……
难得春心大动,却没想到这女子是个断袖。
本来上次还不怎么确定,但这次几乎可以确定了,女扮男装,出来和女支女勾勾搭搭,现在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屋子里面做什么龌龊之事。
三楼,春姐的房间。
并不像那暗卫想的有什么香艳之事,进屋之后两人便卸下了伪装,安静的坐在桌子前。
沈卿尘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的问题:“姐姐,你现在可还与那私府的女人有联系?”
春姐倒了一杯茶递给沈卿尘:“我去了好几次,且最后一次她态度还是不怎么好,我都不打算和她继续接触了,但是她却反常的找上我,向我打听沈纤依的事情,看她的模样好像有些担心,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当然是有事情。
沈纤依小产的事情整个京城皆知,她哪怕足不出户,这么长时间肯定也会知晓一二。
作为母亲肯定是担心自己的女儿。
但是她现在的身份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找沈纤依,也不能与她见面,便只能通过春姐打听消息。
沈卿尘点了点头,心中又有了想法:“春姐,洛儿想拜托你件事。”
春姐笑了笑:“我们俩还需说那些吗?说吧,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沈卿尘真的觉得春姐很了不起,哪怕她身在青楼,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为人。
“这样,你可以上门传达一个消息,就说沈纤依因为小产的原因,身体情况急剧下降,已经卧床不起。”
作为一个母亲,这种情况一定十分焦急,等不了与沈辉匀确认,就会乱了章法。
春姐点了点头,却是有几分好奇:“自然没有问题,只是,洛儿,你与沈府的沈纤依什么关系?”
沈卿尘其实听到她这么问,就知道她心中应该已经明白什么了。
她笑对着春姐的眼睛:“姐姐既然这么问,应该也大概能猜出我的身份吧。”
春姐打量了一下她,虽然穿的男装,但是身上的贵气那是掩饰不了的,绝不可能是丫鬟。
“你身上透着一股贵气,不可能是丫鬟,你的年龄也更不可能是沈府的夫人,那么你一定是沈府的大小姐了吧,因为沈府只有两位小姐。”
沈卿尘点头:“没错,我就是沈卿尘,不过于春姐你而言,我就是洛儿。”
春姐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只是心中还有些不解:“据说沈纤依和你是一母同胞所生,你为什么还要对付她?”
一母同胞?
沈卿尘嘲讽的笑了笑,犹豫了一会,想着这段时间春姐的帮助,她还是开了口。
“她和我才不是一母同胞,她是父亲在外面养的外室,生的私生女,狸猫换太子的把戏。
只不过我母亲一直被蒙在鼓里,而我也找不到证据,你所见到的那个女人就是她的生母。”
春姐听完她的这一番话,有几分惊讶,虽然青楼很乱,但是这些名门正派官家似乎更乱。
他们青楼只是金钱与肉体的交易,但是这官家却是一个接一个的陷阱,连亲生女儿都能狸猫换太子,这个父亲,也太不合格了。
不过这样能看出,沈卿尘的父亲有多爱这个外室。
沈卿尘之后和春姐闲聊了一些家常,已经一个多小时之后,她理了理衣服,从青楼里走了出来。
躲在暗处的暗卫,看到她这个动作,内心拔凉,一个多小时出来,衣衫不整,这是已经干了什么……
王爷太惨了。
他最终得出这么一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