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闹腾,不知不觉天渐渐暗了下来。夜色袭来,寒意涌上心头。
沈卿尘只觉得自己的未来犹如今晚的夜色,黑不见底,而她所有的希望有如夜空高高悬着的星光,忽闪忽闪,说不准下一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歹她是沈辉匀的亲生女儿。沈辉匀却不顾及半分父女亲情,一心只想置她于死地!
她不禁感慨,世间怎么会有像沈辉匀这般冷血无情的人……
但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沈辉匀不甘心,这是绝对讨好炎圣翼的机会,他怎会轻易放弃。对着贴身小厮使了个眼神。
小厮伙立马会意,同其他小人又想对沈卿尘的房间展开第二次搜查。
“站住!”沈卿尘哪里肯忍下这口恶气。
第一次冒犯,她可以容忍。第二次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你们算什么东西,青天白日就敢擅闯本小姐房间,破坏本小姐名誉,该当何罪?”
几个小厮看见沈卿尘气场全开,心里也有些畏惧,纷纷停下了脚步,望向沈辉匀,不知所措。
“翼王在此,哪里容得你放肆!你们几个愣着干嘛,继续搜啊!”沈辉匀搬出翼王当靠山,颇为得意道。
“父亲大人。”沈卿尘冷眼道:“您刚刚不是搜了一遍什么也没搜到吗?既然什么也没搜到,自然也证明了卿尘的清白。
如今房间也被你们弄得一团糟,难不成您要把卿尘房间拆了才肯罢休吗?”
随后她颇为气愤的望向炎圣翼。
再这么折腾下去,恐怕她的房间当真要被沈辉匀给拆了!
炎圣翼以淡淡的微笑回之,没有制止。
沈辉匀瞥了一眼炎圣翼,没有异样,便示意小厮们继续搜查。“你别忘了,这里是我沈府,一砖一瓦都是我名下的,包括这个房间。故而我想搜多久就搜多久。”
“呵呵!”沈卿尘冷笑。
沈辉匀这是拐着弯的告诉她,她不属于一家人,不过是寄人篱下?
“你……”沈辉匀在想说什么时。
炎圣翼突然开口,“够了!别吵了!”
“沈大人,你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本王似乎误会沈大小姐了。”不知何时,炎圣翼的手中多了一块玉佩,正旁若无人把玩着。
沈辉匀一脸不解:“翼王此话又是何意?”
“正当你二人争吵不休之时,本王突然从衣袖中发现了玉佩。”炎圣翼说着,朝沈卿尘弯了弯腰,“沈大小姐,是本王疏忽了。玉佩并非被你拿去了,还好端端地在本王身上呢!”
沈卿尘一肚子的火,但还是欠身道:“谢翼王还卿尘清白。那么父亲大人,既然玉佩已经找到,现在可以让这些人撤走了吗?”
沈辉匀眼中含着不甘,却还是挥退了家丁。
他认得这玉佩,皇室男子皆一人持有一块,且带有各自的标志,因着它的独特性和珍贵性,玉佩常常被皇子亲王赠与心爱之人作为定情信物。
此前纤依也正是拿出了炎煜知的玉佩,腹中胎儿才被众人认可。
“翼王,玉佩属实珍贵,且是您贴身之物,您可要好生保管才好。”沈辉匀笑着说道。
炎圣翼的目光始终落在一人身上,对于沈辉匀所讲的毫不关心,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她似乎很不高兴?
不过他有法子让她高兴起来。
炎圣翼朝着沈卿尘的方向,三步并作两步走,在距离她仅有一尺远的时候,方才停下了脚步。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男女之间距离如此之近,恐会引起旁人碎嘴,吓得沈卿尘连连后退。
可炎圣翼却不依,若她后退两步,他便前进三步。
沈卿尘无奈做出妥协,不再后退,心里暗暗骂了他句“无赖”。
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全被沈辉匀看在眼里,他觉得不成体统。可对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翼王爷,他除了尴尬的站着,别无他法。
这时,炎圣翼拿出玉佩,脸上的笑容仿佛春风一般荡漾人的心灵。
“玉佩虽说是找回来了,但却让沈大小姐平白无故受了冤屈。这并不是本王的本意。为了补偿沈大小姐,不如今日我便把这玉佩赠与你吧。”
“万万使不得啊!翼王,玉佩意义重大,小女何德何能……还望翼王收回成命。”说话之人正是沈辉匀。
没错,他慌了。
这块玉佩可比一般的玉器要贵重得多了。
若是今日炎圣翼将玉佩送给沈卿尘,那么不就是向世人宣告沈卿尘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翼王妃啊!
如此,翼王必定会和丞相府的势力联合起来,两个强大的势力联合到一起,到那时候,对三皇子炎昱知就极为不利了。
沈卿尘见状,不免感到好笑。
她本人都还没有回应,沈辉匀就急着帮她拒绝了?再说了,她哪会让别人决定自己的事情。
你不想让我接受这块玉佩,我偏偏要接!
沈卿尘心想,若因此能让别人心里不快,那也挺好的。
沈卿尘作揖行礼,接过了玉佩,“卿尘惶恐,在此谢过翼王,翼王之物,必定是极好的。卿尘定好生保管起来。”
炎圣翼不禁嘴角上扬,虽然料到事情的结果,可亲眼看到她接过自己的玉佩,内心还是欢喜的。
当着沈辉匀的面,两人送完玉佩,深情对望,俨然一副情深意切的样子。
这让旁观的沈辉匀坐不住了,他急忙道:“翼王,这玉佩可是……”
“本王当然知道玉佩的意义。今日机缘凑巧,寻回了玉佩。当着沈大人的面,本王有话便直说了。沈大小姐,对本王而言是重要的人,他日求得圣上赐婚,再正式带着聘礼迎娶尘儿。”炎圣翼字字铿锵有力,容不得别人半点反驳。
“沈大人也算是见证者了,尘儿待在沈府的时候,还望沈大人替本王好好照顾。若她再受了任何委屈,本王可就唯你是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