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窝,说是沈纤依特地派人送来的。
她本来觉得三皇子府里送来的燕窝太过名贵,本想着让沈老太太吃,可沈辉匀说那是沈纤依的一份心意,要她别辜负了女儿的这番心,所以亲自吩咐厨房每天都给她送一碗过来。
难道是这燕窝有问题?
不,不会。
看着苏映雪沉思,沈卿尘继续追问。
“娘,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你如果不相信尘儿,那我们……”附在苏映雪耳边低语几句,又补充道,“是真是假会见分晓的。”
苏映雪犹豫片刻,抬头仔细的盯着沈卿尘,说出了刚才心里想的那些话。
沈卿尘听后蹙眉,燕窝是沈纤依让人送来的,是沈辉匀让苏映雪每天都喝的。
难道是这对父女的阴谋?
还是燕窝的事沈纤依不知道,沈辉匀只是拿沈纤依送的做借口?
又或者是燕窝下了药沈辉匀真的不知,是沈纤依一个人的主意?
想来想去,都和这对父女脱不了干系。
不管是谁,都要付出代价!
“娘,燕窝送来之后你按照我刚才说的办,这件事也不要提起,以免打草惊蛇。让他们觉得这一计不成,我怕还会想别的手段来对付您。”
毕竟事关性命,确实应该仔细。
苏映雪此时还是相信沈辉匀,甚至觉得,这燕窝是沈辉匀让她喝的,就算真的有毒,沈辉匀肯定不知道。
但她如果突然不喝,沈辉匀或许会不高兴,所以瞒着沈辉匀让他以为自己喝了,或许反倒不会影响夫妻之间好不容易融洽起来的感情。
“娘,你记住了吗?”
苏映雪看着沈卿尘握着自己的手,使劲儿点了点头。
“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说的,我也不希望你爹知道,他的一番心意我不喝。”
沈卿尘:“……”
她的妈啊,怎么不想想沈辉匀的一番心意许会要了她的命。
房屋的门被推开,如翠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王妃,老爷往这边来了。”
“好,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
沈卿尘往外瞄了一眼,眼看着沈辉匀要进来的时候,特意的提高音量。
“娘,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再操劳了,要是真的累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好,爹爹要是派的人手不得力,女儿在王府给您挑些能干的来供您使唤。”
门外的沈俊匀听到这话松了口气,看来,沈卿尘还是相信苏映雪是累晕的。
这样,正好。
他推门走进来,急急地来到苏映雪床前嘘寒问暖。
“怎么样,好点儿了吗?想吃什么只管说,我让厨房去准备。”
说完,转头看向沈卿尘:“尘儿,王爷刚才有事先走了,你就留下来陪你母亲一起吃饭吧。有你陪着一起吃她肯定开心。”
沈卿尘听到炎圣翼先走一步的话,晃了晃神。
怎么没和她说一声就先走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尘儿,王爷在朝中有举足轻重的位置,更能影响以后皇位的继承,你和纤依是姐妹,我们沈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明白爹爹的意思吧?”
沈辉匀话落,一旁的苏映雪立刻附和。
“是啊,纤依和你是姐妹,尘儿,如果三皇子继承了皇位,纤依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以后我们沈家还有你都会跟着好的,我们做父母的就盼着你们姐妹能相互扶持呢。”
沈辉匀和她娘的意思,都是要她帮助沈纤依做皇后。
呵,帮沈纤依做了皇后让她自己不得好死么?
和她的想法简直南辕北辙。
她恨不得将沈纤依那个毒妇,还有炎昱知那个挨千刀的渣男踩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以消前世之恨呢!
但,现在如果这么说,沈辉匀什么态度她不在乎,苏映雪肯定又会难过。
她不想看见自己的娘亲难过,于是也学着沈纤依的样子,假惺惺的应承起来。
“娘亲说的是,我记下来,王爷那边我知道怎么做。”
难得看见如此乖巧听话的沈卿尘,苏映雪听到她的回答竟然一时哑然起来。
“好,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倒是一旁的沈辉匀反应快一步的回道。
苏映雪这才回神点头:“对,尘儿,这才是我们的好女儿。”
沈卿尘勉强挤出一抹笑意,“娘,记住我刚才和你说过的那番话。眼下我还是回王府,再和王爷打探一下有关皇位继承的事。”
原本,想要留她吃午饭的,一听她说这话,沈辉匀立刻点头,要她回去之后小心行事。
出了沈府,沈卿尘深深的吐了口气,瞬间觉得连空气都变的自由舒畅了许多。
刚才沈辉匀和她虚以委蛇的样子,还真是让她觉得恶心。
不过想想沈辉匀为了能让沈纤依登上皇后的宝座,也算是付出一片苦心了。
只是这番苦心,沈辉匀从来不曾对她付出过。
沈辉匀要真是厌恶苏映雪,到恨不得将她毒死的地步,夫妻尚且如此,那对她没有父女之情,倒也说的过去。
反正她也不在乎。
回到王府,走到客厅外,沈卿尘听到里面传出的说话声,顿住了脚步。
“皇叔,你该不会责怪侄儿冒昧吧?”
这声音,沈卿尘听了就觉得恶心,不是别人,正是炎昱知。
只是炎圣翼也不喜欢他,为什么会让他进王府又亲自招待他呢。
沈卿尘想不通,站在客厅外继续听墙角。
“你父皇身体抱恙,你有时间来我这里,不如去尽尽孝。”
炎圣翼话落,就听见炎昱知嗤笑了一声。
“如今父皇榻前,皇叔不在,大哥和四弟,还有老十跑的殷勤的很呢,现在父皇榻前哪里还有我的立身之地?”
炎圣翼听完这话,眸光微动,炎昱知这番话的意思他自然能体会到。
扯出那几位皇子,怕是想要听他谈谈对那几位皇子的看法吧。
见炎圣翼迟迟不言反倒端茶细品,炎昱知叹了口气。
“如今做表面功夫多容易,只消立在父皇榻前即可,要真帮父皇分忧可不是容易的事,皇叔您应该最知道监国处理政务的辛苦吧?”
这是说他没有去榻前尽孝,却是最辛苦的那个么。门外的沈卿尘觉得好笑,径直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