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于在这个情况下提出问题的人表示了充分的好奇,等发现说话的那个人是贺知秋的时候,很多人眼里多了些许崇拜。
“那个刘璐,和许晴认识吗?”贺知秋淡淡的说。
陆嫣然此时也看着贺知秋,心里暗自想着他能发现什么漏洞,没有想到竟然是跨度如此之大的问题。
许晴,可能很多人包括陆嫣然,都已经把她忘在脑后了。是第三起案件,也就是陈刚尸体的发现者。
“这个,我不清楚。”小宋显然也被贺知秋的问题给难住了,谁会考虑到一个报案人啊!
“同样是泽瑞大学大一舞蹈系,刘璐和许晴应该是同学吧?”贺知秋继续在许晴这个人身上追问。
“下次可以去问下刘璐和她之间的关系,以及对她的评价。”贺知秋没有说为什么,只是对陈栋霖提出建议。
“可是许晴从发现陈刚尸体后就一直住在我们给她安排的房间里,还有警员二十四小时陪护在家里,我觉得凶手不可能是她。”曲含突然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三个受害者的死亡时间都在许晴报案前,为什么不可能是她呢?”贺知秋并没有因为曲含是一个女孩子而对她说话温柔一点。
“可是现在不是已经出现了第四个受害者了吗?要是凶手是许晴的话,她是怎么在警察的包围下继续作案呢?”
到底是受不得委屈的小姐,曲含对贺知秋冷漠不在意的态度有些厌恶,不自觉的抬高了声音。
贺知秋懒散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曲含,对她的质问嗤笑一声,“警察也只有下班的时候才会去她那个房间,她也要上学,也要交际,难道还抽不出时间去杀人?”
“而且我没有说第四起案子也是她做的啊。”贺知秋的眸子被刘海遮住,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情绪。
“你的意思是有两个凶手了?”因为贺知秋的态度,曲含有些针对他。
“我可没这么说,反正我只是建议,至于你们听不听是你们的事。”贺知秋说完,自顾自的就坐下了。
留下曲含气得满脸通红的瞪着贺知秋,不过贺知秋明显不想理会她。
小宋赶紧拉拉曲含的衣角,曲含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来。
“嗯,小秋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已经提到了第四起案件,我们就接着说下这起案件的细节,按老规矩,嫣然你先来。”陈栋霖给双方一个台阶,直接跳过了这个问题,先不去讨论。
“好。”陆嫣然利落的站了起来,大方的任大家打量,“经过解剖,死者赵帆的死亡时间大概有两周到三周,除了颈部的致命伤痕外,全身上下的外部皮肤都有些磨损的痕迹。”
“而且在死者的左上臂肱静脉的位子,发现有一个针孔。因为死亡时间太长,内脏已经腐坏,只有部分内脏能检查,在这些相对完好的内脏里,我没有发现异样。”
“判定赵帆的死亡原因是颈部勒痕导致的窒息死亡,在磨损的伤口处我提取到了些砂石,已经交给检验科了。”
陈栋霖点点头,在黑板上赵帆的位子写上“窒息死亡”四个字。
“我将嫣然给我的砂石进行了检验对比,里面的胶结物成分明显大于岩石碎屑,应该是在室内造成的。尤其是大理石地板,如果缺口被赵帆的外部皮肤触碰到,就很有可能沾上这种砂石。”
王楠将手中的检验结果示意给大家看。
“然后是之前的血袋,经过检验后发现血袋中的血和死者赵帆的DNA安全一致,都来自赵帆身上。”
“看来赵帆胳膊上的针孔就是凶手为了准备血袋给抽的了。”王楠一直听着每个人的发言,这个时候结合陆嫣然之前的话,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不过凶手为什么要把死者的血单独抽出来放在血袋里呢?”
陈栋霖对王楠的看法表示赞同,但是凶手这个行为让他有些不解。
“会不会是凶手给我们的下马威啊?”曲含试探着开口。
“当初那个小姑娘之所以会发现赵帆的尸体,很大部分原因是腐臭味和漏出的血,所以我觉得凶手放血袋是为了让买沙发的那个人及时发现然后报案。”
曲含越说,越是在心里坚信了自己的想法。在场的很多人也表示了对曲含的赞同。
曲含挑衅的往贺知秋的方向看去,见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哼”了一声就扭过头。
“这个说法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总觉得凶手的用意不是这个,毕竟尸体无论怎样都是会腐烂的,只要有气味,房主迟早会发现这个问题。”
陆嫣然倒是提出了不同的看法,陈栋霖点点头,在赵帆的名字下写上“血袋”二字,并且打上了问号。
“到目前为止我们知道的信息就这么多,有没有人对此有什么想法的?无论什么,都可以提出来。”
陈栋霖环视了一圈,发现没有人举手,正要给大家放录像的时候,沉默许久的贺知秋又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陈队,之前我让小警员去取了一个螺丝钉,我想问下有没有这个螺丝钉的厂家消息?”
“嗯?”螺丝钉?
不仅陈栋霖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贺知秋,就连以前和贺知秋合作过,或者是听说过贺知秋大名的警局同事也纷纷转过头来,一脸惊奇的看着贺知秋。
“这个,遵循你的要求,我之前去查过了。”小警员看着大家都很奇怪的样子,有些忐忑的站了起来。
“嗯,你接着说。”陈栋霖看着小警员有些害羞的样子,满是鼓舞。
“嗯,生产这款螺丝钉的厂家以前有很多,后来因为投资商之间的矛盾,还有技术的改革换代,很多厂家都倒闭了。”
“目前为止剩下的在帝都的总共有三家,但是只有一家是专门用于沙发,位于光园区那边的工业中心,听人说已经开了好多年了。”小警员说完,又有些怯懦的看着陈栋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