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听见他道:“我有一个朋友……”
嗯?胡君心想,莫非是这个朋友重伤需要我去救治?
“……他娶了一位男子,那男子比他小两岁,还未及冠。”
胡君:“???”然后呢?
夏柯极其缓慢道:“如今我那朋友想着与那内人圆房,只是他那……尺寸不合,怕伤了内人,所以托我来问问你。”
“……”胡君木着脸与他对视。
夏柯有些不耐烦道:“你可有办法?”
胡君嘴角微抽,心想内人是男子,还正好小两岁,王爷你这位朋友该不会是再说你自己吧。
只不过王爷和王妃至今还未圆房?胡君深觉得自己知道了个不得了的秘密。
“这办法也不是没有……”胡君慢吞吞道:“古往今来不是没有短袖,自然有不少办法……”
“如何保养?我写下来,我回去……”夏柯硬生生转了个弯:“回去交给我那朋友。”
胡君当做没发现,笑呵呵继续道:“稍后我都写下来,只是不知王爷说的那般是如何?”胡君用眼角示意道。
夏柯黑着脸,额头青筋鼓动,到底还是给他比划了一番大小。
胡君“哦豁”了一声,提起执笔在纸上写道:“这事也得好好做准备,免得伤着了,不过这事情嘛,多多配合,也不是什么难事。配合默契多了就好了。”
夏柯拧着眉道:“那次数多了会不会对承受的那方有碍?”
“这就要配合我说的保养的法子了。”胡君嘿嘿一笑,将写满的纸条递给他:“王爷拿回去照做,不,我的意思的叫你那朋友照着做便是。”
夏柯板着脸瞥了他一眼,将纸条妥善收进袖中,才转身离开。
***
用完午膳后,路言便去了芙蓉院,芙蓉院张氏和路慈正在叫丫鬟们收拾着行李,元宵之后便出了年,张氏早早跟路言提了这事,觉得母女二人一直住在王府太不像话,出了年便准备去庄子上住,也免得外面的人拿这事做文章,路言见她坚持,只好同意了。
这不元宵刚过,张氏便立刻 张罗起来。
路言无奈:“怎么就这么着急了?”
张氏瞥了他一眼:“庄子都收拾好了,隔着也不远,你若是想我和妹妹了,就来庄子上看望便是。”
路言知道自己弱是 再这么劝下去,他娘也能找一万个理由来堵自己的嘴,只好道:“我知道了,娘你先坐下,叫下人们收拾就是了。”
张氏正好也累了,这才停下手中的歇息。
边上候着的张智超见 三人坐着歇息,想着刚刚自己听到的信息,有些讨好道:“今早老奴听说,丞相府昨晚闹了不小的事情呢,半夜里路大少爷和做客的表少爷打了起来。”
路言眉毛 一动:“路忠和成海韵打起来了?”
“是。”张智超弯着腰继续道:“原本是一起去看花灯的,结果回来时就不太高兴,后来不知路大少爷和那表少爷说了些什么,两人在书房里吵了半响,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了起来,表少爷破了一只手,路大少爷破了头,半夜里还把老太君惊动了,老太君当时就气倒了,早上正拿着丞相的帖子进宫请太医呢。”
路之不知道还有这回事,正讶异着呢,就见门房有人进来通报,说有位叫做成海韵的公子求见王妃,此刻正在大门外候着,问他见不见。
“成海韵怎么来王府了?”路言略 皱眉,又想起成海韵和路忠见的纷争,难道这里头还有什么路忠事情?
“把人带大厅吧。”路言沉思片刻还是觉得见一见,把事情弄清楚。
成海韵右手被绑带吊着在脖颈上,脸色也有些憔悴。
路言进了前厅,看见他着实惊讶到了,他只听张智超说两人打了一架,却没想到这一架打的还挺厉害的。
倒是成海韵看见他,连忙起身,颇有些狼狈的一鞠躬,向他致歉:“这回连累王妃了,王爷没有因为昨晚的误会责怪你吧?”
他小心打量着路言,见他气色无异,也瞧着身上有什么伤痕,这才放了心。
路言见他这般做派,神情也 十分诚恳,原本看热闹的心也歇下,这位表哥和 嫡母李氏的做派不一样,因此路言待他也有几分真诚。
“这是怎么了,我听说昨晚表哥和大哥起了争执?”
“果然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成海韵苦笑道:“也不瞒王妃,还是因为昨晚喝酒的误会,我昨晚喝多了酒,就是大表哥怂恿我去寻王妃,后来王妃与我说开后,我原本想再去寻大表哥喝酒,却没找到人,这才反应过来,他可能是故意怂恿我去寻你的,然后等王爷回来撞个正着,好陷害我和你。”
“我为此事情去质问他,谁知他竟然真的承认了。”成海韵面露苦涩:“我一时气不过,便和他打了起来。”
路言惊讶:“要说大哥想来不喜我,陷害我也就罢了,怎么连表哥也……”
成海韵神色郁郁:“因为少时 连中双元,姑父为此常常以此时训斥他,大表哥对我怀怨已久。只是如今才找着机会……”
他一向把这个大表哥当做知己好友,不管是少时爱慕还是后来连中却不得科举的苦闷,都与他倾诉过,路忠也如个可靠的大哥一般开导他,却没想到他其实早藏祸心。
“那老太君又是怎么回事?”
路言记得,老太君的身体硬朗的很,上一世可没听说她有什么灾病,一直活到了七十才寿终正寝。
“我是与大表哥的争执引来姑母和姑父还有老太君,我将此事告知他们,谁知他们不但不训斥大表哥,反而觉得是你……离间我们兄弟,我自然不服,说要将此事告知父亲,谁知姑母不肯,还训斥了我,老太君则怪我不敬长辈,我没忍住顶嘴了几句,老太君便气倒了。”
成海韵神情颇为不忿:“我原本以为姑母深明大义,却没想到她帮亲不帮理,此事分明是大表哥包藏祸心要陷害你我,她却将罪责都推到了王妃你身上去,实在是叫人气愤,不论如何,我也要讲此事告知父亲。”
路言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波折,不过路家的做事都是如此,并不意外。毕竟从小到大,在路家眼中,他就没做过件对的事情。
因此他也没多大的气愤,而是询问成海韵道:“表格与路家闹翻,今后准备在哪落脚?”
成海韵道:“父亲在那边任期已经满,如今正启程回京城,不日就到,我便 在鑫宅子里将就几天。”
“此次冒昧求见,也是担心王妃昨日的事情连累王妃,想要亲自上门解释,如今知晓王妃一切安好,我便告退了,不打搅王妃了。”
他说完又鞠躬道:“这事算我欠王妃一个人情,若是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王妃只管吩咐。”
他言辞诚恳,路言没有拒绝,留他用了盏茶,闲聊了几句,才叫张智超送出王府。
夏柯回府时,正巧撞上了城海韵出府。
成海韵上前行礼,有心想解释昨天的事情,又想到路言今日的神情并不在于,便没有说出口,行过礼便侯在一旁,等着夏柯经过他才离开。
倒是夏柯回头瞥他了他一眼。脸色黑了黑,等到了前厅瞧着路言,再扫过 桌上,还有未撤下的茶水,便知道人是路言招待的。
他见状不经意问道:“我回来的时候碰见成海韵了,他怎么来了?”
“为昨晚的误会来道歉的。”
路言就顺便把路家的闹剧还有路忠干的缺德事情都一并告诉了夏柯听,夏柯听完眉头越皱越紧:“你父亲玩弄权术手段不差,儿子却一个不如一个。”
路言还是第一次见着他这般损人,听完后又开玩笑道:“那还有个儿子呢,丞相府可有三个儿子。”
夏柯瞥了他一眼,倒是十分正经道:“三少爷自然是随来了生母,自然是极好的。”
路言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心想这闷葫芦平时不夸人,一夸起来倒是十分厉害,连他娘亲的马屁也拍到了。
夏柯不知他在笑什么,但是看着他笑,眉峰仍然紧皱,又道:“成海韵的父亲不久调回京城,极有可能升任太府少卿,太府掌柜金银钱粮国库开支,必然是 太子和老三要拉拢的对象,为避嫌,日后还是 少接触为好。”
路言“哦”了一声,笑盈盈看着他:“王爷是想我避嫌,还是不想我再与表和有来往?”
夏柯表情微僵,沉默片刻,才缓缓 道:“……我不喜欢他。”、
路言脸上的笑容扩大,眯起眼睛道:“王爷不喜欢,那我以后与他少来往便是。”
夏柯抿成一条直线的唇悄悄弯了弯,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路言见状便没再和他说成海韵的事情,转而道:“娘亲和慈儿后日就要去庄子上了,庄子上的护卫都是庄户人家,我想从府上调几个侍卫过去照看,先同王爷说一声。”
“这种小事,你做主就好,不同特意和我说。”夏柯眼神微深:“我倒是有个正事要与你说。”
“嗯?什么正事?”路言面露一会。
“这里不方便说话。”夏柯便说便随他回了房间,关上了门窗,才从袖中拿出胡君写好的保养方子,配置好的脂膏等放在桌子上。
“这是我同大夫要的保养方子,脂膏什么的都备好,以后你每日照着方子上的法子去保养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