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相信你,等你办完了事,一定会回来接我。”
“对,明天我就带你去我朋友那里,他们家有一个比你年纪还小的弟弟,他很好说话,那个师傅倒是麻烦了点,不过你放心,他不会为难你的。”周格格松了一口气,终于说动馒头了。
休息了一天,精力恢复得差不多,也该上路了。
长安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近几天,也没听说宫中有什么发消息传出来。
如果皇甫止登基,该召告天下,百姓早就知道了,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来长安城还有很多变数,申屠鹤那边也没有消息,周格格很担心。
周格格记得,前面不远处就是阴山,大概再走一天就能赶到,把馒头安顿好,她就去长安。
“屠鹤,你等着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孤孤单单一个人。”
傍晚,他们正好走到一个村子,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周格格敲开了一户村民的门。
本来只想买些吃的,谁知这家人很好客,非得把他们留下来。
周格格也不想在外面露宿,又有馒头在,她就答应了。
晚上跟主人吃了些农家菜,又在他们的客房里休息。
周格格坐在窗边,一边看着外面的树,一边发呆。
吃完饭的时候,天突然变了,开始下雨,幸好他们遇到了好心人,肯收留他们,不然肯定要淋雨了。
馒头刚进来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好像一点烦恼都没有。
周格格走过去,帮他盖好被子,又想起他刚才吃东西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馒头直接一下子吃了人家十几个包子,都把主人吓住了。
不过这家的主人心地很好,还说馒头胃口好,有福气,长大了肯定不简单。
周格格忽然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有一几间房子,即使简陋些也没关系,好歹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每天为柴米油盐操劳,不用想其他的事,倘若有缘来了一位客人,就热情的招待他们。
“如果有一天,能和申屠鹤一起,远走高飞,也来到这样一个地方,该多好。”
周格格歪着头,想入非非,忽然有一只鸽子落在窗前。它的羽毛被打湿了。
周格格赶忙把它放进来,她觉得这鸽子有点眼熟,急忙抓着它的脚,上面果然有一个纸条。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是申屠鹤的信鸽,自己曾经见过。
周格格急忙把纸条拆下来,又展开,上面只写了几个字,“不要回长安,切记,切记。”
“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不让我回去?”周格格不明白,难道长安城真的很危险吗?
他越是这么说,周格格越想回去,“就这么一句话,原因也不说清除,到底要我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周格格还是决定回去,她不能因为贪生怕死抛弃自己最重要的人。
周格格也写了一张一条,绑在鸽子的腿上,把它放飞。
“申屠鹤,你别想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一切,我一定会回去的。”
天亮后,周格格和馒头告别主人,准备去阴山,到达县城的时候,忽然看到了皇榜。
她觉得肯定有大事发生了,顿时紧张起来,是福是祸?她不知道。
皇榜周围挤了很多人,周格格外面什么都看不到,她拉着一个刚从前面出来的人,问道:“大哥,这上面说的什么?是不是出大事了?”
那人笑道:“可不是出大事了,皇上今天登基了。”
“皇上,那个皇上?小皇帝不是刚驾崩,怎么又来了一个皇上?”周格格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问道。
结果那人一脸惊讶,“你这个小姑娘,知道的不少,”他看旁边没人注意,才压低声音,说道:“新皇帝登基了,是原来的东平王。”
“皇甫止?果然是他,他还是当了皇帝,那申屠鹤呢?他不是死定了?”
男人听周格格直呼皇帝的名讳,差点没吓死,急忙后退几步。
“这姑娘太猛了,什么话都敢说,我可不认识你,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周格格白了他一眼,追问道:“那摄政王呢?他怎么样了?”
男人虽然表现得害怕,还是把事实告诉了周格格。
“摄政王还是摄政王呗,人家可是立过战功的大将军,不会有事的,听说这次东平王能上位,就是摄政王的功劳,好像是摄政王的主意。”
周格格不敢相信,她以为申屠鹤一定会抓到杀害皇上的真凶,把他绳之以法,不想他会拥护皇甫止。
“为什么,申屠鹤,难道你变了?我对你太失望了。”
周格格瞬间改变了想法,她不愿意回长安了,这么一想,自己也太傻了。
明明申屠鹤一点事没有,没准现在比以前地位更加稳固,自己是白担心了。
“好,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不要再见面了。”
周格格拿出那张字条,仿佛明白了什么,“怪不得你不让我回长安,应该是怕我怪你吧?我懂了,以后我都不会去长安的。”
周格格忽然鼻子一酸,流出几滴泪来。
馒头探着头,问道:“姐姐,你怎么了?咱们不走了吗?”
此时,街上人很多,不过皇榜那边已经没人了,周格格走过去,看到皇榜上的信息。
和刚才那个男人说的一样,除了皇帝不一样,原来的人没有变化,只是清羽晨已经不在是辅政大臣了。
“他也未必在意,或许这就是他的主意,只做一个富贵闲人就好了。”
周格格很失望,她失去了去长安的信心。
回过头来,周格格认真的对馒头说:“我不去长安了,咱们回家。”
“回家?那个家?”馒头又开心又不解,他们似乎不用分开了,可是家在哪呢?西关不是也不能回去吗?
周格格笑道:“去我家,未来,那也是你的家,家里有我的父母,还有弟弟妹妹,热闹的很,我想你一定会喜欢。”
馒头听完,差点哭了,“姐姐,太好了,我也有家了,咱们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