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晨看了信,很感慨,这才说起昨天晚上的事。
昨日他和申将军出了村子,一直往城里赶,不料,到了一条小路的时候,突然被一群骑马的人围住了。
他们的打扮与普通百姓无异,因此,起初清羽晨并未看出来,可是申屠鹤常年与匈奴作战,对他们非常熟悉,所以一眼认出,眼前的人根本不是普通人,而是匈奴。
清羽晨知道后,不敢大意,早知道他们才只有两个人,可是匈奴却有几十个,真打起来,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况且申屠鹤的武艺大不如前,虽然平时十分注意,可是要恢复到从前,没那么快。
好在,申屠鹤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很快就制定了计划,他在前面拼打,把骑兵引开,还杀了一个骑兵,让清羽晨骑马逃走,自己却被俘虏了。
“不过匈奴也是厉害,我的胳膊就是被他们的箭所伤,不过最后,他们并没追过来,我想着,应该是故意放了我一马。”
匈奴卷土重来,不知有什么目的,实在让人心惊,周瑶瑶也深恨匈奴人的野蛮。
“不管多难,我都要把姐姐救出来,哪怕是死了。”
周瑶瑶已经决定,无论如何是要去的,即便知道必定会有危险,她也顾不得了。
此去凶多吉少,还不知到底如此,她不想连累别人,因此想自己去。
“你们伤得伤,老得老,弱得弱,即便去了,也是添乱,倒不如在家里待着,我一个人去就成。”周瑶瑶计划着。
可是,即便她这么想,家里人也未必同意,门外忽然传来两个小家伙的声音,“不行,我们都得去。”
忽然,周天天推门进来,馒头跟在他身后,都是一脸正气的样子。
周瑶瑶“啪”的一声拍着他的脑袋,“你跟着添什么乱?还是待家里,照顾好父母,知道了吗?”
周天天哪里肯,他可不比小时候安静,如今长大了,性子反而活泼大胆了许多。
今见姐姐有难,他又是家里唯一的青年男人,一瞬间觉得自己必须负起责任来。
“二姐,你就让我去吧,你一个人怎么成?就算是厉害的将军,他的旁边也要有小兵帮着办事不是?”
如果清羽晨没有受伤,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可如今清羽晨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就算去了,武功也施展不开。
说来说去,还真是周天天最合适,年初的时候,周天天忽然瞧见二姐在院子里舞枪弄棒,羡慕的不得了,也求着他教了几个把式。
周天天年轻,又颇有天赋,学的很快,如今虽比不上周瑶瑶,可是比一般的山贼不差,就是年轻了点,力道不够。
可是,眼下没什么人手,只有他了,想到这里,周瑶瑶勉强同意,“也好,你跟着我,学点本事,另外,一定要小心不可擅自行动。”
见周天天都要去了,馒头也很心动,谁知他还未张口就被否决。
周瑶瑶指着他道:“馒头你就别想了,大姐如今把你当成心肝宝贝似的疼着,好像你是她的亲弟弟一般,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大姐能饶了我吗?所以,你还是留在家里。”
正说着,忽听见一声浑厚的嗓音,“我也去。”
原来是周耀东,他咳了一声,缓缓进来,“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原本想着,或许是哪个不懂事的毛贼,不想竟然是匈奴,老夫我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周瑶瑶有些担心,父亲的身体状况,她是知道的,原本还好,只是去年受了些苦,落下点病根,恐怕他出事。
“父亲,您还是留在家里吧,若咱们都去了,谁来照顾家里的人呢?万一匈奴来了怎么办?”
周瑶瑶刚说完,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笑声,这肯定不是他们本村的人。
“是谁?”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周瑶瑶让他们都退到自己身后,她如同一个首领护住其他人。
门原本开着,正对着门的方向,可以看到大门,外面似乎点着火把,一定是有人来了。
“你们都待在屋子里,我去看看。”周瑶瑶道。
清羽晨不放心,要跟了过去,被周耀东拉住,“你还是留下,瑶瑶一个人就成了。”
门不过是寻常的木门,若他们想强攻,非常容易,不过门外的人似乎并不打算这么做。
周瑶瑶把匕首拔开,又把闩放下来,门外站着两个人,她都不认识。
那人见她一个小姑娘来开门,笑道:“胆子挺大的,你倒不像寻常的中原女子。”
周瑶瑶亮出匕首,“我看你是匈奴人吧?你们为何掳走姐姐和申将军,到底有什么目的?”
“哈哈哈,”那人忽然笑了,“想不到你还有些见识,不错,我的确是匈奴。”
旁边的小喽啰骂道:“大胆,这是我们匈奴首领,你也敢放肆?”
欧阳克抬手,制止了他,又说道:“姑娘,可否让我进去,有话好好说。”
“可以,真是荣幸,想不到竟然让我遇到了首领,你就不怕我取了你的首级吗?”
小喽啰再次拔刀,欧阳克则冷静多了,“你不敢,如果你杀了我,你的姐姐还有申屠鹤,一个都活不了。”
周瑶瑶如梦初醒,一瞬间,她忘了姐姐还在他们手上。
“你可以进去,但是他不行。”周瑶瑶指着旁边的人。
欧阳克竟然答应了,“好,我跟你进去。”随后,他吩咐手下,在门口守着,不许人进来。
周瑶瑶走在前面,欧阳克在身后,等他们进了屋子,除了清羽晨以外,大家都不认识欧阳克。
只有清羽晨见过他,“想不到堂堂的匈奴首领,竟然追到这里来了,我只知道匈奴来了,没想到你也来了。”
屋子里的人愕然,他们都恨匈奴,可是情况复杂,都不知如何是好。
周耀东几个人都站在周瑶瑶身旁,和欧阳克保持距离。
“说吧,你来我们家,到底有什么目的?”周瑶瑶一点不跟他客气。
欧阳克倒是很随意,甚至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一点不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