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子鱼不慌不忙的把帽子扶正,纹丝不乱。
到了这个时候,皇甫止才意识到了公孙子鱼的可怕。
刚才他那番揣测的话,皇甫止听了,只觉得心惊肉跳,因为那正是他心中所想。
只不过皇甫止从未跟人提起过罢了,正因为如此,不可能有人告诉公孙子鱼,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猜的。
能够把帝王的心思猜的这么准,确实不容易。
换成其他人,即便心里猜到了,也不敢说,可是公孙子鱼却敢说,虽然后面他及时的帮自己找补回来,说自己是瞎猜,保全了皇甫止的面子,这也让皇甫止知道他的厉害,不敢小看他。
皇甫止如今才明白,公孙子鱼小诸葛的名号不虚,他担得起。
这样的聪明人,不如好好利用,等什么时候用不上,再处置不迟。
皇甫止请众人都坐下,他们共同商量救人的计划。
别人都是推辞了一番才坐下,唯独公孙子鱼,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大剌剌就坐了下来。
皇甫止只是盯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朕并不了解现在的情况,所以请诸位各抒己见,朕来定夺。”
其实在客栈的时候,公孙子鱼差不多把计划定下来了,下一步就是要抓住内奸。
周瑶瑶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她看了公孙子鱼一眼,“还是你说吧,毕竟办法就是你提出来的。”
公孙子鱼倒是不谦虚,微微致意,便长篇大论起来。
“前几日,瑶瑶姑娘已经去过边陲,基本上确定了申将军所在之地,只是那里戒备森严,现在还不太适合过去,唯有先抓住叛徒,再去救人,这便事半功倍了。”
“叛徒?你们怎么肯定有叛徒?”皇甫止问道。
周瑶瑶解释道:“有叛徒的,只是到底是谁,如今还有争议,如今有一个人,叫孙斌,关押在牢房里,众人都觉得他是叛徒,我也觉得是,不过姐姐和公孙子鱼都认为不是他。”
皇甫止决定,要见一见这个孙斌。
“朕要亲自审问他。”
周瑶瑶却笑了笑,“皇上,审问还是算了,孙斌已经疯了,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
皇甫止却坚持要见,“这么重要的人,怎么会突然就疯了?不亲眼见一见,也难断定。”
皇上把侍卫叫过来,让他们把孙斌带到这里来,他要问话。
侍卫要去地牢提审孙斌,副将却拦着。
“两位,还是去跟皇上说说,这孙斌不见也罢,他已经是疯疯癫癫,一句完整话也说不出来的,难免冲撞了皇上。”
侍卫不肯,“这是皇上吩咐的,皇上都不怕冲撞,你怕什么?难道你要抗旨不尊不成?”
副将忙说不敢,果然带着两个侍卫去了地牢。
那孙斌却已经昏迷不醒了。侍卫问副将,副却说不知道怎么回事。
“前两天他还好好的呢,不知为何,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一个侍卫道:“你去禀告皇上,我留在这里,看着他。”
“什么?孙斌昏迷不醒?”皇甫止十分吃惊,“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昏迷不醒?”
这个时候,公孙子鱼站了出来,“皇上,把这事交给老夫吧,老夫的医术虽然不怎么精细,但马马虎虎,让老夫给他把把脉。”
皇甫止点头,吩咐侍卫,把孙斌抬到房间里去。
皇甫止等人则去看孙斌。
公孙子鱼为孙斌把了脉,但见他,面黄肌瘦,骨瘦如柴。
他站起来,说道:“皇上,孙斌没什么大事,他这是,饿的。”
“饿的?”周瑶瑶不相信自己也过去把了脉,只觉得脉搏微弱,其他的,什么也摸不出来。
公孙子鱼点头,“确实是饿的,老夫虽然看不了疑难杂症,可是这个病,不难。”
周格格过去看了一眼,只觉得这孙斌也太可怜了,“可是,他如今昏迷,怎么吃饭呢?”
“不妨事只需要熬一碗参汤,吊着他的精气神,然后再吃点进补的东西,也就慢慢恢复过来了。”
皇甫止挥手,让侍卫去办。
他又把副将叫了过来,狠狠地骂了他一顿。
“孙斌是个非常重要的证人,如今今天朕6没来,他是不是就饿死了?”
副将急忙跪下,“皇上,不关臣的事啊是孙斌自己不吃东西,他要绝食,还说不想活了。”
“是吗?到底是他自己不想活了,还是有人不让他活?”公孙子鱼忽然阴阳怪气的说道。
副将不明白,“公孙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皇上在这里,可不要血口喷人。”
公孙子鱼没有再说话。
皇甫止对副将不满,让他赶快去烧参汤去,不要乱说话。
副将便去了。
去之前,周格格注意到,副将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她又看了看孙斌,觉得这中间或许真的有什么事。
喂了参汤后,孙斌的那口气终于缓过来了,至少他死不了。
皇甫止暂时松了口气,问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公孙子鱼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要看他自己。”
皇甫止回到房间里休息,他让周瑶瑶留下来陪他。
周瑶瑶不肯,“皇上,我和姐姐还要回去,所以,还请皇上不要见怪。”
“怎么?你这是故意躲着朕吗?”当着众人的面,皇甫止也丝毫不避讳直接了当的说。
周格格推了推周瑶瑶,“妹妹,既然皇上想让你留下来,你就留下来吧,我和天天回去就成,客栈中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周天天也过来起哄,“是啊,二姐,你怎么忍心让皇上伤心呢!”
周格格和周天天两个人就这么走了,其余的人自然也不敢留在里头,都走开了。
突然只剩下皇上和周瑶瑶两个人,皇上倒是很自在,周瑶瑶觉得浑身别扭。
皇甫止上前一步,靠近周瑶瑶,“你想朕了吗?”
周瑶瑶:“……”
她该怎么说?周瑶瑶心乱如麻,干脆躲了,不说话。
皇甫止似乎是发觉她的异样,转变了话题,“好了,朕不为难你了,你不说,就让朕来说,你走了以后,朕时常牵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