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鹤把毛巾扔过去,说道:“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走这一条路了。”
“走?你往哪里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咱们能逃脱吗?”唐雨柔一点都不看好。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然你告诉我,该怎么办?”申屠鹤问道。
丫鬟忽然来禀告,说周姑娘来了,已经在二门外了,他们知道是周格格来了。
唐雨柔忙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请了来!”
说着,她自己也迎了出去,申屠鹤跟在后面,想起刚才唐雨柔的话,自己笑了笑,脸色好看一些,免得让周格格瞧见了担心。
周格格今天穿着一身白衣,头上带着白纱的帽子,见了人才摘下来。
“我怕有心人瞧见,稍微遮掩了一下,”周格格一眼瞧见申屠鹤,发现他脸色极其难看,非常担心,“你这是怎么了?真的和皇上吵架了?”
“没有。”
“你别骗我了,我都听清羽晨说了,他告诉我,你为了我的事,和皇上大吵,如今两人都生了气。”
周格格听说这事,便坐不住了,急忙赶过来,看他到底怎么样。
唐雨柔笑道:“你们别在风口站着了,快进去吧,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三人方进了屋子,坐定,申屠鹤把刚才的办法说了一遍,周格格不同意。
“你说的轻巧,哪有那么容易?我们好不容易在长安城站稳脚跟,再去别的地方,没准还不如长安城呢!”
周格格一年来,没个安定的地方,如今她也累了,只想留在一个地方,好好生活,不想在此处颠簸了。
“我这几天也想通了,进宫也没什么,还有你们保护我,不会有事的。”
“不是有事没事的问题,我担心你进了宫就出不来,万一你被皇上封了妃子怎么办?”申屠鹤很是担忧。
如果真的那样,他比死了还要难受,因为他看着周格格进了火坑,却不能救,一定会内疚一辈子。
“我不能让你去。”
周格格心意已决,“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也是很简单的办法,你放心好了,皇上不会封我为妃的,我很清楚,我根本不是他喜欢的那种人,他不过觉得我有趣,所以才让我陪伴。”
哪怕申屠鹤不同意,周格格已经做出决定,这几天来,她一直为进宫做准备。
申屠鹤内心很难过,“格格,我还不能接受,要不,你现在就嫁进来,这样皇上就没有办法了。”
“你又胡来了,这样只能激怒那位小祖宗,以后咱们的日子都不好过。”
申屠鹤心情不好,周格格留下来陪他,真的进了宫,想见面就不方便了,周格格也很不舍。
唐雨柔看他们说话绵软,会心一笑,自己悄悄退了出来,让他们二人说知心话。
周瑶瑶正在酒楼的空荡荡的大堂内坐着发呆,刚才她听了清羽晨的话,觉得必须做点什么,要不然前面就是死局。
“皇上要的是陪伴,或许不一定非得是姐姐,换个人可能也可以。”
周瑶瑶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想代替姐姐进宫,或许这样,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周格格把酒楼交给她,她内心是忐忑的,虽然周瑶瑶自以为有些小聪明,可她并不想经营酒楼。
而且她也不想读书,未来的路,周瑶瑶也不知如何去走,难道嫁给清羽晨,做他的妾吗?
周瑶瑶也不想,她是喜欢清羽晨,可是并不想做他的妾,可她也明白,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想做正妻,也是不可能的。
周瑶瑶心高气傲,不肯居于人下,这也是她最近总远着清羽晨的原因。
或许,进宫是一个机会,念了几年书,周瑶瑶心中存了些民族大义之类的胸怀。
尽管她是女子,见识可比有些男子还要深远,可是在民间,她是不可能有出头之日的。
男子还可考取功名,干一番事业,可女子就不同了,除了嫁人,没有别的路可走。
周瑶瑶此前立了赫赫战功,最后怎么样?还不是一败涂地?就因为她是女子。
因此,在姐姐劝她继续读书的时候,周瑶瑶内心是拒绝的,她考不了功名,读书也无用。
进宫,对于周瑶瑶来说,未尝不是另外一条路,宫里头和宫外头还是不一样,外头的世面,周瑶瑶已经见过了,正好去宫里头见见世面。
周瑶瑶做事果敢,想好了以后,她提笔写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趁人不备,离开了家。
当初进宫面圣,周瑶瑶获得了一次进宫面圣的金牌,拿着它,皇上不能不见的,这回可算用上了。
周瑶瑶被安排在一间屋子里,等候皇上召见,她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来了一个太监,笑呵呵的,看着像个带着假面具的人。
那太监说道:“姑娘请随我来,皇上答应见您。”
“他怎么补答应?那金牌是他赐的,难道他想赖账不成?”周瑶瑶在心里吐槽。
她跟着太监来到御书房,到了门口,太监停下,“周姑娘进去吧,皇上在里头呢!”
周瑶瑶没有经过训练,不知宫廷礼仪,就这么进去了,皇甫止正埋头看折子,听见声音,便知有人来了。
他抬头,瞧见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不觉得看呆了。
“周格格?”
“不对,我是周瑶瑶。”
周瑶瑶十分不见外,凑到皇甫止面前,看他写的字,“还不错嘛,不过比我写的还差些。”
皇甫止把字盖上,摆出皇上的架子,“大胆,你还没给朕行礼呢!”
“说不过人就用皇上的名头压别人?这可难以让人心服口服。”
“你用了金牌过来见朕,难道就为了抬杠?”皇上问道。
周瑶瑶轻哼了一声,说道:当然不是我来是想告诉皇上,我愿意代替姐姐进宫,你愿意答应也好,不愿答应也好,反正姐姐是不会进宫的。”
皇甫止皱了皱眉头,“朕有那么惹人讨厌吗?你姐姐为何不肯来?”
“若进了宫,酒楼无人打理,我们一家的日子也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