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累了,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果汁,心里滑过一张脸。忽然她严肃地问道:“妮妮,你告诉我,你和沈先生分手,是不是因为那个姓林的年轻人?”
于丹妮盯着母亲突然的严肃。然后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想了想。好一会儿,她抬起头来。“不,我和他只是同学。她的眼睛里有一种清晰的坦然。
她凝视着女儿。然后,她想起医生说过的话,儿子的医疗费将是一个天文数字,即使卖掉房子,也远远不够。可是现在,没有沈先生的支持,她儿子的生命怎么能保证?
想到病床上躺着的宝贝儿子,母亲心疼的一塌糊涂,她眼眶里的泪水,又闪了一下,然后,一颗颗滚落下来……
看到母亲的眼泪,于丹妮觉得心里软软的疼。她站起身来,走到母亲面前,缓缓地蹲下身子,握住母亲放在膝上微微颤抖的手。“妈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弟弟没有医疗费的。我向你保证。”
母亲嘴唇微微颤抖着,她垂下眼帘,摔杯子的时候,母亲用颤抖的手摸了摸女儿泪流满面的脸颊。“妮妮,妈妈知道了,妈妈知道你不容易,可是,现在你弟弟命悬一线,光是每天的住院费就是两千多块,换肾的手术费也要五六十万……”
“妈妈”妮妮拉下睫毛,遮住眼睛的光芒。“他和我一起决定的,不是我自己的偏执。”她喃喃自语,像是对母亲,又像是对自己。
于丹妮的手微微一颤,母亲惊讶地看着她,想起沈凌风来时带的那个女人。起初她并没有太注意,以为她是老板的私人秘书什么的,就像电视里常演的那样。
不,不是的。是他的新女人。难怪……不过他说要钱,他不是答应了吗?
“妈,我跟他没什么关系,钱放了吧!我不想欠他什么。别再提了。我会处理好这笔钱的。”于丹妮批判地看着母亲。
对于女儿坚决拒绝钱的行为,母亲顿时大惊失色,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知道你这样做是在拿你弟弟的生命开玩笑吗?如果你拿不出钱来,你想让你弟弟怎么换肾?”她抬手抹去再次爆出的泪水。
“妈妈,你这么不相信吗?”于丹妮用颤抖的声音问母亲。
母亲有些害怕,哭着问她。“这样的情况,你让我这个母亲怎么相信你?”
“林涵他有,如果有必要,我会向他借。”于丹妮见自己不能让母亲安心,为了暂时留住母亲,她不得不说出这样的谎言。
母亲终于开心的又哭又笑,连忙蹲下身子抱住女儿,,慌张的解释自己刚刚是因为太担心晓东了,才会那么失态。母亲唠叨了很多,而于丹妮从头到尾都是安慰的话语,和无所谓的笑容。
在咖啡屋里又呆了几个小时,于丹妮在母亲的详细询问下,把自己知道的关于林涵家的情况告诉了她。
而他们的谈话,终于在于丹妮的手机响起的那一刻,停了下来,于丹妮接完电话后,脸色一变,站了起来……
“妮妮,快回来,检测结果出来了,晓东情况不妙,很糟糕。”
是于父,他不安的声音中更带着焦急。
于丹妮一听,心就沉了下去。“我马上回来。”她说。我挂断了电话。
简短地跟母亲说了几句话,于丹妮就付了帐,和母亲一起,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医院。
回到医院,于丹妮看到刘院长和一个医生站在弟弟的病房门外。说话间,于父看到了女儿,他的眼睛颤抖着,像抓着一根稻草,紧紧地盯着女儿,同时眼睛里似乎闪着泪花。
见此情景,于丹妮加快了脚步,不再扶着母亲,飞奔过去。
在靠近之前,于丹妮看了一眼父亲,然后看着刘院长,问他:“刘院长,我弟弟的检测结果不好吗?”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开始大跌。
看着于丹妮,刘院长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弟弟因为长期吃药,体质确实不好。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和肾脏移植,应该问题不大。只是没有匹配的肾脏,我们要等很久,还有……”他的脸色渐渐沉重起来。
‘还有什么?于丹妮连忙问刘院长,觉得更加不放心。
“而且你应该知道,如果病人近期不进行移植,他是无法维持很久的。”刘院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出了最严重的问题。
一瞬间,于丹妮觉得自己苦苦守护的希望被生活拔掉了。她的心一口气停了下来,她微微颤抖着,眼睛睁得大大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恰好走过来的母亲正好听见这句话,只觉得眼前一黑,哭天抹泪的叫了起来:“晓东。”她急急忙忙地跑到病房,可还没走两步,双腿就不听使唤了。幸好,于父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于丹妮一时心神不宁,上前一步,皱着眉头看着父亲怀里的母亲,焦急地喊道:“妈,妈,你怎么样了?”
那一刻,于丹妮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但她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软弱。家庭的重担几乎都压在了自己的肩上,她绝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害怕。这一天,她必须承担,必须……
一直站在一旁的医生见此情形,他立刻上前,一把掐住了母亲,不一会儿,她慢慢转醒,当她看着一圈人时,她开始哭了,她哀求刘院长:“医生,我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您放心,我们希望能好好治疗这个病人。我们医院会尽最大的努力。我也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在于丹妮的眼里,刘院长是在用言语安慰母亲。
于丹妮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希望。她急忙问刘院长:“刘院长,听说直系亲属之间比较容易相亲,这样吧,您检查一下,看看我能不能给晓东做配型。”
刘先生点了点头,说她说的是对的。如果直系亲属相配,机会会大一些。她这话一出,父母的脸色就变了,于父焦急地抢着说。“院长,如果你真能做到,就用我和我老婆的,不要用我女儿的。她还小,不能再毁坏身体了。”他说的这句话,是对我的异常考验。
我母亲稍微恢复了一点,也附和道。“是的,是的!院长,你就给我们几个检查一下吧!我们肯定会有匹配的。”
于丹妮眉间皱了起来。她怎么能让已经不再年轻的父母来做这件事呢?她说:“爸妈,你们不能这样做……”
“妮妮!于父突然对女儿大发雷霆。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对她如此严厉地说话。他狠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对刘院长说:”刘院长,事情就这么定了。他没有留下商量的余地,扶着母亲,他们带着医生站在一边问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