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恒自从自己醒来之后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对自己整个人的身份都产生了质疑。
在此之前,他总认为自己的父母虽然对上官颖欣和范海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和依赖,但是在很多细节上面,对自己也确确实实是在用真情。
真真切切的亲情并不是能够伪装出来的,尤其是在很多细节上,比如自己的母亲总是会在一些细节上为了自己着想,想让床铺变得更软和一些,想让做出来的饭更适合自家儿子的胃口……等等等等,就体现在这衣食住行一点点的小事之中。
但是莫名其妙的在这种酒精氛围之下的昏昏沉沉里面,张墨恒第一次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我是我自己吗?他们所告诉我的,我的身份难道就真的是我自己吗?
这个逻辑或许听起来有些难以分辨其中清楚的意思,但是只要对其中的内涵稍微进行一些思考,便能够明白张默恒自己提出来的逻辑。
“喝多了,我一定是喝多了。”
因为脑海之中酒精的作祟,张默恒甚至觉得自己的思维越来越不明确,甚至就连面前张丹峰的面孔也变得有些虚幻。
张丹峰和剩下的几位曾经室友的酒量显然比张墨恒要好上不少,几杯酒下肚之后还能够保持完全的清醒,这下子看到昏昏沉沉的张默恒更是哈哈大笑了出来。
“小老弟,你是怎么回事?之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让我来看看,我们四个刚刚才喝了一瓶,你这样充其量也就喝了二两酒。”
“不至于吧,今天不是没开车吗?怎么有一种是装醉的感觉?”
……
在几位朋友的盛情难却之下,张墨恒还是给自己灌了几杯,但是却觉得自己的大脑越来越不听使唤,走路的时候也只有张丹峰去扶着他才能够勉勉强强的正常行走,最终还是烂醉如泥的上了张丹峰的车,最后和张丹峰一起回了他的家。
醒来时候便是几乎头痛欲裂的感觉,张墨恒重重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却没有觉得脑子里面那些疼痛有所缓解,刚一睁眼才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个陌生的卧室之中,通体是比较温馨的粉红色。甚至在床头柜上还摆了一排的毛绒玩具,一看就是一个小姑娘的房间。
“这……”
只是经过了稍微思索片刻,张默恒便回忆起来了昨夜自己被灌酒的事情,并且从自己躺的这张床上爬了起来,准备开门去寻找一下自己的老同学,谁知道却直接听见了外面人的交流。
“你是说他真的失忆了?但是像是变了一个人。”
说话的声音像一个年轻的女性,张墨恒并没有对这个声音感觉到任何的熟悉,主观猜测很有可能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或者是张丹峰的妹妹,如果他有妹妹的话。
他的脚步停顿门内,整个身体也随之停顿了下来静静的听着外面人的交谈。
“但是我怎么好像听说他的母亲……不是在那个公司,他们公司的人都说那一阵子,他母亲已经说……自己孩子已经去世了,甚至连葬礼都已经在筹备了,只不过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葬礼并没有正式的进行。”
女人们大概是很喜欢这种八卦和碎嘴,对于很多细节上面的东西也能够进行猜测和就记忆。
“你可别想太多,万一人家是当时已经病重,但是后来救回来了呢。”
“可是……如果真的是病重到了快要死亡,那也要很长的时间来进行恢复吧。我可听说这个张墨恒并没有恢复太久,就已经重新出现了在了了范氏集团呢?”
“好了好了,别乱猜了,这都是别人的家事,我看现在的这小子并没有什么变化,并且比那会儿看起来可天真多了,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感觉还是很适合做朋友的。”
张丹峰大概是一边推搡着那个讲话的女人出门,一边在嘱咐着她是否带了钥匙,工卡等一系列上班所必需的东西,在几秒钟之后听到的便是一声房门咔嚓合上的声音。
“女人呐,就是事儿多。”
谁知道刚一转身,张丹峰就对上了张默恒那一双深邃的双眼。仿佛是一种被监视的感觉,让一种透心凉的冷意瞬间浸润了张丹峰的全身。
“默恒,你……你嫂子刚走,中午想吃些什么,我们一起下楼去就好。”
他还在心底里抱着一种期望,刚才自己和妻子所说的一切,可能都没有被张墨恒所听见。
于是便在嬉皮笑脸的打着哈哈,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事情上面去。
“张哥,我叫你一声哥,想要的就是你能够对我说出所有的事实。刚才嫂子说的那些话,我全都听到了。”
张墨恒身上还穿着张丹峰的睡衣,实际上他昨夜也将自己的这位昔日的室友折腾的不轻,在喝酒之后直接吐了一身, 年轻的男人又身强力壮,肌肉遒劲翻起滚来。
就算是张丹峰一个人都很难才能够控制住,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顺利地将他身上的那一声充满污秽之物的衣服脱了下来。
好在自己的妻子还算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并没有过多的责备,而是对自己丈夫的选择表示理解和支持。
“不是你也别胡思乱想,那都是他们在胡说八道罢了,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只是一些猜测。”
“既然如此,丹峰你也曾经听过那些传言是吗?”
张墨恒这下子才回忆起来,当日在酒吧相见之后,张丹峰对于自己的出现首先表示出的是活见鬼一般的惊讶,接下来才是想要搭讪和想要重新认识的欲望和需求。
他先前所在乎的都是张丹峰的后面的那些部分,但是现在想起来当时的那种惊讶……自己的这位是有恐怕也并不是什么传言都没有听到的。
“是……可是也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张丹峰狠狠的揉了一把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略显颓败的坐在了自家的沙发上,倒了一口茶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