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懵懵懂懂的说道:“前两年隔壁张家村张大爷不是生了重病,他家里人卖房卖地给他买药吃。结果啊,被人骗了,银子丢了,什么也没了。同村的人谁都不搭把手,走投无路啊,一家五口活活烧死!这不,张家村一个村的田地,都快要绝收了!庄稼人不就靠这一亩三分地过活嘛!”
一旁几个大娘磕着瓜子,你一句我一句说着:
“先前我还奇怪呢,张家村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个村连饭都吃不上了。”
“那地啊,就是怎么浇水也浇不透啊!”
苏晚悲痛的看了一眼袁玉,哽咽的开口:“三婶,这三年来,你时常来偷东西。今日,你就偷吧,偷光了才好呢!断了我们一家四口人的活路,我们去阴曹地府好找爹爹去。各位婶子大伯的,你们放心,上天有眼,自是不会对你们有报应。”
听罢,一群人,男女老少,瓜子不磕了,烟袋不抽了,打趣也不打了。神色都有些紧张。
村长罗镇锋用烟袋敲了一下苏晚的脑门,格外严肃的盯着她,说:“不许你瞎说!二丫她娘,把这孩子给我看好了!有我在,还能饿死你们不成?有困难就吱个声,大家乡里乡亲的,能帮就帮!”
苏晚凭借优秀的演技,成功被村长列入“可能寻短见”的一份子。
不等袁玉说话,罗镇锋又说道:“袁玉!莫要再来找她们麻烦,还有,把这三年来从这偷走的东西送来!否则,就只有去衙门走一趟了!”
去衙门?那是不存在的,先不说衙门在镇上,路途遥远。就说这是家事,清官都难断。且……登不上台面。
没想到,这一唬,倒是把袁玉给唬住了。
只见袁玉有些懵,哭哭啼啼的说道:“我哪儿能记得啊!”
这个时候,苏晚一改之前唯唯诺诺的模样,眸光清明,开口:“我父亲刚死那年,你从我家偷走鸡,兔子和猪,恨不得把我家搬空去。去年又以奶奶生病为由,要我娘给你五两银子。最近,又偷走我家下蛋的鸡,米和肉……直接合算起来,三婶还我娘二十两银子就行,多的也就不要了。”
苏晚表示:以上皆为胡诌。
“你说什么?二十,二十两!”苏勇惊骇的瞪大了眼睛,二十两银子可是他们一家四年才能落下的钱啊!搁一般穷苦人家,那可是七八年的收入啊。
小小的苏晚缓缓走了出来,站在苏孟氏的身前,一脸无奈的对袁玉母子俩说:“当初敢偷,欺负我们一家孤儿寡母。现在没钱还了么?”只是零存整取而已。
袁玉咬碎了一口黄牙,眼神狠厉的望着她,“那点东西,要得着二十两?”
“要不……我再给你算明白点?”
苏晚摩挲着下巴,开口:“这两年的秋收,三婶可是以帮忙为由,把我家二十亩地的收成都给私吞了吧?这稻子粮食啥的,还有那银两,我们家可是一文都没见着呢。那钱落进谁的腰包,三婶肯定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