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试了一下,好像没有那么热了!”二丫一脸惊喜,原本是没抱什么希望的,没成想效果还不错。
余若清试了一下,果真张氏的额头已经好了许多了。看来,这白酒的效果还是不错的,主要是这张氏命不该绝。张氏这一辈子,也够命苦的。
“大家,胡叔来了!”三丫真是风一样的女子,也亏了胡叔一把年纪还得跟着跑。
余若清转身,看到一个留着胡子,却一脸慈祥,背着药箱的中年男人。
“胡叔!”余若清赶紧打招呼。
胡二有些惊讶,“你这么早就醒了?”原本看着余若清的身体状况,还以为要等两天呢,谁知道这么快就醒了。而且,大丫以前,从来都是怯懦的,不敢打招呼的,现在居然变得有灵气了。
从前,大丫从来不叫他这个叔的,见到他也木讷得很,没有想到,这次一摔,竟然还变得有灵气了。
“胡叔,我命硬,好得快!”
余若清苦笑,不是她命硬,而是原本的余大丫已经不在了。
“叔看你,比之前懂事了!”大丫经常被打,而胡二算是经常给大丫看诊,一来二去,也算是自己半个闺女了,他是真的心疼这几个娃娃。
“叔,我是家里长女,自然要照顾好弟弟妹妹。叔,你也知道家里情况,我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是要活不下去了……”
“哎!”胡二欣慰的点点头:“你这丫头,也是个苦命的,以后,要好好照顾弟弟妹妹。”说着,就给张氏把脉。
张氏的手上全是伤口,瘦得比树枝粗不了多少。
“这怎么这么大酒味?你们是给你娘用酒擦了?”胡二颇为惊喜,这用酒擦的法子,也是他无意中发现的,不过这酒的价钱偏贵,所以用得并不多。
“嗯,就试了一下,没想到效果还不错。”余若清总不能说,这是那个时代很常见的事情吧?
胡二有些疑惑,但是没有说什么,认真的给张氏诊脉:“你娘的身体亏空的太厉害了,暂时也不能用药!”
余王氏那种人,也真是狠心。
余若清抿了一下嘴巴,“那怎么办?”
胡二从箱子里拿出来一个小瓶子,递给余若清:“现在最主要的把你娘的外伤治好,这个东西你每天给你娘涂。现在天气热,外伤更不容易好。”
余若清在里面涂药,胡二转身去了外面。虽然余若清觉得医者无男女之分,但是在这个时代,女人要是没有了名节,就完了。
余老头知道胡二是来给张氏医治的,一直蹲在那里抽烟,看胡二出来,才假装关心:“胡小子,张氏的伤现在怎么样了?”
余光是既希望张氏好,又不希望张氏好,但是有一点是非常明了,余老头并不关心张氏。
胡二心地善良,但并不傻,心里也明白余老头的想法,话到嘴边又转了:“大嫂子的身体是一点都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发热也是因为背后的伤太严重了。”
余老头的脸色一下子很难看,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直咳嗽,好半天好缓过来。
“叔,本来我是外人,也不应该说什么的,但是,我也是看着几个孩子长大的,有些话,我还是想忍不住说两句。”胡二看着好不容易缓过来的余光。
“你说!”余老头将正在抽的烟收起来,别在腰带上,站起来看着胡二。
“叔,本来这些也都是女人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婆婆管教媳妇也是天经地义的。但是,下次能不能和身子说说,下手稍微轻一点。今天这个但凡是要重一点,大嫂子就没命了。”
余家的这一大家子人,胡二也不想招惹,但是今天看大丫的样子,他总觉得,自己应该为大丫做些什么。
余光的脸一下就挂不住了,站在那里,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叔,书哥儿要走仕途,你也知道,走仕途是很在意家庭是否和睦,要是被同窗知道了,万一告到县里……”胡二看余老头听牵连到自己的孙子反应那么大,无奈的叹了口气。“叔,我上次是给临县的知府看病,就是因为县太爷的母亲,虐待自己的儿媳妇,结果被同僚捅上去了。但是县太爷专门被叫过去挨骂了,以后也没有升迁的机会,家里的孩子,都没有机会走仕途了。”
“此话当真?”余老头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孙子能不能走仕途。
“这还有假?这就是临县的事,叔你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我还能骗你不成?”胡二没说谎,这事还是真的。
“叔,我娘身上的伤口太多了,一瓶药已经用完了。”三丫露出一个小脑袋,眼眶红红的。
“我那箱子里还有,你再拿,瓶子是一样的!”胡二看了余老头一眼,“受伤重的地方要多涂一些,一定要用药把伤口盖得严严实实的!”
三丫偷偷看了一眼余老头,答应得很响亮:“好的,叔!”
余老头尴尬得够呛:“胡小子说得没错,多用些,用好的,别留下什么病根。三丫,好好照顾你娘。”
“叔,你放心,这些话我也就在这跟你说说,出了这个院子,我不会乱说的。”胡二也算是了解一些这家人,顾着大房一家人的死活,也就是因为书哥儿的仕途。
“这就好,这就好。”余老头现在还没回过神,一心想着这事可不能耽误了书哥儿仕途。
这些话全都落在你余若清的耳朵里,心里对胡二的印象又好了一些。虽然只是几句话的帮衬,但所有恩情,她都记在心里。
胡二把了脉,道:“具体情况还要再看看,明天再上一次药。大丫,我再给你看吧!”
“好!”余若清点了点头,这具身体,她还有些不那么适应。